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赫连羽太欺负人了!”任辛蒂扯着任勇山衣袖不依不饶。
“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吴锦业坐在桌边,终于终了一口气。
赫连羽从外面一进来,看人的眼神就透着凌厉。
那股子厌烦,就算吴锦业不敢与他对视都感觉得到。
他想不通任勇山怎么心理那么强大,当着赫连羽还说了那么些话,提什么认亲,要见孩子。
前几年策划的那场绑架,虽说没造成太大影响,可赫连羽肯定都在心里记着。
招待一桌子饭菜,冷冰冰的来冷冰冰地走,谈不上一笑抿恩仇,可至少也放下话说前事不再追究了。
吴锦业感觉一直悬在脑门上的大刀终于被撤掉,这一屋子人都带着失望,他却由衷地感到轻松。
“好什么好?都怪你,要是以前你没对任妃妃做出那些事,赫连羽就不会记恨我们家!这全是你的错!”任辛蒂觉得今天一天的不顺全是因为吴锦业,尖着指甲直往他背上戳。
“我?怎么就说我呢?你爸干的好事还少了?他还绑了任妃妃想逼问股权转让书呢,你怎么不提这个!”吴锦业烦她烦得要命,猛地将她推开。
“你打我!”
任辛蒂哪是肯吃亏的,尖叫着扑了过去。
吴敏丽赶紧跟着任华城一边拦一个,任勇山夹在中间被推得晕乎乎地,连椅子都快坐不住了。
“好了好了,闹什么呢!今天不成,下回说不准就成了呢?妃妃总归是我侄女,她还能不认二叔?赫连羽就算看不惯我们,还是招待了这么一桌饭菜么,这都是看在妃妃的份上呢。”
“这桌什么饭菜呀。茶水也是脏的,菜也做得这么难吃。”任辛蒂踢了脚桌子,恨声说。
门忽然被敲响,众人转头望去,有服务员推着收拣餐具的小车走了进来。
下面是装着食物残渣的垃圾桶,上面几只大箱用来放餐具。
服务员看也没看桌边几人,将桌上餐盘收拾着往箱中放去。
“吃得真干净,跟舔了似的。”服务员嘟囔一声,恰好被吴敏丽听到。
“你说什么呢!”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服务员怒目而视。
服务员冲她笑笑,没吭声。
“我问你说什么呢?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是任妃妃二婶,是她娘家人!今天这桌是羽少专门招待的,我们是贵宾!”吴敏丽本来就一肚子火,看着服务员好欺负,冲上去指着她鼻头怒吼。
“哦,是贵宾呐。”被吴敏丽几颗唾沫星子喷到的服务员也来了火气,直接一把将她推开,“贵宾原来吃这些呢?是贵宾还是贵宾狗啊?”
她一弯腰,把下面泔水桶提了起来顿在桌上。
“你们这桌饭菜有小半是我掌勺,中间碗汤就是直接从这里面盛出来的,还热乎着吧?”
这泔水桶是从下面大厅吃剩下酒席倒出来的,一提上来确实还冒着热气,一股熟悉的浓香味传来,瞬间唤回了众人记忆。
吴敏丽脸色惨白地退了几步,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涌。
中间这盆汤她喝得最多,至少三碗……
当时她只是奇怪里面配料给得齐全,没想到居然是这样混合出来的……
任辛蒂已经忍不住了,捂着嘴就往外冲。
余下几人也都变了脸色,强撑着才没当场呕出来。
“别装什么亲戚了,真要是任小姐亲戚,怎么也不会吃这些东西,这可是羽少特别叮嘱加的料呢。”服务员冷笑。
“把你们经理叫出来,不,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夕味居给这样的食物宾客吃,我要用法律手段告得他倾家荡产!”任勇山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