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就能知道,老爷子一开始属意的人就是南谨言,他能知道,或许,他能猜到老爷子的第二个人选是南景深也不奇怪,毕竟南家也就他们兄弟两是铁血手腕,也能够架得住大场面,大哥不行,他一心只在商海,甚至还心思不纯。
“你好好做,我和老爷子会帮你。”
南景深笑意中掺杂了明显的冷意,“我什么时候给过你错觉,需要你来帮我铺路了?”
南谨言抽了一口烟,忽然看了南景深一眼,烟雾在口腔里关了两秒,才缓慢溢出。
他轻微的勾了下唇角,连微笑都算不得的弧度,“我想也是,你的确不需要。”
南景深没搭腔,他懒得搭腔,最后一口烟抽了之后,倾身将烟捻灭进烟灰缸里,隔着青白烟雾,五官凌冽的脸廓冷硬非常。
一抬头,南谨言那张与他最为相似的脸就倒映在他深黑的眸瞳内。
眉眼间那点落寞——
真的让他有些瞧不上。
南景深轻微的挑起唇角,背身靠近沙发里,湛黑的眼,笔直的看向低头抽烟的男人,“你一个江城的市长,数次帮上头破获贩毒案和枪支走私案,很多都已经超出了你的管辖范围,上头要给你提级,你也总是不肯,先前竞选国务卿,最后一刻你放弃了,既然是要留在江城,又何必给自己处处树敌?”
四目相对,南景深眉眼五官上沉淀着多年在商场上的波云诡谲后才练就的高深莫测,厚重的气场逼得人压力倍增,即便是南谨言这样的人物,在他的面前,竟然也有些怯。
然而那点怯意只是转瞬,丝毫都不能当做一种情绪,便已经没去了,眨眼之间,又是那样闲庭自若的模样。
“你对我的事,从来不会评头论足。”
“也不是啊,你的家事,我就挺关心。”
话题忽然扯到这,南谨言面色突变,抽烟的力度大了许多。
南景深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若不是和殷素素又闹了矛盾,南谨言怎么会逼着自己那么高强度的工作。
“你有抓犯人的闲心,倒不如好好的花心思在素素和熙熙身上,你这个做丈夫做父亲的,还想失职多久。”
南谨言默了默,忽而笑了。
声线中不乏沧桑,“是啊,我从来就没有尽责过。”
他抽了口烟,吐烟圈的同时,把烟蒂捻灭了。
忽然弯下身,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双手抱了头,沉默了稍许,似乎是在懊悔。
南景深竟从他的身上,看出了一种追悔莫及的情绪。
他拢了拢眉,知道有些事不能问,便住了嘴。
南谨言却主动坦诚:“我恐怕这辈子都要对她们母女失职了,上个月,素素把拟好的离婚协议交给了我。”
南景深心下大骇。
在他看来,殷素素忍受了这么多年,都是因为对南谨言还有爱,主动提离婚,也就是说——
无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