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莫果真也不深究。
这个年纪的男子少不了一两桩风.流事。
严莫也忽得想起当初顾阅离京到军中,也正是因为在京中同某个寡妇惹了些风.流债,顾侍郎一气之下,将他痛打一番,而后才逼得顾阅离京的。
严莫也不戳穿。
“方才说到何处了?”顾阅问道。
严莫应道:“说到你离家八.九个月,家中母亲和妹妹一月一封书信,催你回京。”
顾阅笑:“是啊,等这场仗打完,就回去见母亲和妹妹,对了,嫂夫人可是要临盆了?”
严莫也笑,只是笑中又带了感叹:“家中两个孩子,她生产的时候我都不在,没想到怀上老三,我还是在外,有些对不住她,若是战时能快些结束,兴许回京还能赶上陪她生产……”
顾阅笑:“严大哥有心,嫂夫人定然知晓的。”
严莫叹道:“没有国,哪有家,她倒从来轻重分明,有时候,我倒希望她闹些性子。”
顾阅笑:“嫂夫人深明大义,怎么你倒小肚鸡肠起来。”
严莫笑不可抑。
(第二更人心)
国公爷同沐敬亭来看白苏墨的时候,白苏墨还睡着。
钱誉也刚眯一会儿眼。
芍之来内屋唤钱誉,说是国公爷来了,钱誉才撑手起身。
先前靠着床沿一侧小寐,竟不觉有一会儿,起身的时候,身子还微微有些发麻。
他动静轻巧,怕吵醒白苏墨。
稍微整理了衣衫,才撩起帘出了内屋,来了外阁间。
等出了外阁间,见外阁间里国公爷和沐敬亭都在,钱誉让芍之将陆赐敏抱到了内屋的小榻上歇着。
“爷爷。”钱誉拱手作揖。
也知晓一侧沐敬亭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国公爷点头,扶他起身。
“媚媚还歇着?”国公爷关切。
钱誉颔首:“今晨起得早,方才说着说着话便困了,眼下在内屋歇着,怕是还要睡上一会儿才醒,没叫她了。”
也好,国公爷又点头。
钱誉惯来处事周全。
国公爷眼中不仅没有失望,反是欣慰多一些。
媚媚一路奔波折腾,眼下他和钱誉都在渭城,她应当才是全然安心的,她能多睡些时候便多睡些时候,倒也不必着急唤她。
外阁间和内屋虽相通,但还是能隔音的。
他与钱誉在此处说话,应当也不会吵醒内屋中的白苏墨。
沐敬亭会意,唤了屋外的婢女奉茶。
“寻到媚媚,你也当放心了。”国公爷感叹。
这几日他是见过钱誉模样的。
钱誉笑笑。
旁的再多没有应答。
沐敬亭发现钱誉与国公爷的相处方式融洽,且亲厚。
“都坐,别站着。”国公爷看向他二人。
两人都同国公爷亲近,便也不拘再行拱手之礼。
都牵了衣摆,一左一右在国公爷两侧落座。
城守府内,各个苑中都有茶水房,外阁间内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婢女便已端了茶水来,分别奉在三人跟前。
待得婢女退出去,国公爷先开口。
“方才的茶茶木的话,你们二人都听到了?”国公爷问完,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沐敬亭和钱誉对视一眼,相继点头。
国公爷放下茶盏,轻声道:“也不瞒你们二人,茶茶木的提议,我觉得值得冒险。若是这回能除掉霍宁,既报了进堂的仇,也能保苍月和巴尔边关多年平安。”
沐敬亭是知晓茶茶木所谓何意,钱誉这处虽不知晓全貌,却也能猜得出几分。
“敬亭,誉儿。”国公爷慎重思量后,才开口,“此事有风险,亦不能保证万全,但若是此事能成,可保我苍月数十万将士和家庭免于罹难,国中会少许多像媚媚这样从小失了爹娘的孩子……”
沐敬亭和钱誉都看他。
国中都晓国公爷的独子死于巴尔,国公爷应是对巴尔恨之入骨。
此番两国边境都在屯兵,大战一触即发,国公爷应当是想抓住机会,要用巴尔一族的鲜血祭奠死去的白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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