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男人在电话那一端听出了她略显急躁的语气。
“呃……”
她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个轻摇了摇头对谭韶川笑道:“没事。”
语气里暗含了一点点的落寞。
“我挂了。”
收了线,她又环视了戴遇城的花园一周。
她小时候在楚家住过一个星期,那时候她觉得楚家够豪华,后来住在谭韶川的家,她才知道楚家只能算小门小户。
如今,倒不是戴遇城的家比谭韶川的家更豪华。
在她眼里戴遇城比谭韶川差远了。
可这生日宴——
蓝忆荞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她确实又羡慕又嫉妒傅馨儿。
虽然她还没有见到那个场面,但她能想象得到,人到齐,生日宴正式开始,傅馨儿穿着洁白的礼服裙站在客厅的正中间,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有人推着好几层的蛋糕塔缓缓向她走来。
生日歌响起。
这是蓝忆荞活了二十二岁,都从未敢设想过的。
如今却在这个场合即将见证别人一把。
同样都是孤儿。
也不,傅馨儿是孤儿;
她不是,她有父母兄弟姐妹,却混的不如一个孤儿。
她也似乎明白了苏焕为什么一门心思向往豪门生活。
上学放学皆是车接车送,下雨天不用穿雨鞋,因为脚上不会沾到水,回到家进门便是上好的羊毛地毯,客厅大的可以在里面打篮球。
时不时的还能邀一些朋友在家举行派对。
是人们眼中捧着爱着的焦点。
反观她和苏焕曾经居住过的城中村呢?
她一直称之为大院。
但那个大院尚不如戴遇城这栋别墅花园的一个角落那么大,却住了一二十户人家。
晒尿芥子的。
晒胸罩裤衩的。
倒夜壶的……
“你跟谁打电话呢?给谭先生?我怎么听着你对谭先生大呼小叫的?他对你好吗?”身旁的苏焕回头问蓝忆荞。
“他对我很好。”蓝忆荞垂了目,浅笑说道。
她今天来这里做服务员谭韶川还不知道。
她没打算让他知道。
因为接下来她也不知道事情会发生到那一地步,她不想连累谭韶川。
“戴遇城对你呢?好么?”上了台阶,蓝忆荞回头问苏焕,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苏焕:“……”
“我都不想说你了!”蓝忆荞恨的。
“不是,荞荞。”
苏焕上前一步抓住蓝忆荞的手:“阿城他……他对我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我跟你说了你可能也不信,他真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也不是你哥那样丧良心的人。”
顿了顿。
她求着蓝忆荞:“荞荞,别在逼我离开戴遇城行吗?我……爱他!每天能够看到他,哪怕他不理我,可我只要能看到他我就很满足很满足,这是我一个人的甜蜜,虽然有点酸楚,可是我要是看不见他,我更酸楚更难受,荞荞我恋爱了你明白吗?这是我第一次尝到爱一个人的滋味。我爱他,跟他对我好坏无关。”
蓝忆荞:“……”
很想:“呸!”
可转念一想自己呢?
自己不也是吗?以前爱苏瑾延的时候,在监狱里那么苦都熬过来了,还不是日日夜夜盼着看到苏瑾延?
后来得知苏瑾延要和楚心樱结婚了,自己差点没死了。
而今,自己对谭韶川的情感其实和苏焕是一样的。
只不过谭韶川对自己好而戴遇城对苏焕不是那么回事。
但你阻止不了苏焕去爱。
不是吗?
她对苏焕喟叹一笑,说道:“我无权过问你的爱情,你不用跟我商量,你心里受用,冷暖你自知就行了。”
苏焕说道:“我知道。”
“她呢?”蓝忆荞又问。
“嗯?”
“傅馨儿!”
苏焕酸涩一笑:“就在刚才,还要让人把我扒光了轰出去呢。我凭什么要走?我是戴遇城的合法妻子!”
两人正笑声嘀咕着,室内傅馨儿尖锐的叫道:“苏焕!是不是她来了!”
苏焕:“……是,是的。”
“马上给我进来!”傅馨儿命令道。
苏焕带着蓝忆荞进了别墅内。
客厅真大。
足够容纳几十人在这里举行舞会了。
客厅的正中央坐着谢老太太和曹瑜以及傅馨儿。
蓝忆荞看到她们二人倒不感到意外,前几天苏焕告诉她了,说谢老太太认了曹瑜为干孙女。
走到三人面前,蓝忆荞只跟傅馨儿打了招呼:“馨儿小姐,请给我分派工作。”
她看也不看谢老太太和曹瑜。
“你鬼点子多,一会儿得给你搜搜身,别再像上次在我们‘鼎尊’似的……”傅馨儿看着她,语气不容反驳。
“可以搜我的身。”蓝忆荞欣然答应。
继而无话。
坐在傅馨儿旁边的谢老太太瞪眼看着蓝忆荞,看了几秒钟了蓝忆荞都当她不存在。
“你……你没看到我吗!”谢老太太言辞严厉的质问蓝忆荞。
蓝忆荞依然当没看到谢老太太。
“我问你话呢!”谢老太太猛然一拍桌子。
“奶奶您别动怒,她这个人嚣张惯了。”曹瑜劝慰谢老太太。
“你为什么不跟我奶奶说话!”傅馨儿也质问蓝忆荞道:“虽然是来我家做服务员的,可也不能这么没有礼貌,看到我奶奶就像没看到一样?打一声招呼是最起码的礼貌吧!”
“真奇怪,我不是你请来的服务员吗?我干嘛跟她打招呼?你用我吗?不用请你给我结了账我走人。”蓝忆荞平静的看着傅馨儿说到。
傅馨儿:“……”
当然得用。
不用,今天怎么让她出大丑呢!
一旁的谢老太太也气的不轻。
她有一肚子的话就等着蓝忆荞贱兮兮的觍着一张笑脸跟她套近乎。
然后她就能可着劲儿数落蓝忆荞。
结果蓝忆荞不卑不亢,浅笑自然。
就是不跟她搭腔,看都不看她,压根就当她不存在。
好家伙,把个老太太憋得呀!
“你到了我家里来,为什么不跟我说话!”老太太数落人数落惯了,她连着数落蓝忆荞和苏焕好几次了,每次都数落的很过瘾,这下没由头说落了,浑身不痛快。
“你家?”蓝忆荞直目和谢老太太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