林齐鸣慌忙摆手,说没,我进京这几天,都没有见到过陈老大。
他这话儿我们不知真假,因为如果黑手双城成心不想见我么的话,林齐鸣是不会说太多事情的。
听不到答案,杂毛小道沉默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我之所以没有如此,原因有两个。”
林齐鸣“哦”了一声,说请讲。
杂毛小道说第一,我不愿意茅山因为我再掀风雨,因为如果我留下来的话,不管如何,茅山绝对会内乱,更多的人会死,这是我不愿意见到的;再有一个,目前我有一件要紧事得办,没办法顾忌太多,只有快刀斩乱麻地处理此事——你日后若见到我大师兄,请告诉他,我虽出茅山,但师父仍旧是我师父,大师兄,也依旧是我的大师兄。
林齐鸣尴尬地说道:“你们师兄弟,有的是机会见面,何必让我转告?”
杂毛小道没有在此纠结,说嗯,今天过来找你,其实是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你,不知道你能够帮忙。
林齐鸣说请讲。
杂毛小道谈及了宝窟法王当初的话语,然后说道:“前往茶荏巴错的通道,你若是知道,还请通告于我……”
林齐鸣愣了一下,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茶荏巴错?”
我们点了点头。
林齐鸣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陆左现在,可在茶荏巴错?”
这话儿一说出,我们都沉默了,没有说话。
林齐鸣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告诉你们这事儿……”
第四十一章 军事基地
听到林齐鸣的这句话,杂毛小道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准备离开,弄得林齐鸣赶紧站了起来,拦住了他,说萧兄,萧兄,你别着急啊……
杂毛小道斜着眼睛打量面前这位宗教局少壮派的代表人物,冷冷说道:“别叫我萧兄,你现在是朝堂之上的大人物,我乡野闲人一个,当不起。”
林齐鸣连忙赔笑,说萧兄,你救过我的命,可不能说这话儿。
杂毛小道斜眼瞧他,说哟呵,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件事情,我都差点儿忘记了。
林齐鸣拉住了他,然后苦笑,说抛开陈老大的关系,我与你和陆言,也是过命的朋友,若是能帮,我如何会推托,只不过有的事情,我实在是无法改变……
杂毛小道摆了摆手,直截了当地说道:“不要跟我绕圈,我就是想知道,你知道从茶荏巴错出来的路径,但却不会告诉我,对么?”
林齐鸣叹了一口气,说对。
杂毛小道点头,说知道了。
说罢,他朝着我招手,说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我本以为在这位林局长面前有点儿面子,但现在看起来,是我想多了。
林齐鸣急了,说我若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又何必冒死过来找二位?
冒死?
本欲转身离开的杂毛小道听到这话儿,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睛打量林齐鸣,说谁敢拿你这个朝廷大员的性命,不想活了么?
林齐鸣摇头苦笑,说萧兄,这事儿太复杂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好吧,既然你这般着急,我也不多说别的,小七哥你知道吧?
杂毛小道点头,说张励耘么,他不是已经脱离了你们宗教局的队伍了么?
林齐鸣说他现如今在军方的部门里做事。
杂毛小道说提他干嘛?
林齐鸣眯起了眼睛了,说虽然我们都曾经去过茶荏巴错,并且还从那里回返而来,不过你们想要重返茶荏巴错,找我不行,找布鱼、尾巴妞都不行,唯独一人可以,那就是小七哥。
杂毛小道皱眉说道:“为什么?”
林齐鸣说具体为什么,我不能说,也不方便说,这是我唯一能够跟两位说的事情,至于小七哥的单位地址,我这里有一张纸条,你们拿着。
杂毛小道抹不开脸面来,我伸过手去,将纸条给拿了过来,展开来一看,在石家庄的一个地方。
我拿给杂毛小道看,他瞄了一眼,说没有联络电话?
林齐鸣低声说道:“小七哥所在的部门,比我们这儿更加隐秘,平日都是他联系我,所以具体的东西我也并不清楚,但我可以跟你们保证一点,你们过去的话,应该就能够找到他。”
杂毛小道脸色严肃地将纸条收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谢谢你。”
林齐鸣苦笑一声,有些痛苦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所以先别谢我;另外,不管对任何人,都不要说见起今天我与你们见过面的事情,拜托了。”
说罢,他站起了身来,说茶钱我已经付了,两位先坐一会儿,等我走了一刻钟之后,再行离开。
他推门而出,脚步声渐远。
一直等到林齐鸣走到了走廊尽头,确定离开很远,我方才坐了下来,饮了一口茶,小声问道:“他的话,可信么?”
杂毛小道又拿出了纸条来,反复看了几遍,然后回过头来,对我说道:“七剑之中,论关系最好的,恐怕就是林齐鸣了,他的老婆都曾经在你堂哥陆左的手下做过事,可以说陆左还是媒人来着——他与陆左的关系也挺不错,对于他的脾气和秉性,都是值得我信任的……”
我皱眉,说可是你不也说了,他是你大师兄的心腹手下,嫡系之中的嫡系,这距离与距离,总还是有亲疏远近的区别。
杂毛小道摇头,说我与大师兄,并不是对立的,而且林齐鸣也不是跟着大师兄的步调走,要不然他也不会过来见我们,并且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屈胖三拍了拍手,说这人所说的话,应该不会假。
我一愣,问为什么?
屈胖三说道:“根据你们刚才所说的,他既然与萧兄的关系这么不错,那么如果在你们面前说了谎话的话,一定就会有一些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比如说紧张出汗,即便是再老谋深算的人,也逃不出我的眼睛;不过从刚才来看,他明显是问心无愧的……”
这样啊?
杂毛小道站起了身来,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