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在陆家没出事之前,她经常和陆嘉逸共舞。有时候是在同学举办的小聚会上,有时候是在陆伯父、陆伯母带他们参加宴会的时候,有时候……甚至是在家里,陆嘉逸忽然弄出个小节目。
以至于这六年来,每一次听到这首曲子之时,总会有一种错觉,觉得陆嘉逸就在她身边、就在她面前。
但这一次,她很清楚在她面前的人是萧宴。如果不是萧宴问起,她根本就没有想起陆嘉逸……
这是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
一曲方歇,赵正曦便带着廖欢过来打招呼。好像和沈心白很熟、而且从无过节似的。
沈心白知道他为什么过来,因为此时萧宴就坐在她身侧。
“萧太太,没想到您的舞姿如此优美,真可为全场之焦点”,赵正曦笑道,“原本我以为欢欢舞姿优美,无人能及,直到今日看到您的优美舞姿,才知道我自己有多么鼠目寸光。”
沈心白笑笑,心想赵正曦的油嘴滑舌果然不是盖的,看来周伯父看人绝对没错。赵正曦一边奉承着她,一边还把廖欢哄得合不拢嘴儿。如此口舌,不去当演说家真是可惜了。
“想必这位就是商界中的神话,无人能出其右的萧氏集团少当家萧先生吧?”赵正曦很自然地向萧宴伸出手来,道,“萧先生您好,我是廖氏的赵正曦,是萧太太的朋……”
话还没说完,萧宴冰冷的脸上就出现了一抹不屑的神色,只用目光扫了赵正曦一眼,就直接闭目养神,看也不看他。
“呵呵……”赵正曦尴尬地收回手来,道,“冒犯了。素闻萧先生不喜于人肢体接触,这是萧先生特立独行的风格,在下理应尊重。”
“赵先生,你误会了”,萧宴扫了赵正曦一眼,道,“与风格无关,只是针对你。”
沈心白见此,心想萧宴你也太直接了些!
忙笑着打圆场儿道:“赵先生别放在心上,萧宴就是爱开这种冷玩笑。走,我们到那边去说,刚好我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向你和廖小姐请教。”
沈心白忙给赵正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赵正曦立刻会意,踩着沈心白给的台阶就迅速爬下。
看到沈心白忽然对赵正曦如此态度,萧宴觉得好笑。这蠢女人,又在想她自以为的什么妙计?
“赵先生,不好意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将赵正曦往安静的走廊处引,边十足诚恳地笑道,“阿宴那脾气啊,我看他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我常说啊,估计这世上也就只有我能懂得你这一点儿都不好笑的幽默”,沈心白笑道,“他总是这样,常让人觉得尴尬。我啊……真是拿他没办法。”‘
“萧太太真是好福气啊”,廖欢笑道,“想必萧太太应该也有所耳闻,萧先生可是国内外所有豪门千金梦寐以求想要嫁的夫婿。最终如此才俊,还是落入了萧太太怀里,真是羡煞旁人呢。”
沈心白笑笑,道:“不怕廖小姐笑话,我也觉得我自己是个有福气的。阿宴的确对我很不错。”
忽而有些为难,道:“我想和赵先生单独说几句,不知道方不方便?”
廖欢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碍于沈心白的身份,所以对她提出的要求不敢拒绝。用尽量看不出勉强的笑容道:“当然。”
廖欢走后,赵正曦有些尴尬,显然和沈心白单独相处让他有些不安。毕竟做了于心有愧的事。
“萧太太是要问我和时时的事吧?”赵正曦道。
沈心白把赵正曦的紧张都看在眼里,心里愈发对他看不起。笑道:“不是这样的,你和时时的事情同我无关。我是想问一下廖氏招聘的事,不知道廖氏近来有没有招聘?这种事情我直接问廖欢不太好。”
“怎么?萧太太有认识的人想要进廖氏?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便没有招聘,我也能帮忙安排一下,这点儿权力我还是有的。”赵正曦忙献殷勤道。
“哦,如果没有的话,那就不必了”,沈心白道,“是一个远房表亲,今年刚刚大学毕业,想要找一个实习的地方。我就是不想用关系,所以才没有让他进陆氏和萧氏。既然廖氏最近也没有招聘,那就算了。”
沈心白哪里有什么远房表亲?只是想要给赵正曦一个向她询问时时的机会,又不想做得太明显。
“呦,下一曲开始了,我们快回去吧。”沈心白笑道。
“哎”,赵正曦果然拦住了沈心白,道,“如果萧太太不介意的话,我可否在耽搁您一些时间?”
“当然可以”,沈心白道,“我们都是旧相识了,所以不必这么客气。”
赵正曦的神色忽然黯然起来,看起来像是很难为情的样子。道:“不知道时时现在怎么样?我们的事情,时时和你说了吗?”
“你们有什么事?”沈心白不解,道,“不是要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