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一个都是孤家寡人,没有牵挂, 对金钱欲望不高, 经受过各种考验,对皇上忠心耿耿,不可能出现叛变情况,所以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依旧可以信任。
羽林军和禁卫军当即出列, 将皇上团团围住, 刀锋一致对外。
李斋的宣传起了作用, 他们监察院的人本来就是监察百官的,为了更好的监视,练就了一身本领,上窜下跳,找好角度便开始喊,让更多人知道大将军和征西将军造反。
只要知道大将军和征西将军造反,人们便会下意识的觉得他名不正言不顺, 不得人心。
果然,探子回报,后方乱了起来,前面还没打呢,后面先疑神疑鬼,觉得对方是反贼,很有可能捅自己一刀,于是先捅别人。
殷绯蹙眉,“让自己人撕白衣绑臂。”
他们穿的都是差不多的铁甲,很容易混乱,杀错自己人。
撕白衣绑臂,可以区分两方人马,看看谁是反贼,所有没绑的都是反贼。
后方军队也要绑,好停下厮杀,李斋宣传大将军和征西将军造反,并不是为了让他们打起来。
毕竟这些军队实际上是他的,只是借给了别人而已,别人用成什么样不会心疼,反正不是自己的,他心疼。
朝廷每年要投入天文字数养军队,可不是让他们自相残杀的。
只要他们退去一边,不动手,不帮着大将军和征西将军助纣为虐便是。
绑了白布之后,自己人和敌人之间,登时清晰了许多,劣势也很明显。
大将军一口咬定他是假的,丞相和都御史被蒙蔽,他这边说大将军和征西将军造反,两个说辞碰撞,数十万人迷茫,举棋不定,不知道该相信谁?
这时候大将军拿出了兵符,质问他没有兵符。
殷绯冷笑,“大将军是装糊涂吗?朕就是兵符,你的那块兵符也是朕给的,兵符的尾巴有一道痕,是父皇小时候摔的。”
父皇把兵符交给他的时候就说过,外出不带符,是怕被人暗杀,或是弄丢,再或者偷去,得了兵符后拿去驱使军队,没想到被他利用了这一点。
他敢这么信誓旦旦的指出,是吃准了他不会带出来,还是早就知道?
如果是前者还好,是后者的话,他的目的怕就是兵符,拥有了两块兵符,等于可以调兵遣将,成为这江山的半个主子。
即便知道他名不正,言不顺也没有办法,因为他拥有兵符,可以调动兵马。
为什么一直以来朝廷都重文轻武,就是因为他们拥有军队,是实权,所以要给他们限制,他上任以来打破了这种局面,开始提高武人的地位。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亲自打仗,让他对武人多少有些感同身受,从战场上退下来后,给予了多方照顾,偶尔还会稍显偏袒。
有句话说的好,给你养老的永远是最不疼的那个儿子,太疼了,他反而恃宠而骄,如今看来古人诚不欺我。
“胡说八道。”大将军厉喝,“这上面哪里有痕迹?”
他给其他人看,“你们看有吗?”
那边都是他的人,自然这么说。
出征的三个将军,居然被控制了两个,只有一个抚军将军是清白的,站在他这边,带着他的人朝这边走来。
与他一起的还有朝廷百官,这次送行朝廷去了八成的人,还有一些没必要来,或是身上带着其它任务,去做了其它事。
他们缺席是好事,安全是一回事,也可以少带一些拖油瓶。
现在这种情况多带一个人都是累赘。
“皇上,”抚军将军上前一步,跪在他脚边道,“微臣请求出战。”
殷绯目光望向对面,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道,“朕许了。”
语气随意的仿佛在同意一件吃饭喝水的小事一样。
抚军将军抓住剑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快速握上剑柄,正待拔出,两把剑已经架在了他脖间。
他眼中闪过错愕的神色,“你们怎么发现的?”
殷绯都懒得看他。
上官云替他解释,“方才璞玉说大将军丢石子在长庆脚下,我们都没看到,只有璞玉一个人看到了。”
为什么?因为有人在转移他们的视线,与他们说话,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抚军将军。
璞玉说是大将军和征西将军两个人合作,其实不是,是三个人,他们分工明确,一唱一和,早有预谋。
抚军将军脖间一凉,脑袋已经飞了出去,上官云解释的不详细,他临死前面上还带着疑惑和不解,或许要下地狱去找别人问了。
他一死,少了一个领头的反贼,只剩下两个。
“皇上有令!”上官云指向领头的两个人,“杀了两个反贼,赏白银万两。”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人群登时乱了起来,吼叫着朝前冲去,嘴里含着口号,护皇上,保江山,杀反贼!
上官云和李斋趁机扶着殷绯朝后退去,殷绯身子不适,不能留在战场中央,刀剑无眼,会误伤。
殷绯闭上眼,他的情况很不好,脚下像踩了棉花似的,看人和物不太真切,仿佛隔着雾一样,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他听到了李斋在叫他,上官云给他灌水,俩人当着他的面,着急道,“怎么办?他们守在城门口,咱们这点人攻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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