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待在警局的提议，在警局对面的一家小茶馆思索了一个下午的人生。
墙上的老挂钟响了五下之后，窗外传来急促的喇叭声。钟纪开着车停在路边，开窗向他招手。
申平掏出钱包挑出一张最旧的钞票付了账，他走到车边下意识地拉住后门的把手。钟纪摇下前窗说道：“坐前边来。”
后座的二超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说：“申平啊，我们头儿因为你把我都赶到后面来了，你还不麻溜地上车。”
申平无奈，坐上了副驾驶的座位。一上车，他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扫视了车里的一圈。车上挂件的流苏乱七八糟，一盒抽纸歪歪斜斜地摆着，他一扭头就能看见距离自己不到十厘米的窗户上有两小点黄色的污渍，更可怕的是这两块污渍不一样大小！
申平将抽纸往里推了推，又抽出一张，叠成豆腐干大小的方块状，擦掉窗户上的污渍。二超一脸神奇地看着申平，问：“小平平，你是不是有洁癖啊？”
这昵称是什么鬼！申平恶寒了一下，默默将那张纸巾对折，握在手心里：“额，还好。”
“对了，你今天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那几个劫匪几年前就曾犯案，当时就是因为警察去的晚了，没有抓到人，让他们跑了。他们这次的作案方式和从前一模一样，要不是你提前报警，我们也没那么容易抓到人。”二超突然将他的大脑门凑上前来，一手拍在申平的肩上，“这次真要谢谢你啊，小平平。”
“你屁股能黏在凳子上么！”钟纪不知怎地，看见二超搭在申平肩上的手就莫名地一阵烦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想剁手啊！
二超向来畏惧自己的头儿，钟纪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吓个半死。这下都发话让他坐好了，二话不说就端端正正地坐在后座上，一动不动。
“说真的，这次要谢谢你，你想吃什么？”
申平无所谓：“我都可以。”
“我知道一家老店菜烧得很好，要不就去那家吧。”
“嗯，好。”申平点点头，其实这顿饭一开始他是想拒绝的，可是钟纪这人说一不二。今天中午他说要直接回家晚上不用吃饭的时候，钟纪似乎都有想把他铐在身边的心思。
钟纪说的老店在一个胡同里，车子没法开进去，停在了路边。这胡同的也有些年岁了，墙根处生了不少苔藓。绕了一个弯就看见了老店的牌子——小翠饭馆。这家店和这胡同一样也有些年岁了，牌子有些掉色，“小”的一点有些往下掉了。
申平看了一眼，快走了两步，越过了那个牌子。
钟纪是这里的老熟客，一进门就有一个上了年纪却穿得很精神，头发三七分梳得锃光瓦亮的老汉过来招呼。
“钟警长来了啊。”
“诶，老马，今天有座吧？”
“有有有。”老马一甩肩上的汗巾，将三人领进了院里坐下。
“上五六个菜吧，再来三瓶酒。”这家店没有菜单，全看老板娘小翠买了什么菜，今天想做什么菜。
老马应道：“好嘞！老陆，来三瓶酒！”
老陆拎着三瓶酒拿着一叠花生米放在了桌上：“你们先喝着，菜马上就来。”
申平看着桌上的三瓶白酒有些头疼，酒他是喝一口就醉，平日里也是滴酒不沾。看这三瓶酒的架势，钟纪是觉得他能喝一瓶吗？申平指着酒说：“我不能喝酒。”
“过敏？”
申平摇了摇头：“一喝就醉，不，是一闻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