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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片困乏的温暖中醒来,只觉身上干燥清爽,先前溅射在小腹上的精液,腿间流溢的淫水,都已悉数被人擦去。地毯上厚厚一层毡绒,睡着原就不冷,萧越仍将自己的外袍脱了盖在我身上,脑后也被他细心地垫了一只鹅毛枕。我懒绵绵地翻了个身,见萧越正在桌前端坐,身上仅着一件素绉里衣,身躯健硕,紧绷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腰身上束着一条二指宽的墨色锦带,与他亲手赠予我的那条一模一样。我双眼迷蒙地望了片刻,只觉心中柔情四溢,移靠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萧越将目光收回,疼爱地抚摸着我衣袖中裸露的小臂,道:“醒了?身上累不累?”
我将脸贴在他结实的后背上,一点也不想动,只用鼻音含糊应了一声。
萧越向来爱照顾我,见我这副情态,似乎也极受用,声音越发如羽毛一样温柔:“我让广叔新做了糕点送来,你现在要吃么?”
我长长嗯了一声,甜蜜地说:“要吃。”
萧越在我环抱他的手上拍了拍,见我不肯放开,哄道:“我下去给你拿,好不好?”
我身体里还余留着他阳物顶开穴腔的酸软,与上次我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相比,此刻对他更是满心依恋,不愿意离开他一步,闻言反将他抱得更紧了。只是闻着他身体发出的气息,都觉骨头发酥,几乎又要阖着眼睡过去。和他厮磨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地撑起身来,道:“我去拿罢。你要喝茶么?”
我先前外衣也已被他脱去,此时便光着脚,披着萧越宽大的锦袍,从木楼梯上吱吱呀呀地走下来,果然见门口放着六只叠在一起的漆木食盒。其时也有些馋了,于是先偷偷拿了一只玫瑰饼,衔在嘴里,才脚步轻盈地走到茶炉旁,生火煮水。此时心中全是缠绵爱意,给他精心沏了一壶最好的茶,又花了许多心思,将茶盏和点心漂漂亮亮地摆在托盘之上。做这些事时,嘴边竟情不自禁地带着笑容。忽听身后一声细微响动,回头只看见一抹荧蓝色消失在阁架后,霎时已无影无踪。
我心中打了个突,凝目望了半天,却瞧不出半点异状。上阁楼时,便向萧越说了。萧越却全不在意,将我沏的茶放在嘴边,珍惜地啜饮了一口,才笑道:“我已让人在前门下了禁制,旁人是断然进不来的。我与江郎在这里幽会,怎能叫别人来打扰?”
我扑哧一笑,知道他行事向来周详,遂也不再放在心上。此时门外又已黄昏,淡金色光线斜照在阁楼上,将茶汤与小食也装点得更为温柔。我听着萧越手中茶盏轻响,忽发奇想,道:“可有什么宝贝长了脚,自己在地下跑么?”
萧越直接笑了出来,道:“没有。”放下茶盏,在我光裸的脚踝上一握,道:“倒是有个小玫瑰精长了脚,跑到这里来,被我捉住了。”
我脸上一红,待要挣扎时,已被他整个拉拽过去,在脚上摸了好几下。我吃不住痒,笑得软倒在他怀里,又被吻了好几下。于是还是抱在一起,看天眼中几个小人奔走嬉戏。眼看那男小人与女小人已经如胶似漆,须臾不离。采野果时,一人便坐在另一人肩头,以便攀高。捕鱼时,也在水中合作无间,一旦成功,便共同发出呐喊声。少顷,两人便一起靠坐在树荫下,亲亲密密地分食。忽然眼前一花,只见河岸旁跑来两个更小的小人。那女小人一跃而起,牵住两个小孩的手,向视野尽头跑去。跑到中途,又停了下来,转身向那男小人不断跳跃招手。那男小人原本在树下呆望,见状立刻匆匆追去,连未吃尽的野果也不要了。
