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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锴停在原地。
王梦收起电子屏,直直地往前走。他走出去两步,然后转身,在还未暗的路灯下看王锴。
他确实擅长表演,只一眼就把王锴打回原形。他现在不是他的恋人,也不是他的朋友,他就是他的一个司机,除此之外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山崩海啸!他被突如其来的崩溃击倒了!
王锴没被寂静无声的江风击倒,没被转瞬而逝的流星击倒,没被飘飘晃晃的气球击倒,他甚至没被千里之外的高悬之月击倒——可压死骆驼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他说的对。
只要他不这么认为。
他想:十年,陆佳是怎么忍过来的?他连三个月都忍受不了。
“你——你要去干什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王锴身体前倾,他迫使自己迈开腿,步伐僵硬地走过去,然后从嘴缝里挤出这句话。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求求他。
王梦抬眼看他一下,淡淡对他说:
“工作。”
“你......”
人活脸树活皮,王锴知道自己现在赤身裸体。但他就想这样。就把他的皮扒下来吧,让他血肉模糊。把胸膛上的肌肉和骨骼解剖开来,给梦医生看看自己因他而跳动的心脏。掏出来问问他:它是什么颜色?
他自诩不会比那颗气球差。
“你可不可以不要去?”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泣。他拉他手,把冰凉的白玉握进指尖。他确实哭了,只是这眼泪不在眼角,在他气息奄奄的声音里,随即四散在晨风中。
王梦把自己的手从王锴紧攥的掌心里抽出来,又看了一眼移动终端上的时间。他好像刚听了一个都不足以让他发笑的笑话,就抿嘴对王锴说:
“不去?不去你买我啊?”
然后他还极富攻击性地加了一句:“我很贵的。”
他在挑衅吗?王锴多少有点意外。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很像在羞辱他。可梦医生不需要羞辱他:第一他不是会因羞辱他人而得到快感的人;第二他没必要羞辱他,他不在乎他。
所以王锴怔住了,话不经过大脑,直接从嘴里溜出去:
“多少钱?”
他随口讲了个天价数字。
-盛宴-
凌晨的时候,城市其实是蓝色的,因为它在睡觉。随着一声声刷牙声、买早点声、发动机声从它身躯的每一个角落响起,蓝色会被逐渐吞吃掉。就像王锴现在在24h便利店里啃还有一半的速冻煎饼果子。一分钟后,他把剩下的一半咬完,太阳也完全从地平线后升起来,城市就是各色的灰白了。
他把包装纸和空咖啡罐仍在桌子上,走出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来到那辆小排量宝马车旁。他本来要把手腕上的移动终端举到车门上开锁的——
他一脚踢在门上!
报警系统登时发出刺耳的鸣叫。在随城市一同苏醒的上班族的注目礼下,这个红发青年绷紧浑身的肌肉,将蜷起五指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再重重挥落胸前!
这个场景足够可怖,也足够疯癫。他在眼睛里藏一头幼小的雄狮,他们都在注意他狰狞的神情,听不到他眼底的怒吼。
他的发泄是无声的,有声音的是警报器。后来警报器停下来,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一簇火苗随同声音的离去偃旗息鼓,王锴蹲靠在车门边,开始给他那些“朋友”一个个发简讯。
梦医生走近迈特墨菲斯会所长达四十米的前门时,门卫惊讶了一下。首先是因为他没有开车,没有把电子钥匙甩到公共终端里叫服务生去停;
第二,这个见多识广的门卫认出了他,他是陆佳的人。
王梦在和前门配套的门禁上刷了ID,上面显示允许通过。他对这个门卫点头一笑,礼貌、善意、谦和浮现在他舒展的眉眼。门卫立即确定了他为什么是陆佳的人——他长得太漂亮了。
穿过郁郁葱葱的矮灌木林道,巨大的立柱式建筑就藏于纯白的喷泉花园之后。它造型鲜明,设计初衷明显,在仿古罗马神殿的大基础上,尽可能让人享受到凡尔赛宫般细致入微的奢华。王梦走向迈特墨菲斯的白金浮雕大门,马上有一个身着燕尾服的服务生上前,为他开启这扇沉重的巨门。
殿内更加富丽堂皇,隐藏式水晶灯盘旋于高约二十米的暗金色墙面之上,将这个几乎可以被唤作“宫殿”的大厅照得熠熠生辉。服务生被吩咐了今天不要多做停留,在门后用白手套为梦医生指明方向。又是一点头,他迈开渐渐紧凑的步伐向最深处的包间走去。
