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她佯装不知情般。
白菁菁笑了一下，那笑里包含了太多含义。
在笑宁浅，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装？有意思么？
“这是那套婚纱的设计手稿，你看，这左下角的前面，像不像william`jin？”
因为签名潦草，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字，但如若拿这个签名和靳明唐的珠宝设计签名一比对，很快就能知道是同一个人。
宁浅不知道白菁菁怎么会有这张设计手稿，她只想这件事早点翻篇。
“是有点像，但这家店不会是明唐开的吧？他是珠宝设计师，不是服装设计师。”宁浅违心道。
这应该是她撒谎最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次。
店长明显感觉到了这压抑的氛围，赶紧跑过来，尬笑道：“白小姐，你是对之前选的婚纱不满意么？如果不满意的话，咱们可以随时更换，不过，得要一笔手续费，因为之前您选的婚纱已经发去国外了，要补一下这来回的运费。”
白菁菁却像没听到店长说话般，而是把目光转向宁浅，直直地看着她。
“嫂子，笔迹我找人鉴定过了，是明唐的设计手稿。提阿莫，意大利语，我爱你的意思。这件婚纱，是明唐亲自为你设计的，1314颗钻石，代表一生一世的爱，对不对？”
“菁菁，你怎么会这么想？什么提阿莫，什么1314，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宁浅不敢正视白菁菁的眼睛，别开视线。
白菁菁哼了一声，难过地眼泪掉了下来，她忽然用力抓起宁浅的手，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因为走得急，加上她一瘸一拐的，宁浅害怕她摔跤，一直迁就她的步伐。
跌跌撞撞，两个人来到了楼梯口。
“嫂子，你知不知道我多爱明唐？车祸的时候，我脑子就在想，情愿我死，我也不想他死。他是我用生命都想保护的人啊。我爱他，可是，他爱我么？”
“菁菁，你听我说。其实明唐他真的很在意你，很……”
“在意我？在意我会让一件婚纱存放五年，在你大婚前还要执着地把这件婚纱送出去？他是我的丈夫啊，却给别的女人亲手设计婚纱，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大嫂，你说，讽不讽刺？”
白菁菁一边低吼着，眼泪一边沿着眼角流了下来。
像是在质问老天，为什么这样对待她。
又像是个可怜的人儿，无助到只能这样发泄。
她忽然抓住宁浅的手，高高抬了起来，“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我还要怎么做？嫂子，为什么你都是大哥的人了，明唐还心心念念着你？是不是一直以来我都错了，都是我一厢情愿？”
“菁菁，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靳明唐现在各有家庭，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轨迹和人生目标。我爱的人是靳如深，他爱的人是你，懂么？”
“我不懂，将心比心，如果你的丈夫在和你办婚礼前，送别的女人婚纱，你会怎么想？”
这个问题，直击心灵。
宁浅没有说话，她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说自己问心无愧，说其实那套婚纱并不意味着什么。
她知道，婚纱是靳明唐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亦是告别过去。
她给了他一巴掌，没有接受婚纱，已经是对这段过去最好的交代。
可这一切，能和白菁菁说，她又会信么？
白菁菁伤心地吸了吸鼻子，因为太难受，已经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演戏也好，真的也罢，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想从楼梯上摔下去，一了百了。
眼睛转向了楼梯，她的嘴角一扬，忽然笑地很凄惨。
“嫂子，宁浅，无法辩驳了吧？不如，你和我一起跳下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