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这些生意人,比一般人更迷信讲究,否则也不会百忙中抽空亲自过来。
原本他们还可以看在小薇的面子上,放元凶一把,可这对母女实在太不要脸了,不但没有一丝悔悟,竟然还口出狂言。
翟志成冷笑一声,“本来今天算过总账,这事儿就翻篇了,但既然你想拿兴业集团压人一头,翟某倒是乐意奉陪到底。”
“妈,咱们先下去,到车里等吧?”
一旁的陈以烟站得脚脖子都酸了,加上刚刚受到惊吓,不想继续在墓地呆着。
陈惜柔也有点累了,便点头同意,母女俩踩着高跟鞋,娉娉婷婷得走下台阶,走出了墓园。
谁知,刚出了墓园门,不远处,十几个乌压压的黑衣保镖,冷不丁气势逼人得闯入眼帘,那些人手中各自拎着一只铁桶,不知是干什么的。
陈以烟本来就做了亏心事,看到这阵仗,不禁有些心虚,拉着陈惜柔想绕道走。
可是从墓园出来抵达山脚的路,只有这么一条,避无可避。
陈以烟警惕得看着那群人,发现那些保镖,守着一辆阿斯顿马丁超跑,超跑旁,一位身穿黑裙的妇人正在打电话,那妇人虽然戴着墨镜,但说话声音温柔,漂亮端庄,看起来很是面善,不像坏人。
陈以烟松了口气,这才放下戒备心,而就在母女俩经过那辆车时,黑衣妇人讲电话的吴侬软语声传了过来,“儿子呀,你给我支的这招确定不会产生民事纠纷吗?你妈咪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奇葩的是,妇人手机还开了扩音,扩音器里响起一道慵懒邪肆的男低音,“妈,你确定泼硫酸不比泼油漆更损吗?外公的墓地就沾了一丁点儿油漆,你犯不着把人小姑娘的脸给毁了吧?”
陈以烟闻言,脊梁骨猛地窜起冷飕飕的寒意,吓得花容失色,拉着陈惜柔就要快步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柳曼凝摘下墨镜,朝周围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霎时,原先跟木桩般杵着的保镖们,齐刷刷打开了铁桶盖。
陈以烟吓得花容失色,以为那铁桶里装得都是硫酸呢,她若是毁容了,这辈子就完了呀!
“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尖叫,花花绿绿红红紫紫,各色各样的油漆,兜头朝陈氏母女泼来,十一名保镖,人手一桶,等全部泼完,陈惜柔和陈以烟已经成了彩绘泥塑,浑身沾满十几种颜色的油漆,甚至连嘴里都是油漆。
对于这飞来横祸,陈惜柔毫无准备,完全愣在当场。
“哎呀,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怎么办事的?怎么能拿油漆往行人身上泼呢?从今天起,你们被解雇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穿着黑色小礼服的妇人,小心翼翼挑没有油漆的地面,走过来,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两百块钱,丢到陈惜柔的脚边,“实在不好意思啊,衣服你们拿去干洗一下吧,多出来的钱不用找了,算我赔偿二位的精神损失费。”
柳曼凝说完,便重新戴上了墨镜,背影很飒得转身,上了阿斯顿马丁超跑,扬长而去。
剩下满身油漆的陈以烟和陈惜柔,气得都要炸了!他们身上这一身行头加起来有数十万呢,不说能不能干洗得出来,就算可以,至少也得花个二五八万才够。
两百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这无疑是对她们母女俩最极致的侮辱!
……
沈凌薇车刚开到公墓,就收到柳阿姨的语音消息,“小薇呀,你到了吗?”
沈凌薇单手打方向盘,对着手机道,“柳阿姨,我快要到了,正找地方停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