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没出声，静静的望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寻出一点不对劲的神色出来，但是没有，他依然很温和，说话待人都让人觉得舒服。
良久。
林菲轻轻呼出一口气，澄澈的眸子折射出点点暖黄的灯光的亮，直直的望着他，问：“技术被盗的事情是你做的对吗？”
闻言，蒋锦书微怔，随即唇角弯起，坦然承认：“对不起，上次是我利用了你，我有难言之隐，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这下，换林菲愣住了。
没想到他就这么承认下来，没有一点借口，坦然得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虽然之前一直对于这件事她处于一个怀疑的态度，但一直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她始终没有把蒋锦书放在坏处的一方。
是基于他对她的好，对于她的温和和帮助上，她觉得，他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
但现在……
他说，是他做的，是他利用了她。
林菲被震得回不过神，一股被欺骗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怒气点点的燃起来。
在她预备开口质问时，蒋锦书突然正了神色，用一种她从未听过的郑重的语气道。
“我有理由，我是迫不得已，不然我不会利用你，之前我也跟你说过，要是你做不到，我就另外找人。”
“我想，你应该能懂我的意思，总之我不是故意想利用你的，希望你能原谅，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尽管说就是。”
林菲沉默，他之前确实是有说过让别人来做，是她想要帮他和蒋亦寒一点什么，所以才答应的。
本质上确实是欺骗，可理由说出来，似乎也不能那么难以接受。
豪门家族的兄弟间内斗，是常见且不留情的。
她懂，也能理解。
理解后就是怒气释怀，只不过，把蒋锦书在她心底筑起的好感消磨掉了。
“蒋亦寒是什么样的人，你在他身边工作，应该是了解到的，在外面表露出来的性格是远不及内心的，我必须得用些手段，不然，输的就是我。”
说到此，蒋锦书苦笑一声，神情染上一抹涩然。
林菲想到蒋亦寒平常的模样，垂眸，淡声道：“嗯，没事，你能跟我坦白就已经很好了，我不怪你。”
“谢谢。”
蒋锦书弯了下唇角，镜片后的眸子掠过流光，温润如玉。
两人又闲聊了些，见已经出来很久，蒋锦书提出一起会宴会厅时，林菲也没有拒绝。
直到在门口碰见正要出来的蒋亦寒，林菲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蒋亦寒沉着脸，漆黑的眼底漫着冰冷的寒意，唇角勾着嘲讽冷然的弧度，直直的凝视着她。
脑子转得飞快，林菲试图快速想到缓解面前场景的办法，她真是昏了头，怎么一下就给忘了蒋亦寒这回事。
本来就怀疑她跟蒋锦书有什么，现在还被撞见，身边的保镖也不在。
正巧说明她跟蒋锦书单独在外面，还为此甩掉了两个保镖。
事情大了。
“不解释一下？”蒋亦寒死死盯着林菲，如刃般锐利寒冷的目光似乎要将她戳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