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军动了一下挂在椅子里的身子,一脸懒洋洋的样子:“没有关系,我只是随便找个地方地方落脚而已,他那是酒店,我去住难道不正常吗?”
警察看着他的懒散样子,气不打一处出,猛地一拍桌子:“毛小军!给我坐好!不要把我们当傻子,黄建功的度假村根本就还没有开张,谁都不接待,偏生就接待你这个独一无二的贵客?哦,对了,不止你一个,还有一个皮老三。你跟皮老三应该也是老熟人吧?”
毛小军被喝得稍稍坐正了一些,矢口否认:“我不认识皮老三。”
“你不认识皮老三,但你肯定认识黄建功,你的手机里有黄建功的通话记录,而且还不止一条,证据确凿,你有什么好狡辩的?老实交代!”警察冷冷地看着他。
毛小军显然忘了这一茬,即便他删了电话,警察也是能从通讯公司提取通话记录,他垂着头:“是张骏让我来找黄建功的,说他可以资助我完成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张骏和黄建功认识?他们认识多长时间了,是什么关系?”警察的问题咄咄逼人。
毛小军说:“我不知道。”
警察冷笑道:“毛小军,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已经有贩毒在逃的前科在了,这次又故意杀人,你还想替张骏兜着,是不是不想活了?”
毛小军缩着脖子,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罪行的严重性:“我要是坦白交代的话,政府是不是会宽大处理?”
“当然会,我们一向秉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
毛小军低着头,然后开始说:“我交代,我把我所有知道的都交代清楚。我不知道张骏和黄建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知道起码就有四五年了。每年黄家都会去s市见张保富,早两年是黄建功的老子,这两年换成了黄建功。”
“黄家父子见张保富做什么?”
毛小军摇头:“这我真不知道,他们谈话从来都不会让我听到。我只听见有一次张骏在背地里骂黄建功不识好歹,说他翅膀硬了,想丢下他们自己飞了,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出身。”
“张骏和张保富都住在哪里?”
毛小军说:“张骏我知道,张保富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黄家父子要去见张保富的?”
“因为黄家父子每次来了都是先找张骏,然后张骏亲自带着他们见他爸,从来没让我跟着。”毛小军缩着脖子说。
“你跟了他这么多年,居然完全都不知道张保富的下落?”警察显然不相信。
毛小军咽了一下口水:“我知道大概是什么小区,但是具体的位置我不知道。”
“那好,将你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都说出来。”
本来专案组的人指望着从张灵那边打开豁口,找到张保富的下落,没想到居然会从毛小军这边先打开口子,简直是喜出望外。
黄建功当天下午开车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刘浩洋和他的同事已经开车去追捕去了,黄建功非常狡猾,到半夜都还没有抓到人。
刑警队突审完毛小军,大家问队长,是不是该去逮捕黄建功的父亲黄益生。刑警队长说:“这事我要去请示一下领导才行。”因为黄益生在县里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他的影响力在本地还是很大的,黄益生以前一直在外地,后面带着大量资金回家乡来发展,是县政府的头号招商引资对象,又是省人大代表、县政协委员,连县委书记都要看他三分薄面。现在看来,那些资金多半都是来得不明不白,但是要抓捕他并不是那么容易,没有真凭实据,只靠着毛小军的口供,恐怕比较难立案。
果然,局长当即就驳回了请示:“黄益生暂时不能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参与贩毒,黄建功可以先控制起来,因为他有故意杀人这个嫌疑在。”
“那张保富和张骏那边呢?是不是向s市公安局发出援助请求?”队长请示。
局长点头:“这个必须要的。而且要尽快,以免走漏风声,惊动了狐狸。”
这一晚,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个不眠之夜,钟彦宏和于南调好闹钟守着于路,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叫醒他一次,三个人都睡得断断续续的。刘勇和王永泰也睡得非常不安稳,生怕夜里出现什么意外,虽然钟彦宏又叫了两个帮手来,还带了两条德牧过来帮忙。x县和s市的刑警们更是忙碌了一宿。
第二天天刚亮,钟彦宏给刘浩洋打电话,刚响了一声就接起来了,不等钟彦宏说话,刘浩洋就说:“我现在非常忙,没时间跟你多说,跟你报个平安。才刚抓到黄建功和皮老三,妈的,追了一晚上,累死老子了,回头还要回去审讯,等我忙完了主动联系你。”
“抓黄建功做什么?”钟彦宏不解地问。
刘浩洋说:“让人开车去撞阿路的,就是黄建功。”
钟彦宏靠了一声:“阿路杀他爹还是奸他娘了,这么赶尽杀绝,太丧心病狂了吧。这真是条疯狗。”
刘浩洋说:“那就这样了,我先挂了。我得去忙了,事情还有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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