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为何那人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但是如今想来,似乎有可能因为她是在逃的特级通缉犯?只是,她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到底犯了怎样的罪行,又是如何逃出雪国从未有人逃出的幽暗地下囚室?
这个女子,当真是个谜。不仅那人,就连梦魇也以她为目标。
苏墨彷佛被点醒了般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背,她直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印记,却没想到……这竟然是罪犯的标记。呵……真有意思不是吗?这具身体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如今似乎有了丝头绪。
想来应该是逃出了牢狱,却又不知如何误入了冰原,才最终冻死在冰原上吧。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便也不客气了,你们……」苏墨笑着抽出放置在身侧的短剑,寒光乍现,映照出她此刻冰冷又诡谲的笑容,「是否该为侮辱过我的同伴而表示歉意呢?」
众人只觉得这少年是个疯子!有谁会向只鸭子道歉?!没有人把鸭子当做同伴!个中年男子立刻嘲讽道,「让我向只奴隶鸭子道歉,见鬼去吧!」
眼前突然晃过抹阴影,下巴骤然疼痛,男子声惨叫,在看清楚眼前冷笑的脸时下巴已经被卸了。
又有人仓皇间拔腿就跑,苏墨个闪身就把他提溜回来扔到地上。人群再也没人敢动,苏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围胆战心惊,面色惨白的众人,「快快道歉吧,否则可不仅仅是下巴,下次就轮到胳膊或者腿了。」
众人这才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地纷纷向苏墨怀里的鸭子低头,「我们错了,不该侮辱你……」迪勒觉得好笑,心里却不知何为酸涩得厉害。这个丫头,何必?
众人道了歉,苏墨却突然摆出副耍赖的嘴脸,手摊,云淡风轻道,「只是口头上的道歉没有诚意,做出些实际行动吧,否则如何弥补我同伴所受的精神伤害?」众人致黑线,边掏比克边在心里哀嚎,怎么今天就碰到这么个会敲诈人的通缉犯?
迪勒看了看苏墨手里越来越的比克,嘴角隐隐抽动。他心里莫名懊恼,还以为这丫头是替他出气呢,原来是借着他敲诈!复又抬头看向她的脸,明媚温暖,唇角抹坏笑。心里顿时软,柔,怒气早已消散不见。
苏墨将搜刮来的钱财收了,抱着迪勒扬长而去。她闪身就没入了人群中,再想找人去抓早不见了踪影。苏墨又为旅途筹备了路费,高兴地哼着曲子,抱着还未变成人形的迪勒重新回到小巷里和分头去寻的佐伊汇合。
迪勒本来就有伤在身,如今又变成动物被折腾了番,被苏墨抱回新买的马车上时已经睡着了。虽然想替他处理伤口,但又怕他突然变成人形春光乍泄,苏墨只用斗篷将他裹着,放到松软的毛毯里。
夜□临时,马车刚驶出帕森城,向着威尔城行进。苏墨挑了个高地暂作休息,从这里可以望见高地下星星点点的灯火,那是威尔城,那个以美酒闻名炎国的城镇。
佐伊正忙着做晚饭,千泽去不远处的林子里采集可以食用的花朵,离渊则对着树林里那些可怜的老树进行吟唱术的训练,时不时地折断树枝,劈啪作响。
苏墨坐在块平坦的巨石上,目光放得很远,似在透过那迷离的灯火追寻着心中那抹影子。
「苏墨!!」带着些许傲气的少年音刚落,苏墨的怀里就撞进了只小人鱼,闪着蓝光的鱼尾开心地摆动着。最近离渊和千泽总喜欢变成幼兽让她抱着,大概他们也知道,只有以这样的形态她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他们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