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哭的人,不该是她么?
“我逼你?我怎么逼你了?”
“要不是陈礼胁迫我来闹婚礼,我根本不想公开和你的关系。我知道,你也要脸,不想认我这个爸对吧?你跟陈礼,跟靳如深说,放过我吧,我会滚得远远的,再不在你们母女面前出现……”
宁浅良久没有说话,刚要流出来的泪,又被她忍了回去。
为了这样的人哭,不值得!
从他和姑姑见面那次,对她说过的话,不就知道他是个绝对自私的男人么?
“你滚!我会跟他们说,让你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这可是你说的。”
“滚吧!”
原本她还打算质问他,当初为什么要抛弃母亲和自己,可到了此时此刻,她忽然不想问了。
这样一个自私的男人,还用问么?正如母亲说的那样,傍上了富家千金,嫌弃她们是绊脚石。
“呵呵。”她冷笑着,笑自己怎么这么惨,越是渴望父爱,便越被这份爱伤地彻底。
-
易东升滚下了车,可她却仰躺在座椅上,难受了好久都没有缓过来。
要不是突然打进来的一通电话,可能她会钻牛角尖,情绪失控也说不一定。
擦了擦眼睛,她瞄了眼手机屏显,上面写着‘爸’。
她没忍住,哭得更加伤心起来。
可是电话一通接着一通的打,好像她不接就不罢休似的。
终于,她忍住了泪水,把电话接了起来。
“浅浅,爸吵到你没有?”那边仍旧小心翼翼的,但明显,比以前更紧张了。
“这些天,我琢磨着你要认生父,所以没来打搅你。浅浅啊,这两天,来看看爸吧,爸想你了。”
“好……”带着浓浓的鼻音,宁浅把电话挂断。
这一刻,反倒释怀了不少。
生父不如养父亲,只要养父给她哪怕一丁点温暖,她都觉得足够开一片灿烂的花。
-
去小卖部买了两根冰棍冰敷眼睛,缓了好久,她的双眼才消肿。
整理好心情,她重新发动车子,给陈礼打电话,约他见面。
“好,你来我办公室,到了我让助理去接你。”
“ok。”
宁浅把电话挂断,猛踩油门,奔向目的地,这一刻,她的心情和这车速一样,势在必行!
-
很快,她到了聚众大厦楼下,如陈礼所说,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士早就等在了大门口,毕恭毕敬,将她一路领到了陈礼的办公室。
陈礼得知她要来,把早晨的两个重要会议都推掉了。
他屏退掉不相干的人,自顾自地走到饮水机前,给宁浅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宁浅没有要坐下去的意思,“我说两句话就走。”
“你说。”
“你报复我的手段太拙劣了,陈礼,我瞧不起你!你真以为我是软柿子,一而再再而三欺负我,不会还手?”
“你难道不是么?”陈礼端着自己的杯子,忽然嘴角一抬,不过,没等宁浅插话,他又意味深长道:“不过还好,你身边有一颗大树护着你。对手既然是靳如深,我心服口服。”
“你……什么意思?”
陈礼把杯子一放,笑得更加灿烂,摊了摊手,“这么直白还不明白?我打算放弃把你从靳如深身边抢过来的念头了。”
“你……”
“我想了想,与其和靳如深这样的人做敌人,不如和他做朋友。”陈礼释然道,看向一脸懵圈的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