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元将好从人群中侧身挤了出来,抬眸便正好同白苏墨和顾淼儿遇见。
“姐,你这一上午都去了何处?”苏晋元的意思是,他竟没同她碰到一次过。
“捞鱼呀,你早前不是见到的吗?”白苏墨记得同苏晋元分别时,苏晋元便在一侧看她钓鱼。她早前听不见,也习惯了无声寂静。眼下虽是能听见了,但性子要静起来的时候,便也是能安心坐在一处的。
苏晋元却意外,他自然是记得他同她分开时,白苏墨是在捞鱼。可他是没想到,这一整个上午她都在捞鱼。
苏晋元好奇:“这捞鱼能有什么乐趣?”
白苏墨叹:“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
苏晋元败下阵来,顾淼儿宽慰:“别怄着,她就是这幅模样的,若是存了心想气你,能活活将你讴死。”
苏晋元握拳轻叹:“我自小到大都是这般怄大的。”
顾淼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三人说说笑笑往内侍官指引的用餐的地方去。
今日出席中秋宫宴的人实在多,正厅又在筹备晚宴之事暂不能用。这午宴便多从简,寻了好几处大的地方分别置了餐食。
国公爷不在,白苏墨和苏晋元便同顾淼儿,顾侍郎,曲夫人和顾文夫妇在一处用午餐。
早前因顾阅之事,白苏墨也受了牵连。其中缘由顾侍郎多少知晓一些,听顾阅的意思,是他曾拉着白苏墨去见过陈子霜,也才让陈子霜有了可趁之机跑到国公府门口去哭诉。幸而后来国公爷倒是妥善处置,事情没有闹大。但白苏墨却被国公爷罚跪,禁足,总归,也都是顾阅惹出来的事。
顾侍郎和曲夫人心中都有愧意,午宴时,便对白苏墨更亲厚了些。
此时自是不便问起顾阅的事情来,早前只是从顾淼儿口中知晓顾阅去了军中,白苏墨也当全然不知。
只是苏晋元这一顿饭来下来,一直心有旁骛,除了礼貌陪顾侍郎,曲夫人和顾文夫妇说话之外,大多数时间都在暗暗环顾四周,在这厅中见搜寻范好胜身影,可寻了一晌午都见着。
苏晋元心中多少有些落空。
若是能见范好胜,便是追着他跑十里地他也心甘情愿。
总归,一顿饭毕。
顾侍郎一家携了顾淼儿去同旁人招呼,白苏墨才朝苏晋元道:“好胜昨日没赶得上太后寿辰,今日单独去凤暖殿补照面去了,太后必会留她在凤暖殿一道午饭,顺道问问范将军和将军夫人的近况,而后再会一道饮消食茶,还会在凤暖殿后的花苑里散步走一走,等太后午睡了,范好胜才会回来。”
“……”苏晋元哀怨看她,“可是又探听我心中声音了?”
白苏墨摇头:“哪里用得着探听?瞧你方才那幅左顾右盼的模样便知晓了……”
白苏墨话音刚落,便听人唤道:“苏墨。”
白苏墨应声转头,惊喜出声:“谢爷爷?”
谢宇谢大人曾是朝中早前的监察御史,也是爷爷许久之前的同窗,同爷爷的关系向来走得近,与白苏墨也熟稔,唤得便一直是“谢爷爷”。
谢大人告老还乡后便在源城住下,源城里京中有三两日脚程,爷爷时常借故去源城拜访谢大人,一去都会小住几日,同谢大人一道话天地。
早前七夕游园会时,爷爷为了让褚逢程同她独处,说得外出拜会老友便是拜会谢大人去了,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把谢大人亲自种的菜回来让厨房做粥。
谢大人告老还乡后已经不大理朝中之事,也不常回京中,白苏墨有一两年未见过他了,此番忽然见得自然亲切。
谢宇笑容可掬:“怎么今日不见国公爷?”
白苏墨应道:“爷爷身体有些不适,今日未曾入宫。”
谢宇关切:“可请太医院看过?”
白苏墨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尚未劳动太医院的大人。”白苏墨话锋一转,“谢爷爷是一人来的?”不见他带了家中人来。
谢宇心知肚明,国公爷是不想入宫寻的托辞,就也不戳穿,朝白苏墨道:“是国公爷一定邀我明日去看骑射大会,这都许多年了也不见国公爷有次兴致,我这是赴国公爷的约,顺道入宫参加这中秋宫宴,谁知国公爷竟未来宫中……”
白苏墨心底微滞。
爷爷邀谢大人来观骑射大会?
谢大人早前在朝中是监察御史,是文官,对骑马射箭之事并不热衷。爷爷爷爷早前也邀过旁人来骑射大会观礼过,但惯来邀请的都是京中武将,才志同道合。
爷爷此番却特意邀了谢大人自源城来京中观礼骑射大会,白苏墨心底总觉得有何处怪怪的一般……
恰逢旁人见了谢宇,上前招呼:“谢老!”
谢宇还礼。
谢大人许久未回京,此时当有不少应酬,白苏墨便福了福身,同苏晋元一道先离开。
刚出厅中,心底忽得反应过来。
当不会,爷爷是请谢爷爷来京中看钱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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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爷爷:要不要看我神助攻,,,
第73章 赌两个鸡腿
谢爷爷是爷爷的至交好友, 爷爷许多意见都愿意听谢爷爷的。
钱誉之事, 爷爷自始至终既未说一个“是”字, 也未说一个“不”字,实则模棱两可。
爷爷惯来倨傲, 若是直接让谢爷爷来见钱誉,怕是觉得会让钱誉猜了他的心思去。于是既邀了钱誉来骑射大会观礼,又邀了谢爷爷来骑射大会观礼, 那谢爷爷便可以在骑射大会上名正言顺看钱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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