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德庆公主莫名其妙地选中了恭王的弟弟,众人尚未来得及惊诧,就被耿家主的死讯给震荡了,耿家主一死,亲事差不多也黄了,毕竟德庆公主老大不小,不可能真的等到二十多岁才出嫁。
然而众人还没完全回味完耿家的谈资,又爆出了另一侧惊掉人下巴的事——耿云中风了。
一茶楼的人,全都吓傻了。
他们没听错吧?耿家智勇双全的年轻世子……中风了?
那不是老年人才得的病吗?
耿云才不到三十呀!
……
把耿云气得中风的罪魁祸首悠哉悠哉地回了大帅府,扑进玄胤怀里,好生腻歪了一阵:“我好饿。”
懒觉也不睡,早饭也不吃,专跑去奚落耿云,能不饿吗?玄胤捏了捏她圆乎乎的小脸,笑着去了厨房。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南疆王下令,命耿昕卸职丁优,为耿家主守孝三年,请德庆公主择日,另选驸马。
耿家主死了,案子自然不了了之,作为审判官的宣王暗暗感觉自己白忙活了一场,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得到。
最开心的莫过于大帅府,德庆公主的婚事暂且不谈,托耿云的福,她体内的同命蛊取出来了,另外,司空朔菩提丹也炼制成功了。
容卿给司空朔喂下了菩提丹。
玄胤定定地站在床前:“他多久能醒?”
容卿道:“这个……不好说,少则七日,多则一月,他便能恢复如初。只是,菩提丹能治愈他的伤势,但醒不醒是他自己的事。”
……
自玄胤与德庆公主挑明之后,德庆公主没再来烦扰玄胤。
宁玥渐渐有了害喜反应,呕吐不止,不再喜欢出门,玄胤与宣王那边商议将议亲的日子押后,一方面是为了专心照顾宁玥;另一方面,司空朔快醒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还是留给司空朔自己处理吧。
耿家低调地办完了耿家主的丧事,一连痛失两元大将,耿云又中风在床,只有耿昕苦苦地撑着,实在撑不下去了,耿昕入宫觐见了皇后。
七月初五,秦公公乘坐马车离开皇宫,前往峰山的白云观。
耿家五子,归。
……
“呕——”
宁玥在房里,吐得天昏地暗。
冬梅心疼地拍了拍她脊背,拿过清茶给她漱了口:“怎么搞的啊?前段日子还好好的,怎么说吐就吐了?一天到晚,就没吃什么东西,人都瘦了!”
宁玥吐得眼泪都冒出来了,随手擦了擦,说道:“玄胤呢?”
她害喜成这样,那家伙可别撇下她,一个去疯玩。
冬梅道:“您上午不是说想吃周记的盐果子吗?姑爷出门买去了。”
话音刚落,玄胤拧着一罐盐果子回来了,三伏天,闷在轿子里,整个人湿漉漉的,如同从水中拧出来一样。
宁玥上前,给他擦了汗:“很热吧?”
“我不怕热。”玄胤笑笑,打开罐子,“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种?”
宁玥抽了抽,轻咳一声道:“是倒是,不过……”开始绕手指。
玄胤问:“不过什么?”
宁玥干笑两声:“不过我又突然不想吃盐果子了。”
玄胤的嘴角抽了抽:“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山楂糕。”
玄胤又马不停蹄地赶去把山楂糕买了回来。
“我又不想吃山楂糕了,想吃糖炒栗子……”
玄胤又跑了一个来回。
宁玥等到后边,其实也不想吃糖炒栗子了,可瞧他满头大汗的模样,实在不忍心他白跑一趟,强忍着往嘴里塞了两个。
剥第三个栗子时,玄胤按住了她的手:“别吃了!”
吃得那么艰难,他看着都难受。
宁玥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不是特难伺候?要不你别去了,还是让冬梅和秋管家去吧。”
“我媳妇儿吃东西,凭什么叫别人买?”玄胤站起身,“走,上街去,想吃什么随便挑。”
小俩口一前一后地上了马车。
不远处,十一娘与德庆公主看见了这一幕,十一娘问:“公主,大人为什么要和郡王妃一起出门呀?不怕人说闲话吗?”
“反正又没人认识他们。”德庆公主落寞地转过身,“走吧。”
……
宁玥靠在铺了凉席的软枕上,孕妇怕热,她已经不像往常那般爱往玄胤怀里钻了:“对了,上次说查十一娘,有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玄胤把玩着她依旧纤细的指尖:“没,她跟耿云毫无关系,就是个冒冒失失的丫头。”
宁玥就道:“德庆公主自己就拧不清,还跟着一个更拧不清的,萍女官一人忙不过来,回头,我买几个丫鬟吧,正好我身边也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