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划过几圈,太阳带着它炙热的光,转向地球的另一边。
天色慢慢的沉下来。
中饭吃得晚,下午三点才吃完,而且吃得都很多,难得的到了晚上的饭点,却没人喊饿。
霍贤还没醒。
几人重新聚集在一起,李昀道:“霍贤还没醒?入夜了,赶路吗?”
李昀朝几个人问,首先看向李光明,李光明道:“郑砚,你说走不走?”
郑砚为难的看了看霍贤的现状,拿不定主意。
李光明道:“单论开车赶路,我们几个人应付,不成问题。现在主要是霍贤,他怎么还没醒过来?”
田橙收起一贯的嬉笑神色,走过去蹲下看了看,道:“他情况怎么样,你不是有那个会说话的东西吗,问问它。”
“问过了,”郑砚道:“应该不久就能醒来。”
犹豫几秒,郑砚下定决心,道:“上路吧。”
周子康跑过来,欣慰道:“孩子,你长大了,没有霍贤也能行。”
郑砚毫不客气的踹了他几脚,周子康被踹跑了。
杂货店是二次归来,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几人迅速各自上车,悍马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开得了的,就算是李光明和李昀这几天熟识路虎,想要上手悍马也不是说开就开的。
天本来就难以视物,没人敢拿生命冒险,于是统一挤在路虎里面。
至于霍贤怎么办,郑砚连着霍贤和坦克一起,一同放进了空间。
坦克带着人原地化作虚影,即便是他们司空见惯,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胡非兴冲冲的跑来,说:“郑叔叔,我突然特别想跟霍叔叔一起玩!”
郑砚轻易看穿了他的迂回政策,微笑道:“霍叔叔不想跟你玩。”
胡非:“……”
黑暗席卷了世界,坐在路虎车里,车窗敞开,随着引擎启动,路虎步上小公路,有一丝自然风从车窗里吹进来。
周子康抓了抓头发,怅然道:“好寂寞啊,发型店倒闭了,发型师变丧尸了,我的头发好长了。”
田橙深有所感,心有戚戚焉的说:“你就知足吧,你那还算好的。你知道我多羡慕你们男生的头发吗?我也想剪成那么短的,你们不知道,我头发这么长,感觉像是给头盖了个被子,热死了。”
郑砚坐在最后面的座椅上,时不时的就跑进空间看看霍贤的情况。
眼看他脸色明显得到改善,脉象平稳,盯着他看了几分钟,也没看出什么痛苦的神色。
方才又看见他睫毛微微眨动,以为是要醒了,然而等了一会,睫毛又不动了。
郑砚落魄的自己坐了一会,转念又想,虽然还没醒,至少脱离危机了呀!
心情又好了起来。
拍拍屁股站起来,低头看了看男人的睡脸,从空间出来,就听见他们在抱怨头发的问题。
郑砚摸了摸自己的发量。确实,这么些天来,头发都长长了。他们大人还好,发质较硬,胡非是小孩,发质很软,头发长得也快,这么长时间过去,头发软趴趴的贴着头皮,像是一顶黑帽子。
想了片刻,郑砚计上心来,从空间摸摸索索,摸出来一把剪刀。车里没点灯,黑乎乎的,借着前边的车前灯,剪子刃闪过一抹凉光。
郑砚咔嚓咔嚓的活动剪子,几个脑袋齐齐看向他,郑砚磨刀霍霍,不怀好意道:“谁想剪头发?哪里还用得到发型师,我就是发型师!”
田橙啊了一声,黑暗中眼珠清亮,道:“你就是发型师,你为自己代言吗?你不代言我可不用你啊。”
郑砚:“……”
“好了好了,不跟你玩笑。”郑砚随手摸索了一下胡非的头发,道:“男同胞们,谁剪头发?剪的报名,我可跟你们说啊,再不剪我就只能发你们每人一个跳皮筋……”
“慢,”田橙打断他,警觉地问:“跳皮筋是干嘛的?”
郑砚说:“扎小辫的。”
田橙登时大怒,“那不是跳皮筋好吗!明明是发圈,发、圈!”
“……”郑砚道:“反正都扎头发,太拘泥于形式不好的。”
田橙冷笑道:“跳皮筋是一种运动,怎么可能一样,有点常识好不好。这是你运气好,有人要了,不然哪个女人会喜欢你,打你的光棍去吧!”
郑砚用力道:“有话说话,不要人身攻击!”
随即郑砚又不太服气的说:“我们男人怎么知道你们女人那些东西,不信你问问光明他们,跳皮筋是干嘛用的?”
几个男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是一种运动。”
胡非反应慢,等到他们话音落地,才慢半拍的重复一遍。
田橙得意的扬扬眉毛。
郑砚扶额,这些叛徒!无耻出了新境界。
谈笑的功夫再次来到那个村子,借助灯光,马路上干干净净,路虎畅通无阻。而马路两边就没那么好看了,到处都放满了尸体,路虎经过,惊起一片苍蝇嗡嗡嗡。
郑砚不禁感慨霍贤他们的细心和体贴,将尸体都搬移了马路。
路虎穿过黑灯瞎火的村庄,路上隔很长一段路才能碰见一只丧尸。
他们不是单纯的急着赶路,所谓的赶路,打丧尸升级是前提,其次才是目的地。
于是也不嫌麻烦啰嗦,玩似的向前走,偶尔碰上一只丧尸,也是停下路虎,耐心的等丧尸过来。
郑砚热情的下车,义无返顾的去斩杀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