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丝冷然变成焦灼,他来回在房里踱步,似在纠结。
最后,他目光一凛,像是下定了决心。
洛成野走到苏晚晚身边,蹲下来,轻轻望着她:“我觉得两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坦白。”
苏晚晚点了点头。
洛成野换成坐的姿势,努力放松着自己,他倚在苏晚晚腿边,握着她的手,反复拨弄着她纤细的手指,像是一个紧张的小孩子。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道:“艾伦是麦克黛妮的儿子,我和他是在国际夏令营里认识的,那年我们都十二岁。”
“艾伦有一头火红色的头发,性格热情大方,我们年龄一样,爱好相似,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后来每年冬天,我就会飞去新西兰度假,在他家农场小住一段时间,骑马、打枪、射箭都是他教我的,而他也经常带着父母来中国玩,我们两个小孩的友谊逐渐发展成了两家的友谊。”
“后来我们一起考了美国的大学,放假时还会和往常一样,约着一起出去玩,艾伦非常热爱户外运动,冲浪、划船、滑雪、攀岩,什么刺激什么好玩,我们就尝试什么。”
“那时我们太年轻,太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己强大到可以征服世界上的一切。”
说到这儿,洛成野沉默了下去。
苏晚晚极其有耐心,安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窗外,城市繁华的灯光照耀着夜空。
洛成野眺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然后缓缓闭上了眼,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大二那年,他提出去攀野岩,那条岩道很危险,我们虽然做了完全的准备,但还是出意外了。”
“艾伦意外坠落,我也受了伤。”
苏晚晚忽然想起,她曾经在洛成野背上看到过一条很长的伤痕,可能就是那时伤到的?
“当时艾伦已经不能动了,他让我出去找救援,等我带着救援队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洛成野痛苦地捂着眼,将脸深深埋入双膝间,低声哽咽着:“我离开前,他明明还好好的,意识清醒,有水有食物有衣服,我以为他不会有事……”
“我根本不会想到,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变成一具冰凉僵硬的尸体。”
“食物和水散了一地,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撕坏了,他……他像是发过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