我看得津津有味,眼见他们就要消失在碧绿的山野边缘,忙不断倾斜角度,追逐几人的身影。冷不防见萧越正单臂支在石桌上,也津津有味地望着我。我轻咳一声,坐起身来,指道:“……都跑掉了。”
萧越道:“是了。这异世界广阔无边,从天眼只能探见一方景象。彼处并无冬、春二季,草木虫鱼极其繁多,人却居无定所,有时七八十年间,也未必有人经过。”说着,长眉轻蹙,道:“圣仙于鸿蒙之初,开天眼,见红尘,共一千九百一十七种。如今皆已湮灭,仅余二三流传于世。狄老堂主得其已逾百年,却始终参悟不透,不知其中究竟藏着何种天机。”说着,便不由将那石头拿在手中,沉吟揣摩。
我对这些玄妙之物从不敢妄发议论,但此时被他搂在腿间,彼此气息相接,说不出的亲密柔和。见他眉心蹙结,自然而然便想为他解去忧愁。于是也动了好一阵脑筋,才试探道:“想是圣仙他老人家心意慈悲,自己有通天之眼,便想让凡尘中打滚的人也来瞧一瞧,看一看。这三千世界,各自勃勃生长,大有不同。咱们偏偏能在此时、此地、此刻相逢,可称极不容易,竟是一份了不起的机缘。或许圣仙别无他意,就是盼着世上少些欺哄、纷争,大家高高兴兴、和和气气地过日子。他老人家闲来无事,在天上觑上一眼,也觉心中喜乐……”
这一段话说到后来,只觉极不成体统,活活将一位全知全能的仙人,说得与村口的老大爷一般模样。一时羞讷,手便不自然地去抓头发。
萧越原本一臂将我虚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握着那
', ' ')('石头,反复端看。此时听了我一番奇谈怪论,手不知不觉停了下来,整个人都仿佛沉寂了一瞬。许久,才在我头顶笑了一声。
他向来温煦如春风,嘴边常带笑容。我与他相处之时,更是时常见他眉目含笑。但这一声笑全然不同以往,竟似天地红尘之中,开了一道心门一般。
我浑然不知,仰头向他道:“大师兄?”
萧越嘴角一挑,自己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忽然……”
说着,低头在我嘴唇上吻了一吻:“想亲亲你,抱着你。”
我向后一躲,反而在他怀里埋得更深,脸红道:“可你已经抱着了。”
萧越深黑的眼睛无限柔情地看着我,低低唤了一声:“江郎。”
我抬起眼来,与他对望。不知为何,他如此英挺深情的面庞,看着我的时候却仿佛要哭出来。
我与他的心绪这一刻完全共鸣,眼底也不禁涌起一阵湿意。只听他极轻、极怅然地叹了口气,将我仰面放在柔软的毯子上,解开了我的内袍。
我与他的情事,除第一次被他破开时有些慌乱无措,其余都称得上鱼水交融,无尽欢愉。但这一次明显与之前都不一样,他并无之前那般热烈引逗,也不逼我叫老公,也不弄什么花样,就只是简简单单地吻我,进入我,下身一耸一顶地干着我。我刚才已被他操进去一次,内里湿湿软软,还有些被他冲撞出来的红肿,如今又在他身下承欢,竟比平时感觉更为强烈。只被插了三四十次,便止不住地攀住他健硕的腰,想要他慢一点。但手上无力,反像催他使劲一般。只觉手底下他肌肉舒张,满带汗珠,仍向我身体里一次次深入,不由小声求道:“大师兄,我要……射了……”
萧越应了声“嗯”,动作停了下来,那硬烫肉棒只是放在我体内,上头的肉棱随我呼吸一鼓一胀。他低头与我深吻片刻,哑声问:“好些没?”
