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来看你了。”是祁文的声音。身后还跟着一大家子,那个拐走自己孩子的威廉姆、他们领养的孩子库米还有库米抱在手里的孩子。
“哼。”祁宇一点都不给几人面子。
“爸~”祁文老大不小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拉着祁宇的手撒娇,还对着他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祁宇脸色终于不是那么难看了。
祁文舒了口气。祁文知道,父亲领养自己是因为自己笑起来很像父亲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人,连带的对自己的笑容最没有抵抗力。
“啊,陈叔叔也在啊!”祁文看到在一旁坐着的陈叔。
“好久不见了。”陈叔笑着点点头。
陈叔就是当年跟着祁宇的秘书,一直到祁宇把公司放手给小辈为止都在帮祁宇工作。退休后,两人也从上下级,变成了朋友。
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闹,陈叔似有所感的对祁宇说:“这些年你变了很多。”
听到自己以前的秘书这么说,只是嘴角上扬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变得最多的就是你居然会笑了。”老陈说:“以前一直以为你的面部神经都坏死了。”
“原来以前你都这么想我啊。”祁宇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陈。
“咳咳。”老陈以拳掩唇,“以前公司里的人说的,我也是听说,听说。”
祁宇也不去拆穿他,只是说:“这是小文要求的,我总不能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他吧。”
老陈也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问祁宇:“今天是那个吧?”
虽然言语不清,但祁宇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嗯。今天……”祁宇摸了摸旁边的那棵树,说:“今天是小文四十周年呢……他们倒是会挑日子。”
吃过午饭,祁宇和老陈搬出一个巨大的相框。里面是简文和祁宇的油画像。
这还是简文在生病的时候发觉从来没有和祁宇合过一张照的产物。
“第一张合照,怎么能随便照照呢!要不叫人来帮我们画一张油画吧,这让才有感觉嘛。”这是简文的原话,任性的语气带着简文式的撒娇,但现在,祁宇也只能看着画像回想过去。
两人把巨大的画像搬到院子唯一的一颗树下,又叫佣人搬来案台。
“真是老了,以前两人搬过来都不会累的。”陈叔笑着捶捶自己的老腰。
两人在案台上放上祭祀的东西,祁宇扯下画上的白布,然后点上第一根香。
“这是……”祁文瞪大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简文的样子,但他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他父亲一直惦记的人。
画中坐在椅子上的男孩,笑的一脸灿烂,就像是穿透云层的第一缕阳光那样耀眼。男孩把手按在站在身后男人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上,男人站在男孩侧后方,一手搭在男孩肩上,一张俊脸不见一丝笑容,满满的都是严肃。
“啊——这才是真正的你嘛,一张面瘫脸,哈哈哈。”
老陈突然出声打破了有些肃廖的气氛,“小文、小文肯定不想看到你这一副难看的样子,你在他心中可是永远、永远最好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