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眼睛里像有坠落的繁星,深邃的让人跌进去,就无法再爬上岸,看着妙歌平静的点了点头,似乎猜到了妙歌心中的疑问,“是。”
“幽冥大帝是其中的一颗?”
“应该是。”
“那你...是不是另一颗果实?”妙歌的手,不由自主的探出牢笼,隔着一层空气,轻轻的虚托在白泽的脸旁。
“很多事情,我和你一样,也是猜测。”白泽将妙歌的手从自己的面前抓起,一同握在了牢笼之上,坚定的看着妙歌,声音却没有丝毫的起伏“但如果我是,我应该会像虚元和泯香一样,记得并知道。也会告诉你,可是我不知道。”白泽眼光停滞了,里面像有浓的化不开的雾气“不过我确实应该跟幽冥界脱不开干系,你从何时开始发觉?”
“般幽和弥若卧着的宝座正中,有一只神兽的图腾,我当时只觉得眼熟,并未在意,可是在幽冥界出口的气泡中,我再一次看到了你的灵...是那只图腾。而且弥若偏偏格外喜爱你身上的气息。”
白泽点了点头“的确,种种迹象让我也十分疑惑。我看守着玄机阁,却至今不知道自己的来龙去脉。”白泽的眼神幽深,却只像是平静的记叙着一个平常无奇事不关己的事实,感受不到他的情绪。
“落西齐知道,他只是虚元的影身吗?”
“你在怀疑我也是一个影身?”白泽犹豫了一下,依然平静的说道“落西齐没有影子,莫月容也没有影子。可是我有。”
妙歌叹了一口气,一切像是迷雾一样,看也看不清楚。如果白泽真的是倒影的另一颗果实,那他为什么会不记得?又为什么会流落人间呢?
此刻,人间的天空,阴云密布,厚厚的乌云,黑压压的向大地挤来,远远的看去,天空和地面的距离,已经成为一条狭长的弧线。只剩下天与地夹缝中一抹昏暗的灰白。空气粘腻的好像要挤出水来,又闷又热,蝉都叫的没了力气。
人们足不出户,纷纷议论着这场即将而至的大雨,这样厚重的云层,准是要下上几个日夜吧?
而北天庭的禁地处,岳伦泱身穿一身湛蓝色的战甲,头盔拖在手上,骑在一匹银白色狮子吼身上,眼神冰冷的像是深秋的湖面,精致的五官,没有丝毫情绪的平视着对面的千军万马,如同对面空无一物一般。
魔界的大旗挥舞着,红色和黑色混杂在一起的庞大军队最前方是魔界三大护法鸩涅三鬼,鸩日,鸩月和鸩尘,带着乌黑的面盔,紧随在魔灵漂浮的红色竹轿之后,漆黑的战袍漫着黑气在风中鼓动。
双方割据了北天庭的战场,却没有任何一方开动。
而鬼兵此时像是影影绰绰模糊的色块,蜿蜒如蚁,正从岳伦泱率领的部队让开的一条小径中快速前行。直到最后一个鬼兵,跨过北天庭禁地的界碑。
岳伦泱的右手才缓缓的抬至头顶,指尖微微向前挑动,薄唇开合,一声不大不小“杀!”传遍了每一个天兵天将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