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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声晚睡懵了,一时间没想起来这是哪位祖宗,支起身子去拉窗帘。
她这一觉睡得沉,天居然都黑了,屋里没开灯,外面也没光,黑漆漆的一片。
“叩叩。”
【这,在这儿呢,一阵子没见,你眼神咋还变差了。】
乌鸦扑腾着翅膀,用尖嘴啄玻璃,看架势,像是来算账的。
初声晚:“……?”
第38章 第38章
【喂, 你行不行事啊,这可是我要讨老婆用的。】
乌鸦站在窗台上, 歪歪脑袋, 定睛看盘腿坐在床上的初声晚。
她手里拿着彩灯钻石戒指,只是原本能闪光的戒指,这会儿灰突突的,表面多了许多划痕, 不管怎么拨动开关, 都不亮。
初步判断有两种可能, 一是戒指没电了, 二是这两天下雨进水了。
这种儿童玩具, 基本上就是一次性用品,谁能想到乌鸦跟稀罕宝贝疙瘩一样。
初声晚如实道:“修不好。”
乌鸦一听不乐意了, 扑腾两下翅膀,凶巴巴道:【这是你给我的, 我不管, 你得给我负责到底。】
初声晚面无表情把钻石戒指放到窗台上, “你都拿走多少天了, 坏了也是你没保护好。”
【胡扯,我都把钻石放在窝里的, 绝对没受到过攻击。】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月份了,这可是我们最重要的求偶期,我飞行舞蹈都排练好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结果钻石不闪了, 这怎么行?】
乌鸦体长约有50厘米, 在鸟类里算是体积很大了, 叫声嘶哑,两只爪子在窗台来回踱步,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啊啊”叫着。
五月到八月是乌鸦的繁殖期,求偶时雄乌鸦会炫耀杂技式的飞行,来捕获雌乌鸦的芳心,它还为此练了温柔的夹子音。
这下好了,钻石坏掉,全泡汤。
初声晚耳朵饱受乌鸦叫声的摧残,脑海里又自动翻译,简直是双重折磨。
她无语道:“你求偶必须要钻石吗?”
乌鸦理所当然道:【钻石是最漂亮的啊!】
乌鸦是一夫一妻制,雄乌鸦很勤劳,是任劳任怨搭窝筑巢的鸟类,雌乌鸦抱窝期间,雄乌鸦还会肩负起外出觅食喂养雌乌鸦的责任。
因此,乌鸦对于求偶繁殖,十分看重,在一起就是一辈子,当然要最好的。
哪怕是平时超级凶的乌鸦,都会多几分柔情。
初声晚无声叹息,想了想,道:“现在太晚了,明天我带你去选钻石,但是……”
【还是上次的地方吗?】乌鸦迫不及待打断道,明显很激动。
初声晚没表情地补充完后半句,“你必须听我的。”
乌鸦不知想到什么,身子紧绷起来,摆出警惕的姿势,随时准备飞走,严肃道:【你什么意思?要我为奴吗?】
初声晚:“……?”
鸦鸦永不为奴?
这只乌鸦懂得还挺多。
【我告诉你,不可能!】乌鸦义正严辞道,不知是不是因为能听懂它说话,在它那张脸上,能看出几分不悦,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类。
没等初声晚和它解释,眼前忽然闪过一道残影。
而原本乌鸦所在的地方,多了一只身手矫捷的狸花猫,它两只爪子踩在乌鸦身上,嘴巴咬着乌鸦后背的地方,桎梏住鸦鸦。
沉默,是今夜的管理员寝室。
【死鸟,你是在恐吓威胁晚晚吗?】狸花猫脚踩乌鸦,松开嘴,高高昂起头。
它看向初声晚,语气柔和下来,【有我在,它不能对你做什么的。】
乌鸦没好气道:【别把老子的羽毛弄乱了。】
【瞎了你的猫眼,谁欺负她了。】
眼看着一猫一鸟要干起来,初声晚抬手揪住猫猫后脖颈,另一只手把鸦鸦往旁边推,拉开两只小动物的距离。
它俩互为天敌,见面就掐架,初声晚见场面快要失控,把狸花猫抱在怀里,用自己隔开它们,才算稳住。
她对狸花猫道:“我没事,只是在和鸦鸦做生意。”
乌鸦抖抖翅膀,附和道:【听见了吧?】
说完,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呆呆道:【生意?什么生意?】
【晚晚你先听我说!】狸花猫从初声晚怀里窜起,指甲勾住她的睡衣,急切道:【阿橘出事了,拜托你救救阿橘,之前你说的员工和工作我不懂,但只要你救阿橘,除了我以外,我还会组织我地盘的流浪猫,全力配合你……】
初声晚原本是想拐狸花猫来店里打工,以为它晚上是来应聘的,没想到竟然与阿橘有关。
她和阿橘接触过几次,对方是只有原则负责任的猫猫。
初声晚神色凝重,“阿橘怎么了?”
