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洋嗤了一声:“还串门呢,你们两口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早晚都在店里,我什么时候去串门才能碰得上人?”
于路嘿嘿干笑了一声:“现在没有,以后就会有了,我们现在一个月也要给自己放两天假,如今店里也不是非需要我们不可了。”
“说话算话。”刘浩洋白了他一眼,然后对钟彦宏说,“好吧,你说什么时候去看?”
钟彦宏喜不自禁:“你先搬出来,住到我那儿去。那边房子慢慢装修,按照你最喜欢的风格来。”
刘浩洋拿起酒瓶:“今天不说那事,喝酒喝酒,庆祝我终于做刑警了。”
作为一个有抱负的男人,谁都愿意选择做一名刑警,而不是派出所民警,所以刘浩洋是高兴的。而作为他的爱人与朋友,虽然大家都怀着一丝隐忧,但是这个时候应该给予最好的鼓励和支持,于是都敞开了肚皮陪他喝酒,就连发誓戒酒的于路也破天荒多喝了几杯。
他们喝到很晚,直至所有的客人都离开了,员工们也下了班,他们还没有离开,刘浩洋喝多了,揪住钟彦宏吐苦水:“我辛辛苦苦学了四年侦查专业,结果我爸不让我干刑警,只让我去派出所。我现在好不容易申请调到刑警队去了,这是不能再让他们知道了,所以千万别告诉我爸妈。”
钟彦宏伸手摸他的脑袋:“你就应该听你爸的。”
刘浩洋猛地直起了脖子,怒目圆瞪他:“你也不支持我的工作!我要跟你绝交!”
钟彦宏赶紧安抚:“好,好,我支持你的工作。你去做刑警,正好搬到我那儿去,不然你三天两头不在家,你爸妈不起疑心才怪。”
刘浩洋点头:“我给你出房租。”
“不用。”
“那我就不去了!”
“好,好,出房租。”
于路喝得有点多,有些微醺,并没有糊涂,看着两个朋友,觉得他们那样挺好玩的,不由得呵呵傻笑。海轩坐在一旁杵着脑袋看着他,于路喝多了,脸色通红,眼睛明亮,含着笑意,看起来十分可口的样子。他伸出手,在桌子下面抓住了于路的手,抠一抠手心,示意他看自己。
于路扭过头有些懵懂地看着海轩:“干嘛?”
海轩小声地说:“回吧。”
于路说:“可是他们还没喝完呢。”
海轩说:“钟老板,刘警官喝得有点多了,你赶紧带他回去吧。”
钟彦宏反应过来:“哦,好。浩洋,走了,回家去。”说着拉起刘浩洋,准备带他走。
刘浩洋推他的手:“没喝完,还没喝够呢。”
“你明天还要上班,赶紧回去睡了,走吧。”钟彦宏不由分说,拉着刘浩洋就走,他的酒量是在夜店里练出来的,比刘浩洋那是强多了,所以此刻他的意识清醒度保持着绝对的优势。
于路还不忘提醒一句:“别开车了,打车回去。”说着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
海轩拦住他:“别收了,咱们也走吧,明天再来收拾。”
几个人都喝得有点多,开不了车,全都是打车回去的。于路虽然没醉,但是大脑处于兴奋状态,有点晕陶陶的,上了车,海轩在出租车后面抓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他也没有抽出来,悄悄享受着这份亲昵,甚至还想海轩做得更多一点。但是并没有等海轩做点什么,就已经到家门口了,因为海霸王离家也不远,开车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
下了车,于路并不想上楼:“我们在外面坐坐吧。”他发现,除了工作和睡觉时间,他俩极少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说,还从没正儿八经约过会。
海轩拉着他的手:“好,我们去那边坐坐。”这个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半,小县城人的作息不比大城市,纵使还没睡觉,这个点基本上都在家里呆着了,外头极少有人在走动,所以牵牵手也没人会看见。
海边的夜风很凉爽,将白天的暑气全都滤掉了,吹得人身上的汗全都收了,变得干爽起来,舒服得叫人不想动弹。于路被海轩拉着走到小区的小公园里,那儿有一些健身器材,有一个篮球场,还有不少石凳石椅,清晨傍晚的时候会有不少老人小孩在这里玩耍,晚上就很少有人了,只有球场上还有两个人在打篮球,半夜里,皮球撞击地面的“嘭、嘭”声清晰可辨。
于路和海轩并没有过去,他们找了个有芒果树遮拦的石椅,坐在了阴影里,吹着海风,享受这难得的户外独处时间。
两人并肩紧挨着,于路的手被放在海轩的膝盖上,他将头略一偏,靠在了海轩的肩上,抽抽鼻子:“要刮台风了。”
海轩轻笑:“你怎么知道?”
于路说:“风刮得很急,风里的味道也变了,有股子湿气。”
“你都能变成天气预报员了。”
“别的不行,只能感觉到台风。”这是长期生活在海边积累出来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