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回响起他的脚步声。王梦没注意到周围的景色在逐渐黯淡——设计时的小心思,正将他从白昼拉往黑夜。
他顾自前奔,在走廊尽头几乎小跑起来。
突然,他停住。因为在前方大约五米远处,一扇厚重的水晶门自包间内推开,随即跑出一个身材曼妙的美女。
她穿那身暗红色的连衣裙,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她从门后探出半个身体,正在小
', ' ')('心张望。她很快看到了不远处的梦医生。她腿软一下,扶住门把手,身体前倾地向他奔跑过来。王梦轻轻摊开手臂,看到她脸上的妆有些花了,于是在心里希望今天的事儿别给她留下什么阴影。
Mars身后跟出两个正在谈天的男人。
“梦医生?对不起!对不起......”又软又柔,这个可怜的大姑娘倒进他的怀抱抽泣。他轻轻抱住她,温柔地拍抚她颤抖的背。
她还在说对不起,说得又小声又着急。满目泪水在漂亮的脸孔上奔腾,糊掉厚厚一层粉妆,把她带着一些细小皱纹但依旧美丽的面旁露出来,而王梦依旧轻轻安抚。
“放心交给他。”——这句话他不用说出口。就像他理解她那样,小齐无比地信赖他。她在他轻柔却稳定的手掌下渐渐安定下来,终于平复些许挤压整整一夜的恐惧与愧疚。
他又抱了她一会儿,把刚才跑出来的温热连同勇气传导给她。Mars缓缓放开紧贴梦医生的双臂,但仍旧拿手抓他的手。
她垂着落满泪珠的睫毛,看两人抓在一起的手,他就紧握她的手,直到聊天的男人走过来。其中一个较年轻的王梦有点眼熟,他戴着副黄墨镜,乐呵呵去拍Mars裸露的肩膀。
Mars被他拍一抖,王梦又捏一下她的手。她就冲梦医生点点头,一步三停地同黄墨镜走了。
黄墨镜笑嘻嘻带她离开,他们走向出口,梦医生与他们背道而驰。他站在原地,脸上最后一丝“人”气儿快速褪去。如一座冷酷的冰雕,他无声等待另一个高个儿男人站到他背后,就在他头发边上点了一只雪茄。
抽一口,这个看上去三四十左右、保养得非常好的成功男士往王梦头发上吐烟圈。他附到梦医生耳旁一乐——
“陆佳舍得你来?”
不需要理他。王梦想:就当被狗咬一口。
他没有情绪起伏的心突然被自己逗了一下:被狗咬,和被柳和鸣操,没区别,他都不在乎。
他什么也不在乎。
“啊—”
身后远方传来一声很小的抽气。
这个抽气声音很小,很短暂。好像只是吸气时打了一个小小的嗝,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疙瘩。而且它隔王梦那么远,以弱小的身体飘过旷若荒野的会所大厅,传达到耳畔几乎没有任何波动了。
可它听起来比金属利器互相摩擦还要刺耳。
王梦向后转身!他推开柳和鸣!推开这个衣冠禽兽的同时惨叫已经传过来了!Mars已经不能再看黄墨镜微笑举在她面前的电子屏,她几乎要昏厥一般大喊:
“你们?你们答应过我!你们答应过我会放了我儿子——你们答应过!——”
她就站在离白金浮雕大门半步路的地方,黄墨镜笑嘻嘻看着她癫痫一般不住抽搐的身体。梦医生听小齐爆发出一阵响彻整个宫殿的啸叫!!——
“梦医生!!梦医生!——”
她惨烈的哭喊只出去一声半,一柄铁黑色军刺刺进这个单身妈妈柔软的胸脯。Mars是个普通的姑娘,普通地恋爱,普通地生孩子,普通地丧夫,普通地被毒打!污蔑!逼债!
她普通地逃跑,带着那个从子宫里掉出来的小拖油瓶,普通地在绝境下被收留,普通地学习技能拼死工作。她普通地把全部信任交给不怎么爱表达的小老板。
她那一块肉还太小,连字母表都念得含糊不清。小小地长啊,还来不及她依靠——她就先依靠依靠她的小老板,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小老板。
所以她喊他的名字,在她最绝望的时刻。
王梦甩开柳和鸣拉扯他的胳膊!柳和鸣就伸腿把他绊倒!柳和鸣笑盈盈抓住蹦着脚奋力前扑的他!他就看黄墨镜笑嘻嘻把目测十七点三公分长猜测高碳钢材质的三棱军刺抽出Mars的胸脯。
他看远处她的背影抖一下,从左侧向前倾倒下去。梦医生身体里的血液加速循环起来——它们朝大脑供氧——他已经看到地表在累积鲜血,这种情况不可能只是刺破胸部肌肉组织,她很可能被刺穿肺叶,或者肺静脉、大动脉,也可能已经刺破了心室。
他还有十二秒。梦医生拿双手扒柳和鸣环住他前胸的手臂,踹他的腿。他还有十一秒,他看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的出血量,他估算Mars此时急速下降的静脉血压。可以,可以的,十点五秒,跑过去,六秒五,她身上的衣服是软缎材质,总之要先阻止血液再流失,她已经失血快一公升了,快点,快点,快点过去,让他过去,让他过去......
