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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魅以求22醉
有些愣住。
这时才看见,他不知怎么使力的,那圆溜溜的酒盅也被他捏得破裂了。
怒气澎湃之时,他紧握着破裂的酒盅,叫这些瓷片没有摔落而是扎进了手心里。
酒液混着血渗出指缝滴落了下去。因他正坐,换了姿势,我才一直没注意到他的手。
我心里更觉得难受。
他用眼神追逐我的动作,沉默无言。
我费劲掰开他的手指,果然一掌的碎渣子。
不痛么?
还是以此止痛?
我没有问出口。
光凭听闻无法让我体会到他百分之一的痛楚,因此我便不胡乱说些安慰的话。
取了帕子,想到有现成的烈酒,便索性沾了些酒液,半蹲下来,替他擦拭起划伤的手掌。
“再忍会儿痛。”我心疼道。
一点点将碎片剔除,擦拭掉血迹。
皇帝陛下好似累了,坐在椅子上,收住了所有情绪,低垂了一双无光的眸子静静看着我。
从我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一具倒在椅子上,了无生气的偶人。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心说。
我想看到的,我愿憧憬跟随的,应当是高坐王座之上号令群臣的君主,亦或是骑上战马,号令百军,斩妖除魔一往无前的帝王。
想要威风凛凛的他。
这些本该就是属于他的。
叫那些人,把他应得的东西还回来!
我越擦越觉得有气,气得手上直抖。碎片剔掉了血涌出来又流满了掌心,怎么也擦不尽。我用力去擦拭血迹,这手掌的主人就好像感受不到痛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死人吗?!
我把帕子塞在这人手里,紧紧缠了两圈,冷着脸说:“叫御医来吧。”
气得心疼。还没缩回手,身边这个男人突然动了,更快地,反手捉了我的手,不让我走。
中间隔着一层染血的帕子,用一只更大的手掌裹住了我的手。
温热的感觉在其中游走,连通了血管。
抬眼接触到他自上而下俯视的眼神。
他俯身凑近,换我静静看着他。
许是我的不作动作无形中造就了一种错觉,陛下另一只手触碰到了我额角,手指插入发间,轻轻使力扳过我的头。他低下头看了我半晌,手滑至脑后,弯腰下来——
大概是因为这个男人此时的神情太过糟糕。在最后一刹那我偏了下头,一个冰冷的唇便触碰到了我的脸侧。
错了。
于情于景都不对。
我侧了侧头,挣脱开了。
死寂的气氛蔓延,但这并非我本意。
叹了口气。于是干脆顺势站起,摊开双手,更近一步投身而入,给了他一个安慰意味十足的长久拥抱。
想叫他安心,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去表达。
血的气味弥漫在我的鼻尖。
还有一人,血海深仇的对象。霍牙。
“斩霍牙时,一定叫我在边上看着。”贴着他的耳边,如是道。
未料想他的回应这般强势。陛下一个挺身,挡开了我的双腿。我顿时失去平衡伏倒在了他身上。
“!”只惊慌了一瞬,就被他的双手扣紧了腰身,稳稳接住了我所有的体重。
......
罢了。
这会儿便由着他喜欢吧,权作一时玩闹。
我说服自己,压住了本就不是那么坚决的,想要推开他跳起的冲动。
没有去看这位日常气度沉稳的君王之颜,只静静地相拥,胸膛相贴,感受在枯死时光中沉默逆行,终而爆发的汹涌心声。
即使他倾诉了如此多沉重的话语,我能感觉到,他心里满载的苦闷,并没有因此削减多少。
——是我太派不上用场。
有这样的念头在盘旋。
霍牙,霍牙。他视之为仇敌,那我应当同仇敌忾。陛下想先稳住超纲拉拢人心,站稳了脚跟,握牢了把柄,再去同霍牙清算。
这样不错。但陛下宏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还要为此付诸许多心力。他毕竟也是常人,在此路上还要留一份心对付霍牙,防着朝中小人,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
我得替他分忧。
我不如敖统领那般武力超群,或是熟练掌握宫中的情报网,没有力量。但,即使初来乍到,有了陛下亲信这层关系带来的权力,能抵达的地方,应当也不少。
低调不起眼,才能在浑水中摸到大鱼。
就替他查一查这所谓的妖后同党,算是尽己所能。我暗中思索着。
被像巨型靠枕似的抱着,不由自主身上慢慢发热起来。
不,是被我垫在身下的陛下的体温烘烤着我。
陛下的身体怎么总是高热,心跳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滚烫。我有些后知后
', ' ')('觉地留意到——
身下怎么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杵弄着我。
我猛得抬头,不可置信:“陛下!”
陛下,此情此景,过分了吧?
方才才听你百般夸赞那“白月光”,渴慕思恋之情,情比金坚,难以割舍,怎么转头就抱着我不撒手,下头也动了情呢?
