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默然一会，才问：“哪、哪边？”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边吧……
那人却没有回答，二话没说，直接跳下墙头。
三人愣住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五搓了搓手，“卧槽，这是些什么人啊，这不是有门吗？”
铁塔倒没多少怨言，想了想道：“寄人篱下，别人怎么做我们怎么做，少说点话，兴许是没钥匙吧。听他们说话口音，不像是本地的。”
王五呸了一声，哼道：“我看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故意为难罢了。”
铁塔径自走开没应声，工厂的墙很高，天又很冷，雾气也重，摸了摸墙面触手冰凉，有的地方还滑滑腻腻，有点水气就已经冻成冰了。
“这不好办啊……”铁塔喃喃道。
像那人一样徒手爬上去是没可能了，只能借助外力，而最趁手的只有车了。
想到这里，铁塔招呼王五和猴子把最近的一辆白面包车推到墙底下去，正好踩着上车。
将车推到墙下，铁塔将车窗砸开，驾驶座有乌黑的血迹，里面的尸体却已经早就被处理掉了。
铁塔蹬着车窗爬上车顶，反手将猴子和王五一同拉上来，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上墙顶。
爬的时候容易爬，跳的时候几人心里都有点怵，毕竟是两米多高的墙，别再给摔着了。
正犹豫的时候，铁塔不禁心里生疑，难不成真的是给他们下马威？要不然他们在这里住着，所有人都是爬上进出的吗？
别忘了，那群人里面可不是只有大老爷们儿，还有小孩和女性。
铁塔心里带着疑问，王五却在此时已经跳了下去。
他身体威壮，跳到地上的时候就地一滚，随后赶紧站起来，道：“地下不滑，可冻得有点硬，你们小心一点。”
铁塔一边答应一边跳下来，顺便又将猴子接了下来。
站在茫茫雾气之间，喘口气都是冰冰凉凉的，四周都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铁塔握紧拳头，竭力镇定的说：“兄弟！还有人在么？”
那人不会把他们丢下直接走了吧！
现在这状况，虽然是白天，但跟晚上没区别，都是可见度很低，一米以外的人难分雌雄。
霍贤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颗口香糖填进嘴里，靠着墙面，举步走向三人。
铁塔东张西望，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猛然看到霍贤走到他们面前来，吓了一跳。
这人走路很快，动作也很轻巧，他全神贯注的听着，居然都没听见脚步声。
不管有意无意，铁塔和王五对视一眼，心里还是生出几分警惕和忌惮，故意放慢了脚步。
这人没有恶意也就算了，如果存了杀人的心思，他们断然不是对手，人生地不熟，跑都没地跑。
霍贤将他们小心思收纳眼底，双手插兜往前走着，姿态怡然，像是丝毫不惧寒冷。
走了没多久，后面人的脚步一会快一会慢，最后索性就紧紧跟在身后。
没办法……雾气太大了，稍不留心就跟丢了……
又走了几十米，还是没看到房子，但越走越近，越来越清楚的闻到香浓的肉味。
铁塔和王五也没工夫忌讳霍贤了，抽气的时间越来越长。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们闻到肉味了吗？”王五抽了抽鼻子，双手按着肚子，因为饥饿浑身都不舒服。
“闻到了……看来我们在家具城的时候不是错觉。”
铁塔四处张望，明明知道看不清，还是瞪大眼睛用力的看。
猴子舔了舔嘴唇，三人左顾右盼的，下意识跟着霍贤的步调走，像是小孩跟着大人似的。
就算是死，死之前能吃上一顿肉，也死而无憾了。
前边霍贤停下来，前面是一处破旧的房屋，霍贤简单的说：“你们住这里。”
三人忙不迭点了点头，猴子迫不及待的问：“叔叔，这里是不是有肉吃啊？”
霍贤还没说话，不远处一溜脚步声跑过来，雾气中有人问：“谁在说话？霍贤，你回来啦？”
三人看向霍贤。
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越来越远……
霍贤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雾色里将郑砚抓回来，一边说：“走过了。”
没一会，王五就看见霍贤带着一个穿得鼓鼓囊囊的人走过来，里面是棉花做的棉袄，外面套着羽绒服，手上戴着手套，脖子上裹着围巾，脚蹬厚靴，耳朵上戴着黑色耳套。
别说穿上了，看一看就觉得很暖和。
青年凑近了，仔细一看他们，惊喜道：“猴子？”
猴子含蓄的点了点头，鼻子酸酸，有点想哭，“郑叔叔，栓子死了……”
热泪涌出眼眶就变成凉的，猴子擦了擦脸，不敢再哭了。
郑砚道：“栓子……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