我喘息一阵,只觉射精的逼迫感退去了些,呻吟道:“好些了。你别那么快……啊、啊……呜呜……”
萧越腰沉下去,进出的动作果真放慢了些。谁曾想这一慢下来,情潮愈发汹涌急切,我只觉一阵头昏耳鸣,一下就被送到顶峰,哭叫道:“大师兄,我不行了……”
萧越也低喘道:“好宝贝,江郎……射罢。大师兄也不行了。”
我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腰身一连几颤,精液溅射而出,几乎喷到自己胸膛上。与此同时,只觉股间一热,萧越也抽身出来,射在了我大腿之间。
我拥住他汗湿的躯体,从高潮的绵荡中渐渐落下,这才钝钝地生出些惊讶。修道既是修心,亦是修性。道宗虽不似佛宗戒绝爱欲,其实修炼到至高境界,一样七情六欲俱消,贪嗔痴妄皆灭,心中烦恼、爱念,体内汗水、精元,皆已造化通灵,归于大道。是以风流轶事、情爱纠缠,向来是低阶弟子居多。从前江风吟与我荒唐之时,并不吝惜精元,常常射在我体内。萧越在我印象中却极少如此,想是他修的功法要守真固元,这也并非奇事,当年我做凡人时,便听人开过许多半真半假的玩笑。一时有些回不过神,伸手一摸,只摸到一片湿滑。不知为什么,竟令我开心得很。
萧越颀长的身躯覆盖着我,许久,才脱力般吻了下我耳朵,失笑道:“我把江郎弄脏了。”
我也回吻了他嘴唇一下,将脸贴近他颈窝,咬唇道:“下次……再弄脏一点。”
其后七八日,都过得轻飘飘的,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直到青城山一行人远道而来,我才离了嘉禾堂,与师尊、一众长老等,立于不空山顶迎接。
棋盘道人仍是胡子上翘,一派天真,一见师尊,便嘘寒问暖,说了许多俏皮话。师尊尚未大好,由两名小道童抬了一顶竹轿,倚坐其中,道:“老怪,且莫拉拉杂杂,尽叙些闲话。我来问你:我上月病中,探得你青城山上灵波大动,不知是何缘故?”
棋盘道人装模作样地捋了捋翘须,但笑不语。师尊略一思忖,便不由笑道:“恭喜,恭喜!”
我们早知这位前辈功力殊绝,只比师尊稍逊。如今师尊这般言道,想来是他老人家释迦寺一战后了悟真机,竟而破境。当世大乘修士,除师尊之外,只有兰陵萧氏掌门人萧昭、淮扬江氏家主江鹤行二人,说一句傲视天下,亦不为过。
我们反应过来,俱都向他庆贺。棋盘道人将手摆了几摆,乐呵呵道:“区区大乘罢了,有何之喜?老头儿于千钧一发之际将魔种一力镇压,也不见谁来夸夸我。”
师尊啧了一声,道:“当着这么多后生小辈的面,亏你说得出口。是了,魔种如今镇在何处了?可是上次商议之地?”
棋盘道人得意洋洋道:“放心罢!我已找了一处最佳的宝地,绝不会叫人猜到。管叫那些魔孙崽子翻破了天,也没地方找去。”说着,一眼望见了我,双眼一亮,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喜道:“这不是我们小随云么?小随云当日出手果决,救人性命,可以说立下九分功劳,只比我老怪差上一分。多日不见,愈发出落得青春俏丽,像个新嫁娘的样子啦!”
', ' ')('我近日在嘉禾堂自由散漫惯了,今日见客竟也忘了系面纱,闻言止不住脸上一热,低声道:“前、前辈,您好。”
只见对面一道青影动了动,却是李杨青难以置信地向我脸上看来,奇道:“这位是……江道友?”
我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变成蛤蟆之时,困在黄粱城的客栈中,如今想来,仿佛相隔万里。一时心绪动荡,颤声道:“……是我。李……李师兄,好久不见。”
李杨青惊异之下,亦有些激动,向前几步,握住了我肩头,打量道:“真的是你。我当日见一霎雨形状模样,犹自不敢相信。一别多年,不知道友是否安好?我常在心中惦记。”
我知他心地极好,当年便受他极大恩惠,心中时常感念。如今再次相见,当真如遇故人,哽咽道:“李师兄,我也常常惦记你。上次在释迦寺未见到你,深以为憾。你送我的这把剑,我一直带在身边。”
李杨青见我手中一霎雨仍带青青之色,亦是感怀万千,不禁伸手轻轻触摸。忽而一个伶俐的脑袋插到我二人之间,头上白发、嘴边白须一并摇动,却是棋盘道人满脸喜色,跳将起来,一手抓着我,一手握着李杨青的手臂,道:“原来你们两个之间,还有如许旧缘,不错,不错!好极,好极!青霄,我看我这大徒儿与你这个小徒弟郎才……那个貌,情投意合,私下里更是早已互赠表记,打得火热。你看你新房也布置好了,喜缎也买来了,不如卖我老怪一个人情,让他们合籍算了。我看你家那位爱徒……”说着,向一旁静立的叶疏一努嘴,偷偷道:“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定然没我徒弟这么会疼老婆。你这如花似玉的小徒弟嫁了他,岂不是凄凄惨惨,独守空房,呜呼哀哉,悔之晚矣!”
