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蔼明原本就不愿意搀和这些事儿,虽说和萧宴没交情,但是也不愿意搀和到这蹚浑水里来。
念头儿一转,笑道:“是啊,看来我手下的兄弟们的确出了问题。天哥放心,是我的问题,我一定会处理个明白,之后向上头儿如实认罪。只是这样一来,接下来的活动我的人就不方便搀和了。至于要挟萧宴的事,看来还是要天哥自己出面。”
吴天哪里听不出季蔼明的意思?心里冷笑一声,心想你都上了这艘贼船了,怎么可能想抽身就抽身?
同样都是为上头儿做事的,为什么我们天义堂要在刀口上走,你们倒好,一出事儿,就把责任撇的远远的。
“呵呵……”吴天笑道,“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上头儿派你们过来,是指导我们办事儿的,可不是让我来指导明哥你啊。呵呵……这样吧,我给上头儿去个电话,看看上头儿怎么说?”
季蔼明自然不能给吴天这个告状的机会,笑道:“不劳烦天哥了,我自己打过去。”
这两人在推脱着后续的事情,但是季蔼明打通电话后,给的指示却是:“先生说了,先按兵不动。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萧太太,就是别让她跑了就行。”
吴天和季蔼明这两个老大,平日里可都是独当一方的,听了这样的吩咐,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史蒂文的意思是,让萧宴着急,让萧宴自己来找他们,到时候他们的主动权可是更大了些。拖上一段时间,以萧宴对他太太的重视程度,必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吴天在一旁道:“先生的意思我们知道了。只是在萧宴联系我们之后呢?我和明哥,谁出面?”
“先生说,还是按照先前的意思,让一个没有和萧宴交涉过的人出面,使得萧宴摸不着头脑。至于季先生那边的问题,先生说,好办。把这些人全部都派回湘江,再从港调一批人过来,不就解决了?”
史蒂文那精通十种语言的助理,用流利的中文和他们说道。
对于上头儿的指令,季蔼明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所以既然史蒂文已经给出了吩咐,他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只好道:“好吧,我看着处理。”
这助理在史蒂文那里很有分量,而且对史蒂文极其忠心。他们听到指示之后的反应、说过了什么话、什么语气,都会被这助理原原本本的告诉给史蒂文。所以什么“不方便”、“再想想别的主意”之类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挂断了电话,吴天和季蔼明看了昏迷在沙发上的沈心白一眼,显然两人都很愁。
他们担心的都是……在拖延的过程中,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让萧宴把人给救走了?
到时候史蒂文自然不会自己担这责任,不会意识到是自己的命令有问题,而会骂他们是废物。为人办事,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天哥,这人你负责看着?”季蔼明道。
吴天点点头,不然还能怎样?
这一次计划的成功,摆明了问题出现在这些湘江佬的身上。在这种时候,如果还让季蔼明的人插手的话,那是摆明了让人给萧宴传递消息了。
只是有一点他很想不通,为什么季蔼明那里会有萧宴的人?萧家的势力虽说很强大,但是和道儿上的往来,却也仅限于内地。因为在其他地方,萧家不屑于和那些地头蛇打交道,他们只需要走正常的官方途径,就能够达到目的。
而在国内,并不是说他们走正常的官方途径达不到目的,只是有时候用道儿上的势力更方便办事一些。对萧家而言,做什么事情,都是以他们的方便来算的。
可萧宴什么时候在不知不觉间,插手了湘江那边的帮派?萧宴这人,实在太可怕。萧宴和萧玉山比起来,绝对大有过之。
“天哥,我这边现在系真的没办法出人啦”,季蔼明道,“我也知道你不愿意一个人担这个责任,但系没有办法的啦,我得先把人调过来,才能帮你啊。”
吴天吃了一肚子闷亏,为了顾全大局,却也无处发泄。只能在心底里暗骂一声“港佬真他妈的精明”。说出的话,却还是:“没事,大家都是为先生做事的,出了问题,理应同舟共济。”
嘴上说的越好听,心里的腹诽就越是停不下来。
“妈的,说是来辅助我们的,实际上谁不知道,就是上头儿派下来监督的。监督也就算了,问题是你他妈的别托后腿儿啊!这他妈的哪里是辅助?明显是来害人的。妈的!”
在心里把史蒂文和季蔼明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番,这才觉得接解气了。
为了以防有变,把沈心白扔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中,锁起来。当然,不能把她自己锁在里面,还要锁两个他的手下才行。而吴天自己,根本就不打算离开这个别墅,只能找一楼的一个房间住下。
也是觉得自己上辈子做了孽,所以这辈子的日子才会过得这么苦。非要让他把上辈子做的孽都还清了才行。
夜幕已经笼罩在这座城市,霓虹初上,花灯闪烁。
老杨和小刘还在路上,还在追着那辆他们盯住的车。
这一路跟下来,发现这车里的小混混好像无组织无纪律一般,办完了事情也不用回去复命,而是直接找了一个烧烤店, 坐下来胡吃海喝了一番。因为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所以老杨和小刘看得很清楚,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就是这些人没有别人出现。
只是中途有人打了个电话,虽说和电话那头没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但是老杨他们觉得,这个电话是关键。
或许是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他们暂时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