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橙有点郁闷。
钱长江听见后面传来的说话声,差点一脚绊倒,盘里的菜也抖出来几片。
女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讨厌你了啊!钱长江欲哭无泪,我这是惭愧,井底之蛙目光短浅,以萤火之光笑话日月之辉,没脸见人啊!
钱长江有苦说不出,此时身后一个清朗的男声说:“你又不是人民币,怎么能让所有人喜欢你,就算你是人民币,人民币也分一百的和五十的。”
“……”田橙茫然的看着他,“没听明白。”
周子康说:“他不喜欢你是他没眼光。”
这回田橙听明白了,身心愉悦的嗯了一声。
大年二十九,胡非兴奋的睡不着,在床上前后左右的打滚,李光明含笑看他,等到深夜十一点胡非还没睡意,在床上蹦跶要过年了要过年了,李光明烦不胜烦,把人往被窝里一按,胡飞挣扎几下没睁开,闭了会睡着了。
大年三十,胡非早早的就爬起来了,在楼下挨家挨户的敲门,把懒睡的一众人都吵醒了。
周子康穿着睡袍懒洋洋的拉开一条门缝,“干嘛呀,大清早的让人安静睡会不行吗。”
胡非眨眨眼睛,“过年啦。”
周子康叹了一口气,连人都没有,过个屁年啊,长大以后,除了过年放假,他对过年已经完全没有兴趣了好吗。
周子康无力的想关门回去继续睡,胡非根本不给他机会,扯着手臂拉出来了。
郑砚起得也很早,和霍贤一前一后的从楼上下来。
周子康道:“你们也起这么早?”
郑砚还有点困乏,揉了揉眼睛道:“霍贤要起。”
周子康:“……”
你确定是霍贤不是你?不能因为有人愿意替你背黑锅,就都把黑锅给人背啊!我鄙视你。
胡非又蹦又跳,眼睛亮晶晶的说:“我家以前过年的时候,爷爷都贴对联挂灯笼,我们什么时候挂!”
周子康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哪有对联贴哪有灯笼挂啊,什么都没有,挂个屁。”
胡非愣了愣说:“那就不叫过年了啊。”
周子康翻了个白眼。
胡非失望而小声的说:“我爷爷自己会拌浆糊,还会写对联,我爷爷的毛笔字邻居都说写得好看,我们家的福字都是倒过来贴的,我爷爷说这叫福倒(到)了,我爷爷还会炸春卷呢,我想吃年糕了。”
胡非扁嘴就要哭,郑砚唯恐他说我想爷爷了,往哪儿去给他找爷爷啊!
郑砚狠狠的瞪了周子康一眼,周子康抓了抓后脑勺。
“叔叔给你炸春卷吃,还想吃什么?”
胡非说:“我不想吃春卷,我想吃年糕。”
郑砚:“……”
“吃什么都行。”郑砚把胡非拎走了。
霍贤跟在一大一小后面,慢悠悠的插兜走,路过周子康门口突然停下,微微侧头道:“还不跟过来?”
周子康纠结的看着刚刚亮起的天色,苦逼不已,这才几点啊,人家只想睡觉啊!
周子康看了看手表,才凌晨刚过六点。
霍贤说完了还不走,站在门边等着,周子康唉声叹气,怨声载道的跟在后面。
没一会,所有人都起来了。
“说吧,”周子康道:“贴对联,也得有对联贴啊,现在哪里有卖对联的,真麻烦,以前我们家过年都是往酒店吃一顿意思意思得了。”
郑砚翻了翻空间,确实没对联。
之前想着收拾吃的喝的,保证衣食无忧,谁想到还会贴对联 = =
周子康道:“灯笼也没有吧?”
李光明和李昀兴致缺缺的坐在一边,田橙想了想道:“有红纸吗?我们自己写对联也可以,我以前穷游出去玩,农村很多人都是自己写对联的。”
“我找一找。”
郑砚在空间翻来找去,田橙看他找的时间不短了,闷闷道:“干嘛非要贴对联,不贴了好不好?胡非。”
胡非有点失望,可看所有人因为他一句话在忙,乖巧的说:“行。”
与他清脆的童声一起响起的还有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不行。”
田橙:“……”
不止田橙惊讶不已,一众眼光都投在霍贤身上。
刚才那句话真的是霍贤说的……吗?
霍贤抿唇坐着,端端正正腰背挺直,一脸的坦然无谓。
田橙想了半天,迟疑的问:“刚刚是你在说话?”
霍贤冷漠的说:“有问题?”
田橙忙摆了摆手,“好奇哈哈哈,以为听错了来着。”
霍贤耳根有点红,郑砚笑吟吟道:“霍贤没过过年,也没贴过对联挂过灯笼,你们别笑话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