他就在原地不动。
“让我过去,”黄墨镜笑嘻嘻甩着军刺走过来,王梦在柳和鸣怀里挥臂。他冷静如常,多极端环境下积累的急救经验让他的手无时无刻不稳如泰山。他随时可以急救,只要救护车一到他随时可以手术,他在柳和鸣边亲边抱他的怀里说:
“让我过去,我是医生,让我过去。”
“啊我知道我知道,”柳和鸣不断亲他白玉做的脸庞,“你是医生,你是梦医生....
', ' ')('..嗯宝贝儿你真香,怪不得陆佳这么宠你......”
他们怎么还在笑啊。
他挥舞的手给柳和鸣一拳,只有凸起的指骨轻擦到后者的鼻头。柳和鸣给他一个巴掌,然后连同他的双臂一起环进怀里。他被人从背后抱起,他的双腿还在空中瞪车轮。他挣扎,眼睛死死看着正逐渐变成一摊美丽肉体的乌发红裙。
“小宝贝,我最喜欢你这种烈的。”柳和鸣又香了他一口,要将他抱进包间。
而随着他的身体被抱转过去,他的眼角终于丢失了那个生命。
黄墨镜笑嘻嘻打开水晶门,男人给梦医生抱进去,他看见深红色雅间内正在欢声笑语的一群人。
“来了来了,开饭。”
-一把枪-
手,全是手。
全都是手。
当然还有别的什么,手臂,胸腹,体毛,指甲?他看不见,嘴里含着根很粗很长的阴茎,一直在那儿顶他的喉咙。他无法吞咽,因为专门有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从咽喉掐上他的下颌骨,他也无法咀嚼。还有手掐住他的手腕,很有技巧。他想死死揪住那根在他手里摩擦的肉棒,把它折下来。但他掐着他的手腕使他无法用力,而且握得越紧,那人嘴里的呻吟就越舒爽。
他听得见。他们不知道他听得见。第一场的时候谁往他耳洞里射了一泡,他们就拿他现在阴茎里插着的尿道塞扎聋了他的双耳。血丝和黏白精液一起从耳洞里淌出来,所以他们以为他听不见。其实耳朵早好了,他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说:
“下一个谁了?”
“我我我。”
他被抱起来,身下的肉换了。那个喊“我我我”的是柳和鸣,因为他插进去的时候说:
“啧......你们有没有点本事啊?还这么紧,老子意大利炮都要给夹断了!”
柳老板穿得人模狗样,说话还挺接地气,他们给他逗笑了。笑声就传到梦医生的耳朵里。他说得没错,作为东道主,他第一个上的他。别看他皮肉经营得不错,骨子里虚。操陆佳这个混小子的人搞得他还格外激动,干进去一炮就要蹲边上休息半天,现在终于回神了,觉得还可以再玩玩。
毕竟以后玩不到了。
左手的小指一阵剧痛,他的手腕抖如筛糠,让任天黎几乎抓不住。他知道是任天黎,她抓不住他的手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她老公有毛病,她满足不了,他老公就背着她偷偷买了自己一次。梦医生给她老公上了针,打了洞,再拿微量电流给他通电,他老公就射了。
他又想起这吃软饭的回去一招,他就被骗去三人行。
可能是三人行他没给她伺候好——哎他本来就不爱伺候女人——她报复心真重,也给他十个手指头的指甲缝里各扎一针。她还要copy全套,一来就揪出梦医生的舌头,往上边打洞。她还跟这群人说装上杠铃环口交贼爽,害得他嘴巴跟下边屁眼一样没空过。
她是这十四个人中唯一一个女人,十四?好像那时候也是十四。王梦想起刚开门的时候,他环视一周:这有些人变了有些人没变,就是数字还是十四。
他跟十四这么有缘?他想。
看不见。周围又有声音传到耳朵里。梦医生一听,瞬间想起胃液被抽空的经历。
“你搞什么?这里谁不知道你?何夕——”
他们一阵哄笑。
“上去上去!让给你!前面不排队。这儿没人跟你抢——你问任哥儿要不要?你看她不要,她专心扎那俩小骚球呢——你不上去我给你抱上去了——”
抱上去!抱上去!他们喊。
缝线针穿透他神经末梢密布的乳头,扩孔器紧接着挤进去。王梦绷住手背脚背,二十根银针就在他指缝里到处钻。有人抓住他乱动的脚,是刚才那个拿刀片一点一点割掉一块又深又薄的后脚腕肉的男人,他又用两根细长钢针挑断他的脚筋,让他被汗粘在砧板上的身体又挣扎起来。
“才消停会儿,咋又扭上了?何夕你说你屁眼是不是太脏,梦医生都不要你——”
何夕坐下去,王梦感觉陷入了一片腐臭的泥沼。
