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妃妃压下喉头哽咽，心里满腔的委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能问出这句话，就表示根本没想过要相信她。
在所有人看来，这是罪证确凿的事，不容她抵赖了。
“我问你是不是。”
赫连羽提高了声调。
“不是，我没有。”任妃妃沙哑着嗓子说道。
“还没有？他都说你在要价了，还没有？！”南司佳唯恐天下不乱，声音既尖且利，恨不得要扎破耳膜。
“我们走。”赫连羽看了任妃妃一眼，扔下这句话转身冲着门外走去。
怔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任妃妃有些呆住了。
南司佳赶紧跟上几步，可随即又停了下来。
她唇角一挑，踏着高跟鞋又走回桌前。
“这位先生，您要真心跟想跟她好，就拿出点诚意来。人家现在好歹也正当红，按行情一个月至少得这个数。”南司佳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吴枫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疑惑地看了眼脸色苍白的任妃妃。
“你什么意思？什么数？”
“三十万，一个月的价钱。她现在正当红，圈里就是这个行情。”南司佳挤挤眼。
“什么圈？”吴枫依旧不明白。
南司佳啧了一声，手快地一把摘掉任妃妃的眼镜，又利落地将她脑后别住发髻的发卡拽了出来。
发丝柔柔落下，纷扬垂在颈间，窗边的暖阳将其耀出点点金彩。
这一头秀发软软偎在任妃妃嫩白的面颊，让刚刚还偏老气的气质一下变得柔媚起来。
那双脱去镜框遮挡的杏眼又亮又黑，睫毛扇子一般迷茫地眨动着，灵动诱人。
只不过这一点些微的改变，立刻让眼前这个女孩仿佛揭去一层画皮般，美得艳丽夺目起来。
有这张漂亮的脸在，就算身上依旧是那套灰头灰脑的运动服，也丝毫不能减损她的半分美。
南司佳咬咬牙，目光在任妃妃的面皮上狠狠剐了一道，这才转过脸来。
吴枫怔怔看着，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现在看看清楚，认识不认识？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想玩小明星就拿出本钱来。”
南司佳满意地看着吴枫一脸迷醉神情，冲刚刚回过神的任妃妃挑了挑唇。
“我就帮你到这儿了，想谈价钱就拿出诚意，别畏畏缩缩的遮掩，亮明白身份什么话都好说了。赫连羽既然扔了你，你可千万别再想吃回头草了啊，我看这位先生也挺不错的，祝你们白头到老。”
说完这句话，南司佳一拂秀发，袅袅婷婷地扭身离开。
任妃妃眨了眨眼，这才发现有什么湿热的东西从眼眶扑通通掉落下来，把桌上暗色的绒布洇黑了一圈。
是眼泪啊，她低头怔怔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妃妃。”吴枫挤出丝笑，小声地喊道。
任妃妃猛地抬起头，反手抹去颊边泪水，大步冲着外面跑去。
她要问个清楚，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赫连羽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