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司临夜没什么表情,可凤初暖能感觉到他手心冰凉的温度,和微微颤抖的指尖。
“与你无关,是他们两个——”凤初暖组织措辞,思考怎样才能对司临夜心灵造成的伤害小一些,却被后者打断,他道:“我没事,别担心。”
他幼年经历过惨无人道的训练,踩着尸堆和鲜血爬上来,如果不是小包子和凤初暖,他心里早就扭曲,而且这些残酷的经历给了他比平常人更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所以现在他看到亲生父亲和名义上的父亲躺在一张床上,他除了心里泛起的恶心感和这么多年被戏弄的烦躁,并没有凤初暖猜想的自暴自弃情绪。
见司临夜确实并没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中,凤初暖微微舒口气,普通乱跳的心脏踏实搁回肚子里。
尤娜直直盯着他们,双手结印,而后右手一甩,一阵红色粉末直直扑向他们的脸。
霍琛和司庭都是男人,并不怕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两人躲避粉末,但粉末数量太多,他们脸上身上还是沾上不少。
“什么东西?”司庭拧眉,死到临头嚣张气焰不减半分。
尤娜懒得理他,咬破中指在地上画出一个形状奇怪的图形。图形歪歪扭扭,像一个一群人手拉手跳舞,又像游龙走蛇绞缠在一块,凤初暖一时看不出头绪。
隐隐的,霍琛和司庭有种不祥的预感,整个卧室顿时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但这静寂紧紧维持三秒,紧接着,无数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潮水般四面八方涌过来,好像有千万只细小的脚在摩擦墙面,发出的沙沙声让人不寒而栗。
凤初暖更是听得头皮发麻,往司临夜怀里缩半分。
“你不是想要降头秘术么?”尤娜反问,“现在,我让你亲身体验降头秘术下到身上是什么滋味!”
话落,无数虫子像黑色的海浪铺天盖地涌出来,多数为五毒虫,绕过其他人的脚边,舔拭干净地上用鲜血画出的阵法,冲床上两人涌过去。
而见到无毒虫的那一刻,司庭瞬间面如死灰。
五毒虫是蛇,蜈蚣,蝎子,壁虎还有蜘蛛,而这些爬虫被降头淬炼过,自然是剧毒无比。
而现在,尤娜这个滇满池最后一位存活下来的降头师,竟然以血降为引,用自身精血供奉五毒降头。
这些吞噬过她精血的五毒兽自然变得凶猛无比,转眼间床上的两人就被虫海包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两个被五毒虫包围的人形在床上翻滚嘶吼,却怎么都甩不掉那些恶心巴拉的虫子。
剧痛让司庭神志不清,眼前出现一片死灰白,他竭力呼救,想让司临夜看在昔日父子情分上救他一命。
但后者对他求救声无动于衷,冷眼旁观他们凄惨的模样。
尤娜要的是他们生不如死,几分钟之后,她命令五毒虫群撤退,方才被虫群围攻的两个男人全身上下密密麻麻布满红肿的包,每一个包都高高鼓起,里面似乎还能看到黄黄的虫卵。
他们皮肤是虫卵最适合居住的地方,要不了多久,虫卵孵化出来的虫子就会在他们皮肤里探出头。
“降头秘术现在就在你们身上,”因为耗费太多元气,尤娜身体变得有些虚弱,“好好破解——”
话还未说完,她浑身脱离往后一栽,被诺克斯眼疾手快扶住,昏倒在后者怀里。
霍琛和司庭早就被刚刚非人的折磨吓得不成 人形,两人在床上躺着,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被虫群凌虐后的身体。
司临夜派人将他们送到巴西蛇岛,上面全是毒蛇,很少有人能在那边活命。
霍琛一身武功被废,和废人没什么两样。尤娜更是在他们体内下了降头,每隔一段时间两人身上的降头就会复发,将他们折磨的生不如死。
脓包里的虫卵更是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在全是毒蛇的荒岛上,他们是会为了活命相互扶持还是为了危险互相伤害,尤娜真的很期待。
解决完他们两人,司临夜的人要抓冥阎其他余孽时,血渊已经听到风声,跑的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