师尊笑道:“好哇,我道千里万里地跑来做甚么,原来是到我这抢人来了。”说话间,似有些倦了,阖目歇了片刻,向李杨青点点头,道:“杨青近日剑术见长,再高深些的,谅你师父也不会教了。一会过来给我掌掌眼,看与我们随云般不般配。”
我惯知这位前辈喜爱胡诌大话,也只不去信他。见师尊移驾而去,谢长老等正与青城山弟子闲叙,安排住处,李杨青却在原地等我。我胸中一暖,待过去与他说话时,忽觉手腕一紧,被叶疏牢牢握住了。
只见叶疏双眼望定李杨青,道:“你可知道他是我道侣?”
李杨青不知其意,茫然道:“知道。”
叶疏道:“既知他是我道侣,为何一直盯着他看?”
我大吃一惊,脸立刻涨得通红。往日他也有许多不通世务之处,但最多便是待人冷清些,不爱言语。但这两句话实在莫名其妙,无礼之极。偏偏我口齿笨拙,只极力解释道:“他……他不是那个意思,李师兄,你……千万莫要误会。”
李杨青却退后一步,深揖道:“在下绝无觊觎江道友之心。适才见江道友形貌大改,好奇心起,一时忘形,确属僭越,在此向贤伉俪请罪。”
我见他如此坦荡,更添了几分羞愧。一见叶疏被人召走,忙前去向他致歉。李杨青却连称自己有错在先,两人客气了好一阵,才将别来事由一一叙过。李杨青听了我在不知梦中的奇遇,慨叹道:“道友之心,历万苦而弥坚,老天果然不负。当日千竹湖边,在下小小祝祷,竟而成真,实在是替道友欢喜。”说着,一贯板正守礼的脸上,也露出小小笑容。
我感激道:“若无李师兄良言鼓舞,随云亦无今日。”说着,便将一霎雨捧起,道:“方才听师兄所言,似乎已见过这把剑了?”
李杨青道:“是。师父对你天魔解体之时那一剑称赞有加,我亦有幸在留影石中观摩过一次。”说着,便将袖中一物取出,口中道:“我观道友剑式,似天河倒悬,荡涤浊气……”
我一见他手中物事,只觉一颗心斗然停跳,竟不能移开目光,连他之后的话语也无心聆听,只胡乱搪塞几句,便头重脚轻地告辞而去。一路转了千百个念头,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断无如此巧合之事,不过自己吓自己罢了。”然而一到云何洞天门口,远远望见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与叶疏面对面站在一处,似在讲述什么。定睛一看,只见脸孔鲜妍,媚眼含嗔,不是周令却又是谁?
我一惊之下,全身冷汗立刻争相涌出。眼见周令语气激动,神色似带怨毒,又仿佛有些难掩的兴奋。叶疏仍是那般清冷漠然,连睫毛都未曾一动。临去时似见周令将一块甚么东西交到他手里,离得远了,却看不清。
我努力遏止自己胡思乱想,在门外平定心绪良久,才鼓起勇气进门。见叶疏独自坐在玉床旁,目光却落在那匹几乎原封未动的喜缎上。
此时天色已晚,冰室中也已昏黑。平日我总嫌光线不足,现在却只恨处处太明亮。其时双腿也已微微发抖,只勉强走了过去,试图挡住他的目光,口中找补道:“……我许久未动针线,手头有些生疏了,……明日便开始做。”
叶疏淡淡道:“嗯。”
我从未像今日这样看他不透,也从未这样怕他。只见他伸出左手与我相握,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腕来,腕上的长相
', ' ')('思鲜艳欲滴,墨瞳也定定地向我望来。
只听他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双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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