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居然想着将我拖下水。”宁贵人笑笑,“我父亲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也时常拿这个儿子来压我。”
身侧的宫人上前:“老爷如今也该知道娘娘的作用了,定然不会再说什么了。”
“是啊,毕竟他宝贝儿子死死地攥在我的手里,我一个庶女,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不容易了。”宁贵人感叹一声,“真要被他牵连,那才是不值得,不过他说的没错,这件事情还得压着。”
要爆,也不是现在爆。
起码要在她的掌控之内,宁昊已经泛了水,不干净了,他们肯定会顺藤摸瓜,摸到她这里来。
宁贵人是真的扛不住。
……
凤府后院。
周芜还在跟人说笑呢,院内请了一个戏班子来唱戏,她最近倒也是闲的,不去看凤轻轻,眼不见为净。
也不会想到那么多繁杂的事情。
这几日,凤轻轻总是早出晚归,一副不顺心的模样,她就知道自己布下的局开始生效了。
“这唱的还不如你家那位嫡女的,那日,听完之后,我这心神啊,可就一直在她身上。”
身旁坐着的那位王家老夫人,看了周芜一眼。
世家的夫人们不愿意跟着周芜玩,能赏脸来府上一起听戏的,已经给足周芜这个妾面子了。
总得拿乔着。
周芜一怔:“是啊,轻轻唱的的确好听。”
“她人呢,叫出来再唱一曲吧。”王家老夫人笑笑,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她今天不在呢。”周芜尴尬的很,也没想到这群人居然点名要凤轻轻。
这不是给她难堪吗?
甚至于给凤府难堪,都是闺阁小姐,都不是唱戏的戏子,由着他们这么胡来。
“该不会是她做嫡女的,不给你面子吧?好歹你现在也是当家主母了。”王老夫人一副看不起的样子,在挑唆,“不过也是,她是嫡女出身,自然不会想着受气。”
周芜心底不是滋味,可也只是咬牙,暗自隐忍。
“夫人说笑了,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她就是不在家,我去哪儿请她。”
周芜恨得要死,可面上却也是虚伪的笑着,她总不能真的对这群人发作吧。
要不然她在上京圈子里更加混不下去了!
“听说她跟九王爷,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啊。你知道吗?”
周芜心里忐忑的很,一句逐客令已经在嘴边了。
“我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啊,你也说了,她是嫡女,我管得住她吗?”
周芜借机说道,也是自嘲的口吻听起来不是那么突兀。
两人说话的时候。
院外突然进来一道身影,凤轻轻的速度很快,她沉着一张脸,在傅九尘那儿吃瘪,在府上可得全部找回来。
“这不是在吗?”王老夫人掩着嘴巴,一副看戏的模样。
周芜尴尬地起身,笑着道:“轻轻来了啊,王老夫人刚才还说起你呢。”
“倒是有闲心在这儿听戏,各位夫人先回去吧,我这姨娘啊,还有一些事情要跟我说呢。”
凤轻轻挑眉,对身后的人说道。
“送客吧,这几位老夫人走路也不容易。”
她们都知道,凤轻轻往后可是王妃,自然惹不起,当然只是敢背地里议论,当着面,还是给足了面子。
周芜看着那群远去的人,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我没惹着你吧?”
周芜恶狠狠地说道。
这段时间的相安无事,这女人又是想做什么。
凤轻轻勾唇,轻哼一声:“你做了什么,心底清楚啊,现在这里只剩下你我二人,我告诉你,周芜,不是我不敢动你,是之前我不屑于去做这些事情。”
凤轻轻一步步朝前走。
“可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凤轻轻笑了,“我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起码在这件事情上。”
周芜心里咯噔一下,可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她在装糊涂呢。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懂吗?”凤轻轻扬起手里的账本,“这几个庄子的账本,都在我的手里。”
周芜面上依旧冷静,她反问道:“那又能怎么样,庄子收成不好,我自己帖进去不少钱呢,拿这个去老爷面前,你又能讨到什么。”
“这是我从你房里拿出来的账本。”
凤轻轻淡淡地说道。
女人的脸色一瞬间白了,周芜伸手,想去抢夺,可奈何她根本不是凤轻轻的对手。
“你想做什么?”
没想到这个女人的速度还真是快啊。
居然将手伸到了她的房间里!
“你以为在庄子上留下一些假的账本,就可以迷惑我吗?”凤轻轻笑着道,“只要这个账本一交,我想凤一威他应该会有选择吧。”
凤轻轻缓步逼迫过去。
周芜吓得跌坐在地上,她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凤轻轻拿捏到了。
她的额头上冷汗一点点往下。
“你怎么掏空凤家的,怎么转移资产的,都在这上面,至于私盐的事情。”凤轻轻凑了过去,“你设计的很好,甚至于想把温家牵扯进去,但是没有用。”
周芜凝眉,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凤轻轻是真的不着急了,还是在她的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可是温家的船,是温家的罪。”
周芜沉声,心乱得很。
她急的泪水都快出来了。
“我知道你栽赃在温家身上,可惜,九王爷已经将这件事情完美处理掉了,不留下任何的痕迹,你该不会以为你能对抗傅九尘吧?”
什么?
击溃周芜的最后一下,就是傅九尘这个人。
当朝九王爷。
就单单凭借这个名字,足够让周芜,以及更多的人崩溃。
“他怎么会帮你,这不是惹祸上身吗?”周芜无语的很,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出手,“你在骗我吧。”
“我给你时间,你可以去看看,顺便问问那些庄子里,你还能说得上话的人。”
凤轻轻笑了,没有那么着急处置周芜,甚至于享受着将猎物拿捏在手里那种感觉。
这一次。
周芜必死!
她绝对不可能给她喘息的机会。
“我……就算这样,又如何?”
“你自己去找凤一威,把这些年的事情都说出来,包括我的母亲,不然的话,明日,我便让凤如月陪你一起,身败名裂。”
凤轻轻一步步凑过去,嘴角笑得那般阴冷。
此刻的她,没有一点点的怜悯。
像是地狱归来的人一样。
将所有的杀戮都拿捏在手里。
周芜咬牙:“你做梦。”
“那就让凤如月陪着你一起沦陷吧,我不介意的。”凤轻轻笑着道,“反正你们那些事情,也没多少上得了台面,你说是吗?”
周芜头皮发麻,她没想到凤轻轻拿到账本,却没有首先去找凤一威,而是来到了她这里。
甚至于让她主动去自首。
凤轻轻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周芜的内心一点点瓦解。
“对了,当初你给我母亲下的毒,我已经复刻出来了,比它烈上十倍百倍的药,都在这个瓶子里。”
凤轻轻扬了扬手里的瓷瓶,就是明着告诉周芜,往后对付她的手段,会越来越多。
“你……”
周芜的内心,彻底崩塌了。
她哭着跪在那儿,泪水汹涌,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凤轻轻。
这个令人恐怖的女人,死在凤轻轻的手里,倒不如去跟凤一威自首,起码还能留得一条命,苟活在世上,最差的结果,也能留下一副尸体。
周芜想明白了,她必须得保全凤如月。
他们母女,总要一个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