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叶喆只是默然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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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失魂落魄地从凯丽出来,抹着眼泪一心只是要回家,想也不想便拦了辆出租车。等到了地方,司机要她付车钱,她才省起自己身无分文,只好吞吞吐吐说要下车拿钱。那司机一听,便开口埋怨道:“小姐,不带钱你拦什么车啊?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话才出口,便听唐恬在后座上“哇”地一声恸哭起来,吓得那司机一个愣怔,看了她片刻,皱眉道:
“小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是你不对嘛,我也没有说你什么啊!啊呦……你不要哭了行不行?我自认倒霉,你下车吧,你听见没有?”
唐恬也不理会他说些什么,自己一口气哭完,才气咻咻地对那司机道:
“你等着,我进去拿钱给你,你不要走啊!”
那司机满口答应,“好好好!你快去吧。”
谁知,她刚一下车,那司机便踩了油门,逃也似的绝尘而去。唐恬在路边愣了几秒,回过神来赶紧手忙脚乱得整理头发衣裳,只是一脸泪容不知要如何跟家里解释,唯盼着父母二人不在客厅,让她能悄悄溜到楼上,躲过这一晚,再做打算。
幸而唐雅山夫妇竟都外出未归,唐恬敷衍了佣人两句,便躲回了房里,只觉得精疲力尽,连哭得力气也没有了。整个人扑在床上,不觉昏昏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唐恬嗓子疼得厉害,人也轻飘飘的,黑暗中摸到床头的茶杯,端到唇边才发觉一口水也没有。她按开台灯,只见闹钟已经指到了午夜。恍然间,她几乎想要以为今日种种都是一场噩梦,然而身体里的异样还在,那怪异的痛楚就像是个荒诞而恶毒的嘲笑。
她了想父母应该都已经睡了,便捧着杯子蹑手蹑脚地想要下楼倒水,不料,才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便听见走廊另一边父母的卧室里有人在说话,语调激烈,竟像是在吵架。
唐恬循声走近,听得那恼怒的声音居然是母亲,顿时心下惑然,父亲母亲从来都是温文持重,相敬如宾,即便偶有争执,也是心平气和各抒己见,从来没有带着情绪拌嘴的事情,怎么今日半夜三更的吵起架来?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偷听,但又实在好奇,悄没声地走到门边,里头却又没了声音。她等了一阵,刚想走开,忽听母亲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继而是父亲气恼的声音: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唐恬闻言一惊,接着便听母亲仿佛颇为沉痛地开口,只是声音低了些,有些字句听不分明:
“……打听过了,她有身孕……警局的人说……她亲眼看见,我不信黛华会说谎……”
唐恬听着更是诧异,怎么这件事又牵涉到警局,还跟苏眉有关?只听父亲又道:
“她是不会说谎,可难保别人不会骗她,她知道什么?不过都是那女人跟她编的。”
唐夫人似乎哽咽得愈发厉害,“……你到哪儿去了?”
唐雅山道:“你这么问,就还是不相信我了?”
唐夫人的声音也高了起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敢说那孩子不是你的?”
唐恬在门外听着,不能自控地低呼了一声,手里的茶杯差点跌在地上!她脑子里空白了一瞬,本能地想要逃开,双腿却不听使唤。
正在这时,她面前的房门霍然一开,映入眼帘的是父亲恼怒而愕然的脸:
“你在这儿干什么?”
然而,还没等她支吾个所以然出来,唐雅山便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