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东润走了,靳曦临退下手套,把文件袋拿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靳曦临呼了一口气,靠在了沙发上,谦和退的干干净净,现在像是个已经被掏空的人。
大概过了一刻钟,靳曦临终于探手把东西拿到了手里,在手上又置了一会儿,靳曦临打开了文件袋。
那些照片被靳曦临倒在了茶几上,一张一张散落着,每一张上都有着同一张脸,靳曦临一张张拾起,拇指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同一张脸。
“惜涵……”
无奈又烦躁的呼喊。
照片里傅惜涵与蔺延霆的互动看着很亲近,尤其是宴会上的一张,漂亮到让靳曦临根本移不开眼的傅惜涵,挽着蔺延霆的手臂,正在含蓄地轻笑,一种名叫嫉妒的怪兽猛然扎进了靳曦临的心口。
靳曦临很想傅惜涵,很想很想,几乎每个夜里都在失眠,那天傅惜涵尾随蔺延霆离开的背影衍化成了噩梦,整夜整夜的折磨着他。
他和傅惜涵在巴黎的五年里,他不仅仅是爱傅惜涵的,他还是极度需要傅惜涵的。他拿在外面表露出来的谦和温暖,都只是遮掩内心的道具,其实他的心底从幼时开始,就是一片幽暗,那里没有得过任何东西,也没有产生过任何东西,就像一处沼泽,他是一株浮在一旁的藤蔓,阳光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傅惜涵就像一棵一直延伸到阳光那边的树,他顺着她游动,才可以一点点触碰到阳光。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情绪,没有人可以理解到他的这种需求,即便是傅惜涵也不能,因为她不知道他的那些过去。
靳曦临拾起了一张照片,照片里蔺延霆穿着笔挺的西装,高高地站在主讲台上,大概是接班仪式的彩排,下面只有一个傅惜涵一个观众。
“哧……”
靳曦临看着照片里蔺延霆一副成功人士的面孔,发出了一声嗤笑,漂亮的眼睛微微泛红,生理性的盐水溢了出来。
把他投到沼泽里人,他一定会亲手让他泯灭掉!
正在秘书室给吉仁娜她们分配任务的傅惜涵突然感觉周身一寒,整个人一个激灵。
“你干嘛呢!”
吉仁娜被傅惜涵这一激灵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