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上也有两个针眼,真是奇了怪了, 那只手明明是拿针的手,居然也能扎上,有一下方姝看到了, 是因为想抵住尾部,把针推过去,结果针太细, 反而扎到了自己。
这个有点严重,因为尾部比尖头那部分粗,血孔大一点。
方姝想了想,拉着他的手指头,放在嘴里含着。
刚含上便感觉皇上那只手挣了挣,方姝啪的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那手才老实下来,由着她含着。
方姝瞧着差不多了,拿出来时,皇上手上还有她的口水。
皇上目光望来,方姝连忙用衣袖遮住,掩盖她犯蠢的证据,一边手脚麻溜的擦干净。
只想着给他含着,没想到会这样,尴尬。
方姝放开他,拿回需要缝合的衣裳瞧了瞧,皇上的伤没白受,缝的只剩下一根针那样的长度了,开始有一只手那么长。
而且方姝意外发现他缝的居然比她还工整,她缝的歪歪扭扭,走不到一条线上去,也没那么上心,很随意的各种跳线。
他缝的很认真,缝错了的地方还会拆开,重新缝,旁边有很多个针眼,方姝看到了。
不过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一双手伤痕累累。
方姝拿了针,接了他缝的地方继续缝。
皇上看她,“你缝得还没我缝得好。”
方姝:“……”
控制不住轻轻打了他一下,在胸口位置,打完意识到不对,皇上毕竟是皇上,跟平时和木槿打闹不一样,又连忙把手收回来,反击道。
“起码我没有扎到手。”
刚说完扎了一下,疼的脸都扭曲在一起,再抬眼时,皇上好看的眉眼里露出了然的神色。
了然个鬼啊!
方姝还想上手打他,想了想后果作罢,其实没什么后果,刚刚就顺手打了一下,皇上只捂了捂胸口,什么都没说。
方姝视线从他身上,挪到冒了血珠的地方,正打算含住,一只手突然伸来,白皙修长的指头动了动,似乎想对她做什么,但是矜持和修养让那手顿了顿。
方姝一直盯着看着,许久许久,那手才终于又动了起来,握住她的,拉到自己身边。
皇上微微低头,轻启薄唇,将还在冒血珠的地方含住。
指头上传来湿度和热度,方姝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
皇上居然会屈尊做这种事,不过今天一整天都显得有些不太真实,首先是缝衣裳的事,再是她打了他一下,虽然是轻轻的,但是没人敢那么大胆子吧?
她还说他笨,记得他很介意来着,以前在纸条上说了一次,生了她好几天的气,贼记仇,这次居然不声不响,就这么过去了,还降贵给她含冒血的地方。
他被人附体了吗?
方姝想伸手摸一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正常的,还是烧糊涂了?
还没来得及动手,皇上已经离远了些,放开她的手,临走前舌尖轻轻扫了一下,方姝整颗心颤了颤。
犯规了!有人使用美男计!
而且杀伤力很大,方姝有些经不住,坐的稍稍远了些,故意背着光,勾头缝衣裳,只不过本来就缝不好,现在更歪了而已。
“我给你的玉,还在吗?”
方姝百忙之中撇了他一眼,“在啊,怎么了?”
殷绯点头,“在就好。”
他歪头看向窗外,秋天这个多变的季节又下起了雨,虽然不大,不过冷意和潮意袭来,叫人十分不舒服。
“三天后是春秋射猎,母后八成会带着你。”他磁性好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显出回音,“杨飞不在,如果出了事,拿着玉来找我。”
下雨天和过分潮湿,他的手背和腕上会痒,大夫说是体内湿气重的原因,“我就在你前面,找不到我,也可以拿着玉调遣军队,先保命重要。”
回头望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漂亮,像他的母后,据说更像他的父皇。
能得太后那般喜欢,他的父皇当年颜值应该也很高吧。
皇上完美的继承了他俩的好基因,并且青出于蓝胜于蓝。
“所有后果等我回来帮你承担。”
这不就是变相的免死金牌吗?
方姝瞧着那过分出彩的样貌和五官,出神了很久很久,好半天才回神,将缝好的衣裳收尾,边问道,“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
“嗯。”殷绯没有否认。
他确实有些担心她,明知道她有一定的基础和才智,也许可以应付一些突发的事件,还是担心。
“说完了?”方姝咬断了绳子。
“嗯。”殷绯轻轻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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