他进门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何夕。暗色的灯光下,衣着体面的男人们,他们有些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品酒,有些举着香槟杯或雪茄谈笑风生,还有人站在落地的酒红丝绒窗帘前,受人鄙视地处理公务。他第一个注意到何夕的原因很简单,这群西南区的大佬大多和柳和鸣一个年纪,只大不小。人群中只有何夕身形单薄。
他何止“单薄”,这营养不良的小畜生面若菜色,好像刚刚每人逼他生吞了一只活蟑螂。他抖死了,正在求年长一点的前辈帮他打药,好赶紧掩盖即将被揭发的紧张。他的心就在嗓子眼爆炸,他觉得这次梦医生肯定最恨他。
王梦不恨他,他对他没感觉。
在这儿看到他并不意外。因为那天王梦从何夕说完第二条情报开始,他就一清二楚。
王梦说陆佳下
', ' ')('了封口令,何夕说对。
其实他当时就可以问他:陆佳下封口令?给谁?整个西南大区的佬?陆佳是蜀州东最大的腕儿,他确实同这些人传简讯说不要卖无人机的情报给他,但他还没大到能给这么多和他同级别的人下命令。他们当他谁?国家主席啊?他的话他们听是卖他面子,不听也是理所当然。所以王梦听到那个“对”就知道何夕说谎。
何夕在他眼里是低能儿,不,是草履虫。他不会因为草履虫的谎言生气,也不会因为草履虫的背叛而愤恨。他不在乎他。
那他在乎谁呢?他为什么要呕吐呢?
草履虫按着他的肚子动,尿道里扎着的金属棒在通电,烂肉一次次把电线挤到他的阴茎上。他现在就很想吐——说多少遍了他不喜欢做攻方,攻何夕攻其他谁都一样。
“进得去吗?”
“进得去进得去!”柳和鸣着急地喊,“三四个我都玩过。”
他没说那次玩的是欧美熟女,没说除鸡巴外还放进去了一只手,没说女人流了一晚上血,第二天用浸透了的床单裹一裹扔出去。
柯意站在那儿,对着那个不断被操的洞搓鸡巴。
这小子还陷于无聊的自我纠结。
这类聚会他姐没兴趣,身份上也不便出入富商与权贵的高级会所。她提前和几个要紧的合作伙伴打好招呼,派对就塞老弟来了。一个名额,石头剪刀布,小的那个输了吵着要去,被大的打折了腿。
其实大的到现在有些后悔了。他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轮又一轮,那个屁眼那个洞就没休息过——他哪个地方有休息过?要分轮次是因为围着五六个就挤不进去了。精水灌进去,灌得他肚子肉眼可见地胀起来,他们一按他的小腹,他就抽搐着往外排——腾出位子,再来——
他不该是这个样子。距离柯意上次见他已经快一年了,梦医生在他的意淫里总是高座王位,在手里权杖似的牵着狗链。他踩他的脑袋,把脚掌按在他的脸上叫他舔脚趾。可现在他脚心里都擦着一根男人的肉棒——他怎么还没废?
远着呢。
王梦想,他现在只是很恶心,很想吐。有人拿手术钳把他的肠子从肚脐里掏出来,在福尔马林液里打好十四个结,然后塞进鼻腔。他还操着何夕,换了个胖子把又短又肥的鸡巴塞进他嘴里。好重,他真臭!太恶心了。怎么这么多人?
怎么这么多人。他被手掌、金属管、躯干、鸡巴、精液、和令人作呕的气味包裹起来。他被人和人挤压。他们控制住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他不能预料下一处痛觉从那里传来。只能淅淅沥沥听到他们越来越轻快的谈话。
下面快裂了,双乳的扩孔器也开始通电,他真的很紧,又一根东西开膛破肚地进来。
更挤了,他被包裹,完全包裹。他在蠕动的生肉海洋里蠕动,就好像被泡进一大缸营养胶体里。
浑身插满管子?泡在通电的营养液里?
好熟悉啊,以前也有过。
他们不知道他听得见,他听到他们笑着聊天,在关于讨论他的事情。
人是很脆弱的。
他想起暗红色的连衣裙。
他们在讨论等会儿怎么杀。
这人间不欢迎他,为什么要把他强留下来呢?
还留着这么多年?
哦。他想:原来这里不是人间,是地狱啊。
地狱才收留他这样的怪物。
地狱?
嗯?
不就是四所吗?
梦医生左手边的酒桌上传来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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