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状态在三四天之后才完全消除。
是那个东西吗?
是那个所谓深渊的可怕玩意又向她投来了目光?
姬诀感到毛骨悚然。
或许对于那个所谓的深渊,置之不理才是最好的办法。
她本能的感到危险,下意识不想再去靠近。
她转动双眼,环视了房间内一圈后,自言自语道:“奇怪,没有人啊?大概是感觉出错了吧。”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
她却整个人浑身放松了下去,自顾自的躺回了床上,合上双眼。
她在心底默念,凤鸣,送我去sss卡那里。
再次睁开双眼,姬诀看着眼前完全不同的房间,摆脱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这里的时间跟我本体的时间流速一致,一比一的话,那么从我离开这具身体到回来应该过去了三个小时。凤鸣,这中间没有任何人靠近吗?”
凤鸣,“没有,您的猜测是对的。贝诺丝太太并没有来见您。三个小时内,没有任何人来敲门。”
姬诀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这个公爵夫人当的还真是一点都不被尊重。”
“您要做点什么改变这种情况吗?”
“去向贝诺丝太太和我那倒霉儿子宣战,夺回属于公爵夫人的体面,做一个让人尊敬的公爵夫人?”
她笑了一声,“我可没有那么大的精力。进入这个世界,我只是为了得到sss卡,哦,现在我应该喊他加图巴,我只是为了得到加图巴的好感而已。从个出发点来说,眼下的情况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那您现在要去见加图巴吗?”
姬诀蹭了蹭枕头,迷迷糊糊的说道:“不。我要再等一等,会有人来找我的。现在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凤鸣有些好奇谁会来找她。
毕竟她现在就跟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孤身一人,无依无靠。这种城堡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谁会来找她?
但没有等它问出口,姬诀已经沉入了梦乡。
……
长长餐桌上每隔半米就在桌面的中央点起一盏烛台,一盏盏烛火将餐厅照的灯火通明。
但偌大的餐厅中空无一人。
片刻后,餐厅的大门被拉开,少年被众人簇拥着进入了餐厅。
一位身着灰色衣袍的侍从弯腰替他拉开桌边的椅子。
一众侍从中只有一位年长的中年女性穿着简洁但不失得体的暗蓝色长裙。
她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拿起手中的菜单,热切的对少年说道:“今天晚上的餐单有您所喜欢的红哩果牛腩汤,冰……”
少年坐进侍从拉开的凳子里,抬了抬手,贝诺丝太太的声音就立刻停止。
“不用念了,反正来来去去都是那些,没有一点新鲜。”
贝诺丝太太将手里的菜单塞给身后的侍女,脸上保持着笑容,点头称是,“的确如此。”
侍女们推着餐车,将一道又一道盛在精美餐具中的菜肴送上餐桌。
珐琅彩的瓷盘躺在黑色的丝绒餐布上,光洁的盘面反射出烛台上跳跃的火光。
他却对这些精致的餐具与菜肴兴趣缺缺,目光穿过整间餐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缺了什么?”
贝诺丝太太紧张道:“缺了哪道菜?”
“不,缺了一个人。”他的身体后仰,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像只懒散的大猫,“那位新的女主人为什么没有出现?”
贝诺丝的脸上出现介于紧张和难堪之间的情绪,她艰难的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加图巴的这个问题。
到底是谁告诉她,少爷在见到那位新夫人的第一面就表现出了强烈的抵触和恶感?
她感觉到一道冷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饱含威胁性的压力,像是猛虎注视脚下的虫子。
几乎是本能性的,她浑身一颤,但又一时语塞。
想到的谎话无论鼓足多少勇气也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只能将头垂得更低。
她甚至开始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迎接那位夫人。如果那位夫人出现在了餐厅,她不至于受到这样的诘问。
但现在后悔似乎已经为时太晚。
“你一整天都没有去见她一眼。”
这话甚至不是个问句,而是一个板上钉钉的陈述。
贝诺丝太太清楚的从少年的声音中听到了玩味笑意下的危险,寒意爬上了她的后背。
“看来在这里,坎特灵无法得到应有的尊重。”
贝诺丝太太浑身一颤,垂在身侧的双手抓紧自己的裙子,唯唯诺诺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这全都是我的错。我立刻就去将那位夫人请来。”
“还是我去吧。”
他站起身,椅子被向后推动,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少年站在她的面前,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那张艳丽到几乎灼伤人眼目的漂亮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金瞳居高临下的瞥着眼前的人,带着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傲慢。
贝诺丝太太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如同被推上审判台等待宣判的罪犯。
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尤为难熬,她只能暗暗安慰自己。
她在这座城堡里已经工作了四年,少年虽然很不好惹,但只要不惹怒他,那么他不会给她太严重的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