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羽走向衣帽间,望也不望这边一眼,就好像根本不在意房间里多了她一个。
任妃妃抿了抿唇,轻轻向后退了一步。
还是走吧。
外面虽然黑,但到了大路边,总有过路的车。
总好过……在这里对着彼此尴尬。
似是察觉到了任妃妃的退缩,赫连羽进门前瞥了一眼,“放心,我不碰你。单纯是好心借你住一晚罢了。”
说完这句话,他掀了腰间浴巾,扔到了地上。
健硕的肩背肌肉紧致,此许未擦尽的水珠顺着纹理滑落,顺着这极具男性气魄的身体向下而去。
没了浴巾的遮挡,下面是什么风光想都想得出。
任妃妃红着脸,头都不敢抬起,眼角余光只来得及看到赫连羽迈开颀长的腿,走进了衣帽间。
转过头,逃也似地退向门边。
握住门把手,刚想拉开,却听到外面管家的声音响起。
“少爷,睡了吗?老爷子让我把这安神茶给您送一点过来。”
手腕刚刚将把手拧开一半,听到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吓得任妃妃猛地松开手,退了半步。
门锁卡地响了一声,外面立刻沉默下来。
“少爷?”停顿片刻,管家小心地问。
骑虎难下,任妃妃紧握的右手搁在胸口,心里飞速转着念头。
“那我直接送进来?”
以为赫连羽不做声就是默认了,管家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去推门。
手正搭上去,就听咔嚓一声,门锁微微动了一下,再向下拧住,发现居然被反锁了。
管家一脸茫然。
什么意思?
“少爷?您怎么了?不舒服吗?”管家试探地敲敲门。
屋里还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很不正常。
不管怎么说,都该应一声,而不是听到他要进屋,突然把门反锁起来
难道……屋里进了贼?
这个念头一起,管家背心冒出一层冷汗。
敲门的声音越发大了,“少爷,少爷是您在里面吗?”
“怎么了?”张妈穿着睡衣,揉着眼睛从楼梯上来。
“不知道,少爷不开门,有点怪怪的。”
听到楼上响动,张妈还以为暖暖睡不着闹出来的,听到管家这么说,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怎么回事?哪不对劲了?”
管家皱着起眉头,举手轻轻向张妈招了招,“不知道,刚听到门里有动静,我问也不吭声,想进去,门一下就被反锁了。”
张妈跟管家对视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出惊惶。
二十几年前,家里保全还没做得那么到位的时候,这个房间里曾经也进过贼。
那天人不在家,那贼反锁着门在里头翻东西,做卫生的仆佣进不去多敲了两下,里头自己吓得不轻,从窗口逃了。
等把门打开,屋里被弄得一片狼藉。
东西丢了就算了,还好人不在,那时候赫连羽不到十岁的年纪,万一叫喊起来惹恼了歹人,谁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张妈和管家都是屋里的老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那一天的担惊受怕。
“少爷,您在屋里吗?”张妈上前拍门。
任妃妃站在门后,当然听到了管家跟张妈的嘀咕。
敲门声一下比一下响,再闹下去,恐怕会引来更多人。
转过头,任妃妃咬牙快步走到衣帽间,轻轻敲了两下。
“什么事?”赫连羽声音从里面传来,很不耐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