狸花猫简单说了一下阿橘的伤,具体伤情它也无法判断,但能让猫猫站不起来,一定不是小伤。
', ' ')('它费力将阿橘挪到安全隐蔽的地方后,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初声晚,由于猫猫领地不同,它找了好久的气味,才找到初声晚所在的乐园。
初声晚听完,一把拿走狐泯舟摆弄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晚上八点,不知道宠物医院下没下班。
她打开本地软件搜索宠物医院,像这种店,大多会在网上留有联系方式。
乌鸦还要靠初声晚找老婆,知道暂时不能得罪她,难得没出声嘲讽,保持安静。
“要出门?”
狐泯舟懒散地歪靠着墙,一对狐耳和尾巴还在外面,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初声晚“恩”了下,拨通宠物医院的电话,“你好,我这有一只受伤的猫,马上就送过去,能不能等我一会儿……”
宠物医院的人比较好说话,听到有猫需要急救,没犹豫就同意了。
挂断电话,初声晚找出外套直接穿在睡衣外面,换上外出鞋,喊道:“阿狸,带路。”
狸花猫应声,顺着窗户跳出去,乌鸦纠结了下,想到钻石,也飞到外面。
初声晚手扶着窗框,踩上窗台,动作干脆利落,就要翻窗。
一只手突然从后方伸出,猝不及防拽住她右手手臂。
“泯舟?”
初声晚有点懵地回头。
狐泯舟仍旧穿着黑色长衫,抬手时红绳银铃滑出来,他眼睫颤了一下,但眼底情绪并不清晰,淡道:“我带你去会快一些。”
她说过,希望下次他应她的所求时,提前告诉她。
初声晚问:“有代价?”
狐泯舟摇头。
只是将人送过去,算不得祈愿。
见状,初声晚没客气,“那麻烦你了。”
狐泯舟垂着眼看她,她眼睛明亮又清澈,里面映着他的身影。
也许,这次他做对了一件事。
他斜睨了眼狸花猫,“你过来。”
狸花猫看看初声晚,又看看狐泯舟,选择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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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气流涌动,周遭一切骤然静止,蓦然间,仿佛有不知名的风拂过,发丝扬起。
初声晚头脑一阵眩晕,突如其来的下坠感,让她无法站稳,身体朝前倾倒,往小巷里跌去。
身侧的人及时地扶住了她。
一颗毛绒脑袋从她怀里探头,左右看看,肯定道:【就是这,我把阿橘藏在那边的角落里。】
初声晚缓了缓心神,跟着狸花猫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阿橘。
想来是狸花猫拖拽它的时候,在地上蹭了泥水,它的毛发不再有光泽,也没像以前那样,爱跳到人类身上与人亲近交流,看起来很没精神。
阿橘听到声响吃力地睁开眼,【晚晚?】
初声晚应了声,小心翼翼地抱起它放到航空箱里,避免颠簸,她没拎着航空箱,而是用双手扶着航空箱的两侧托抱着。
她仰脸看身旁的狐泯舟。
在此间暗淡光影里,他眼眸低垂,有种不沾尘的美感。
下一秒,他俯身往前,前额轻抵她的额头,嗓音清泠又动听,“你的所求,我应了。”
不是那种一换一的方法,而是按照她想的来。
狐泯舟尾巴虚虚环住初声晚的腰,见她做好了准备,两人骤然消失在原地。
有一瞬间,灵魂似与身体分离,又猛地沉回身体。
回过神时,初声晚已然出现在宠物医院附近一处无人的地方,她身体发软,不受控制地轻颤,被狐泯舟稳稳扶着。
他伸手拿过航空箱,尾巴和狐耳隐藏起来,一手拎箱,一手牵她往宠物医院走。
狸花猫看出初声晚不舒服,勇敢地踩在狐泯舟肩上,望着下方的航空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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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骨折了,先拍个片看看。”
阿橘困惑地抬头,环顾一圈,可能是因为过于虚弱,眼前还有些模糊,但依稀知晓是初声晚带自己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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