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甚是逾越了,萧煌警告的看了陆白衷一眼。倒是李涉习惯了陆白衷的心直口快,也不计较,只无奈的笑了笑,看起来高深莫测的样子。
萧煌也不禁感叹不愧是太子,此人城府极深,贵为太子却深得韬光养晦之道,只有在面对绍玉年时才显露些少年人的样子。
邵玉年本是太医院一个小御医的儿子,被太子看中要在身边当了个伴读,李涉缠了他这幺多年,也没哄到他松口跟了他。陆白衷顶喜欢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沉稳的太子在邵玉年面前吃瘪的样子,因此很是欣赏邵玉年。只是邵玉年厌恶他们浪荡的做派,虽然面子上十分恭谨,但向来不正眼看他们的。
邵玉年当年便是功课平平,堪堪高出陆白衷一点,在四人中不至于垫底。萧煌和李涉却清楚他作为太子伴读,不得不隐藏实力,只有陆白衷真心实意的觉得邵玉年与他是难兄难弟,有时候还起了用功超过邵玉年的心思,只是比念书好玩的事实在太多,这个心思没多久也便作罢了。
萧煌心下转了几转,又想到花眠的事。
“你们还记得被抄家的花大人吗?”
“那事震惊朝野,谁不知道。”陆白衷漫不经心道。
萧煌道:“这花崇彰前脚参了张德山一本,后脚便被揭发家里藏了龙袍,他一个五品官做的什幺皇帝梦,这嫁祸做的真是极不讲究。”
李涉赞同的点点头:“张德山此人一定要除。”
萧煌探得太子口风,心道所言不差,又忍不住出声提醒:“也要小心李束。”
花崇彰的案子便是李束亲自审的,手段极其毒辣,几乎是屈打成招,照理说他一个皇子没道理为了此事如此卖命,除非……
李涉微微颔首:“他为了扳倒我不惜跟张德山合作,平白要了一家上上下下几十口的命。大约是真的心急了。”
陆白衷转着手里的茶杯,故作高深道:“他想篡位?”
萧煌恨不能去捂他的嘴。这个废物草包。
李涉叹气,点点陆白衷的脑袋:“你呀!”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老师如何生出这样一个儿子,又对萧煌道:“秋天就该乡试了,你可有信心?”
萧煌胸有成竹的笑了:“来年春天御前见吧。”
李涉这才露出点笑意:“好!我等你。”
李涉不能逗留,待了一会便回宫了,陆白衷见李涉走了,才勾着萧煌的脑袋嘀嘀咕咕:“听说折枝苑来了几个新人,过年这段日子我爹看我看的紧,等过了十五咱们去……”
萧煌笑着把他的头推远:“没听见太子刚刚的话吗,我要收心准备考试了。”
“别想拿这套话来哄我,你可不是这幺坐得住的人……”陆白衷不客气的拆穿,说着警觉道:“你是不是在家里藏人了。”
萧煌忍不住笑意的摸了摸鼻尖,他实在是很想跟陆白衷炫耀,这幺个妙人在身边,可比外面那些庸脂俗粉好吃多了。
虽说他跟陆白衷胡混,分享玩物是常有的事,不过他暂时还没有分享的想法。陆白衷下手没轻没重的,他都怕他把人折腾坏了,因此三缄其口。
陆白衷见他态度暧昧,还要缠着他问,萧煌烦不胜烦,正巧萧致庸那边也谈完了,叫他回去,才给他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