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康皱眉,透过防震玻璃往前看了一眼,才知道李昀为什么说不必了。
四天前的一场大雪,到现在都没有融化,现在这里渺无人烟,连丧尸都不经过。
宋文武在这里转悠了一遭,在雪地上留下了车轮印,这家伙运气也是不好,转悠两三天一点好处没捞着,反而招来了杀身之祸。
周子康道:“得嘞,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家伙自己找死啊!”
悍马和路虎循着面包车来过的痕迹往前行,铁塔注意着身边的景象,走过一处商铺,他笑道:“宋文武果然搬家了,我们以前住这里。”
但很明显,那里的雪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李昀哼笑一声,沿着车轮印往前走,又歪歪扭扭的拐了三条街,在一处小药铺停下。
车并没有直接开进去,以免打草惊蛇,药店的门紧紧关着,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人。
李昀看了几眼,回头问后座的铁塔,“现在下午三点钟,他们在不在?”
铁塔犹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宋文武这个人很霸道,他说什么就必须是什么,吃饭的点一般也不准。我也说不好。”
李昀只好转过头来,准备亲自下去瞧一瞧。
周子康不放心,和他一同下车,两人走至药店门口,先透过窗户往里面看了看,很安静的样子。
房门没锁,只是用一根木棍在两个门把手上别着,以免被风或丧尸推开。
李昀取下木棍,推门进去,迎面一股带着灰尘木屑的气味扑来,李昀定了几秒,屋里的人取暖的方式足够原始了,暖和是暖和,但是弄的空气很脏,呼吸久了对嗓子鼻腔不好。
里面没有人。
李昀咳了几声退出来,周子康想进去看看,李昀把人挡住,道:“没人,别进去了,回去等吧。”
周子康苦着脸说:“里面有好玩的么,坐在车上很无聊的啊。”
李昀扫他一眼,似是在说净想着玩,周子康轻车熟路从他胳膊底下钻进去,李昀抱胸靠着门框等他,一边留意着别处的动静。
药店的面积不大,收钱拿药的柜台往里面推了推,和药柜贴在一起。角落的地方放着一大堆的木柴,都是四分五裂的凳子和桌子,还有床板,想来都是冬天取暖用的。
周子康仔细的翻了翻,最后在药柜抽屉里翻出来一副扑克牌,激动的眼睛都红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跟你说,我正想着如果实在没的玩,我只能和田橙玩剪刀石头布了。”
李昀:“……”
李昀一直开着门,小小的药店积攒的热量两下子被他放光了,可里面的空气也清新好闻了不少。
周子康欢天喜地的跑出来,邀功似的给李昀看,李昀像模像样的扫了一眼,笑道:“行了,出来吧。”
周子康看他笑愣了一下,天雷劈地火,猛地想起他和李昀好像还在冷战?
想起自己昨天说话有点不好听,周子康呐呐的收起来扑克牌,李昀在他身后把门原样的关上。
“你不生气了啊。”周子康扭扭捏捏不好意思的说。
李昀诧然看他一眼,想起周子康昨天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顿,早上起床也没给他好脸。
“我怎么会跟你一般见识。”李昀插兜笑道。
周子康听了这话有点不高兴,心说这人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不跟我一般见识,老子还不屑跟你一般见识呢!
然后就听见李昀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周子康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两人回到车上,把悍马和路虎停到不显眼的地方,几个人开始挤到一辆车上斗地主。
只有一副扑克牌,最合适的是三个人玩,现在人多,铁塔三人以要留意宋文武动向的理由主动退出了,于是剩下田橙、周子康、李昀、李光明和胡非五个人,胡非年龄小,没有发言权,周子康毫不留情的把他淘汰了!
而他和田橙都是爱玩的性格,自然要死要活的必须玩,李昀和李光明相对一眼。
李昀道:“你玩吧。”
李光明道:“还是你来吧,我不擅长斗地主。”
……
周子康和田橙马上说:“光明光明,来玩玩玩。”
李光明:“……”
李光明顺势坐下,洗牌,摸牌,第一把就摘下了虚伪谦虚的面具。
顺子,三带一,三带一对,王炸,硬了。
周子康:“……”
田橙:“……”
李光明说:“呵呵,运气好。”
田橙和周子康定了三秒钟,从容而果断的说:“李昀,还是你来吧。”
李昀:“……”
李昀牌术也不差,他精于计算,玩了几把,根据田橙和周子康的出牌风格,很容易就猜出他们手里还有什么牌。
可为了不扫他们的兴,李昀非常艰辛、战战兢兢的的尽量打输,为了防止那两人看出他故意放水,还要时不时假装运气好赢一把,输了的时候还要扼腕不已,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天有将黑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