我吃惊地警告出声,闻言,放在我后背揽住的宽大手掌用力收紧了。
扯紧了我的衣服。随之一股巨大的拉力将我一点点扯起。
我被迫从这个男人宽阔的胸膛上撑起,同时有些诧异地去寻他的表情。
只是电光火石中的一瞬,撞进了他火热的眼眸。
寒潭......也能火起。
时间过得太快,在我的思绪行动前,在我察觉他的动作前,在我的身体反应过来前,一切反转。
未来得及从这个人身上爬起,陛下突然托着我站了起来。
霎时天旋地转,我就像真的没有体重一样,轻而易举被掀开,被控制着倒弄着,翻倒过去。
脚下不稳,他强搂着我的腰压了上来,腿一迈,挤进来抢了我的路。
惊惶中又一次失去了平衡。
仿佛野兽扑击,力量的差距顷刻间见了分晓。我手肘靠在桌沿,勉强缓冲了下。但身体还是撞上桌子,在这力量的压迫下后弯了腰。
痛到了。
我无意识惊呼了一声。
下一刻视野被满满地占据,连带我的呼吸皆被夺去了。
更为伟岸的男子的身躯,倾身覆了上来,来势汹汹,压得我起不了身。一双手牢牢按住了我的头颅。
他狠狠吻了上来。
不费吹灰之力撞开失守的城门。
因惊讶而失神。给了这个强盗长驱直入的机会。
瞬时充满雄性气息的,迫人的风袭击了我。将我抛起,撕碎,来回捏弄,揉捏成各种样子。
热辣的酒香扑鼻,烈酒的气味灌进喉咙。我动作不得,身体各处受到袭击,脑海里一阵风雨飘摇。
在某个时刻,我将折服,将迷恋上这种感觉,将为这个人成瘾。
但是,现在,不行。
我挣扎起来。
这个人更早察觉,更快压制我的反抗,捕获我孱弱的颤动。
在绝对被压制性的力量面前,被攻陷,被迫情动,沉沦,哪管那是地狱还是巫山也得共赴这一遭。
他夺走我的空气,将深潭也烧沸,将燃烧着的风吹到我的脸上。拖我同沉。
被牵着走。任他肆意妄为。全身都失了火。
无法思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要窒息了。对空气的渴求令我紧紧缠住身前人,早忘了正在被这另一人的唇舌疯狂侵犯着口腔,勾缠着情潮,将二人的津液混合。
漫长的一个深吻,要将我的心髓吸尽。
空气重新进入肺腑的瞬间,唇瓣间还粘连着涎丝。未及断开,这个男人挤在我双腿间,手掌扣紧我项上的颈环,拇指顶住下颌,逼迫我仰着头,承接他再一次地,如风暴般注入的情欲。
抓着桌沿的手指颤抖起来。
头晕目眩。
好烫,这个人的肢体身躯……我好似被一大块烙铁压在了身上。我脑袋发晕地这么想着,身上衣物便配合着自动散开了。双腿失力软倒,整个人的平衡都交由了身上这个人。
因为无法呼吸,眼角溢出了点点不受控制的泪液,沾着热意,滑下鼻翼。
“放、放开……周念……放、哈哧……”不成调的只言片语,借了许多个暂停换气的空隙才勉强拼凑成这样半句完整的意思。
这个男人终于,最后一次咬在我的下唇,留下一个略微出血的齿痕,松开了对我的钳制。
要死,差点被吃了......成为了野兽的口食。神志不清间有这样的幻觉。
我止不住地大口喘息,脸上乱七八糟,尤为不堪。自他伤着的那只手上滴落的血点,抹在我胸膛腰腹到处都是,生生涂成了胭脂般艳色。这个人却暗沉沉盯着我,用高大身躯卡得我动弹不得,不知满足的样子。
理智终于觅得出口,驱使着脑子重新运转起来。我不甘心地死死瞪回去。狠命到要把一辈子呼吸的空气都一口气吸入肺中时,才渐渐清明了视野,看清了这强盗的脸,才意识到眼下我们交缠在一起的,难言的情状。
——我还用弱不可闻的力气揪着他的衣襟,他的手还放在我的衣服里边,温热的手掌在光溜溜的脊背和腰下处之间游动。
我立刻横亘起手肘,使出剩余的所有力气挡开了他。
将衣袍拢好,我擦了一把脸,硬着头皮抬眼去顶撞他的眼神。坐在桌子上,指尖还在微微发麻。
我看向现在这个压迫感十足,看起来相当危险的男人,声音已经哑了:“陛下,你这是何意。”
陛下,如此绕我心弦,好玩么,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
声
', ' ')('音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皇帝陛下勾起唇角,像猛兽磨尖了爪子,刻意而缓慢地笑了。笑得勾人心魄,魅惑无边,又好似纯洁无辜,一株白莲:“朕喝醉了。”
眼底摄人的光,网住了我。
他毫不在意我暗含警告的视线,并不以此为威胁。又一次逼上来,接住了我无力的身体,伸手按在了我下摆某处。
本就未退的情欲自他拿捏处涌起,一时间险些摧毁我的神智。
刹那间我的脸色要多复杂有多复杂,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如狼似虎的眼神火热不减,舔舐过我的颈侧,全身上上下下。如此不够,便换了唇齿代行效劳,沿着脖颈亲吻着向上,衔咬着我的耳廓,引诱说:“你愿意的。”
“安慰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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