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她,这辈子你都不会到我家来是不是?”
“三个月前说得好好的。”
“我不想分手。”
她眼睛红了,带着哭腔吼出来,使劲摇头,“我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我为什么要分手?”
萧钧默看着脚下已经安静下来的大福,不开腔,眉心拧得很紧。
“我这么爱你,爱得连尊严都不要了,她随棠算什么东西,她能比得过我们三十年的感情吗?”
“我都解释了,那是工作需要,都是应酬,我没有背着你跟任何男人有关系,那次在香港那艘游艇上也都是记者抓好角度拍的,是误会。”
“如果你不喜欢我这份工作,大不了我不做就是了,可是我们不能分手,钧默,我们这么多年了……”
她上前抱住他,眼泪洒在他的胸口。
她在哭,哭得全身都在颤,萧钧默无动于衷。
墙上挂钟的钟摆移动了一下,这会儿是上午时间十一点整。
萧钧默想回去陪随棠吃午餐,想给她夹菜,想让她多吃。
她太瘦了,细胳膊细腿儿,让他不忍直视,想狠狠抱她一次都怕把她揉碎了……他不动声色的,轻轻拉开了林嘉瑜。
女人双颊已被泪湿透,眼中残留着最后的希望。
“或许是我错了,那时候,不该说要试试看。”他的声音很轻,说不上冷漠,却是没有半分感情。
“你就是要她吗?!”林嘉瑜声嘶力竭的吼,眼泪不停的下落。
“是,我要她。”
“她能像我这样爱你?爱到,可以容忍你的过去?包括傅恩希,包括现如今已经十一岁的傅程程?”
林嘉瑜要疯了,她上前,双手紧紧扯住萧钧默的衣襟,那样子近乎咬牙启齿,“你敢保证随棠得知你有一个十一岁的女儿的时候,她还想要跟着你?”
男人直视她双眸,抬手,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淡淡的说,“你偏题了,我是来找你说随棠这学期的期末考!”
……
随棠在卧室里打了个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尖。
快十二点了,萧钧默还没回来,他不是说就出去一会儿么??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盼望着他回家。
奶奶给她揉了腿之后,下地走动了一阵,随棠觉得自己没问题了,下午的课还是要回去上的。
至于税法那科,要挂就挂掉吧,大不了奖学金没有了,多做几份兼职就是。
随棠就是心大,觉得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楼下有车声,她跑到窗口去看,便看见萧钧默从车上下来。
正好他站在那里抬了头,脸朝着这个方向,隔着很远很远,随棠的目光撞入他的眸。
随棠有些没好气的,想拉上窗帘不看他了,谁知道,车后排的门开了,竟然有一只庞然大物冲了出来……
楼下客厅一时很热闹,都因为大福。
之前萧家养过一条狗,纯种德牧,叫做吉祥,陪了萧守望将近二十年,感情深厚,吉祥死了之后萧守望悲痛了很久很久,再想养狗,老太太就不同意了。
眼下大福来了萧家,萧守望简直喜笑颜开,搓着手跟他孙子打着商量:“这狗就给我养好了,反正你也没时间,跟着你有一顿没一顿的,可怜!”
萧钧默但笑不语,只看着蹲在地上和大福交流感情的随棠。
随棠听到老太爷说要大福,抬起头来,“那,爷爷,以后我可以常来看它吗?”
“当然,”
老太爷抬眉一笑,嘿嘿的,“等你跟我大孙子结了婚,不仅可以常来,住这边都行。”
一提起结婚,随棠立马低下头去装鸵鸟,“哦。”
萧钧默看了她好一阵,然后说,“大福就住在我们家,随棠不上课的时候会去照顾它,行不行?”
我们家……随棠听着这措辞,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悸动。
“好。”
她始终不敢看萧钧默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太黑太亮,犹如一汪深潭,她怕自己被吸了进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随棠照旧坐在萧钧默右侧,他给她夹菜,给她添饭,随棠吃了两碗。
其实她还是比较注重自己身材的,可是没办法呀,珍姨做的菜太好吃了,胖就胖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么。
一点钟萧钧默送她去学校,路上问她的腿有没有问题,让她不要逞能。
随棠起先没吭声,想了好久才说,“我们真的要结婚吗?”
车子在学校后门的林荫道上停好,萧钧默转头看她,“嫁给我,有钱,有地位,要什么有什么,你觉得你哪里亏了?”
随棠看着他,皱了眉。
可就是觉得事情的发展和预期有哪里不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现在和他在一起,分分钟都感到很微妙。
随棠怕这种感觉。
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萧钧默突然拽住她的手腕,笑得有些痞气,“小眼神儿东躲西藏,不敢看我?怕自己会喜欢我?”
随棠被他说得窘迫,一下抽回了手,“这么大年纪了,说话知不知廉耻!”
她开了车门要下去,萧钧默在她身后说,“明天我要出差几天,你照顾大福。”
随棠回过头来,“几天?”
“可能四五天,可能更久,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