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人一脸微笑，后面的却黑着脸，看起来有些低气压。
郭秘书隐隐担心起来——老板之前可从来不这样，客户还没走就摆脸色，莫非在谈判桌上吃亏了？
……想也是，刚刚他听到的又不是假的。
可是，说别人因为职场潜规则在谈判桌上落了下风，他信，说封征这样……他还真不信。
这个男人冷静理智得可怕，字典里根本没有“色令智昏”一词。
封征不是普通人，他就像个专门为工作而诞生的机器，即便在商圈也以冷酷和不近人情著称。再加上他决策果断，工作能力强，也算得上商圈叱咤风云的人物。
能带领科瑞公司成为龙头企业的人物，总不至于被前女友这样轻易拿下吧？
好在郭秘书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不管心里想什么，脸上都不动如山。他微笑着走过来，向封征询问：“封总，中午要安排酒席吗？”
封征还没说话，喻娇鹰便看他一眼，微笑道：“多谢美意，不用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朝封征笑了笑：“封总，我今天就先走了，我们改日再谈。”
封征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喻娇鹰并不觉得如何尴尬，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转身朝电梯间走去。
帅哥保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记得跟上喻娇鹰，转眼间，几个人都离开会议室的休息区，进了电梯间。
郭秘书也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见自家老板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位女总裁的背影消失的地方老半天没说话，忍不住上前。
“封总？这……算谈成了还是没谈成？”他还要不要继续找生物公司啊？
“……”
封征朝他挥挥手：“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封征只是在奇怪，喻娇鹰这次回来竟然从一个对商业一窍不通的菜鸟变得老辣一些了？再让4％的利润没有越过封征的心理价格底线，再加上他现在确实急需要一个能合作的生物公司，他早晚都要妥协。
不仅老辣，还学会了趁火打劫？
郭秘书走后，封征的手机突然“叮咚”地响了一声，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那个女人发给他的微信讯息。
——小风筝，我们真的很久都没见面了啊，晚上一起吃饭吧[可爱的颜表情]
……
见鬼了。
封征没回复，对方紧接着又发过来一条：“你想吃西餐，还是想吃中餐？[可爱的颜表情]不然我们吃寿司？生鱼片也好久没吃过了呢[渴望的颜表情]”
“……”
封征盯着对话框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初她出国的时候还留着她的微信吗？居然犯这种低级错误，干脆删了算了。
对面仿佛能隔着屏幕知道他在看对话框似的，微信想起一串叮咚声。
——来嘛来嘛。
——小风筝～
——大不了我请你～[喜悦的颜表情]
封征被吵得很烦，拿起手机，迅速按下几个字：“2％，没得商量。”
“叮咚——”
对面沉默片刻，封征正要将手机收起来，提示音又响了。
——啊！我就知道，你最喜欢吃牛排呀[恍然大悟.jpg]
——月亮街最近新开了一家好吃的法国餐厅，就去那儿吧！
——不过我也有点想吃战斧牛排呢，不知道怎么选，好纠结[纠结的颜表情]。
封征听着手机“叮咚叮咚”响个不停，抓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他看着远处深吸一口气，迅速按下一个数字：“2％。”
——嗯嗯，就这样决定了！[可爱的表情]晚上八点，月亮街银塔酒店，不见不散哦～
……
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都多少年了还这样。
——对了！[突然冒出.jpg]记得带着合同，我们吃过饭可以顺便聊聊合同的事哦。如果你来晚了……嗯，那你很有可能会失去一个超棒的合作伙伴。
“……”
还是拉黑她吧。
封征把手机调了静音，将手机扔在桌上，自己他坐进转椅里。他沉默地闭上眼，许久之后，封征伸手将桌上的行程记录本拿过来翻看。
晚上八点……
这个女人，明知道自己习惯在晚上六点用餐，为什么一定要约八点。
嗯？六点？好像约了人吃饭了。
楚卿卿。
封征看着自己记录行程的日历沉默片刻，将它合上之后放回原处。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尽管静音了，喻娇鹰那边还是在不断给自己发过来信息，都是些没话找话的内容。
封征犹豫一下，在对话框里打下几个字：“我今晚有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