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伟嘿嘿笑:“隔壁鸿运酒楼的老板和大厨。”
于路想起来,鸿运酒楼不就是他们家旁边那家酒楼吗,规模还不小,三层楼的:“你认识他们?”
张易伟嘿嘿笑:“我去过他们家吃饭,老板和厨师我都见过。”他去吃饭是假,去收保护费是真的。
于路知道当初李老板就是被鸿运给挤走的,他诧异道:“他们店里生意不是很好吗?怎么这个时候有空来我们家吃饭?”心里嘀咕,该不会又是来偷师的吧。
张易伟说:“肯定是我们店里的生意太好,抢了他们的生意,他们没客人了呗,便想来看看咱们的菜是不是真那么好吃。”
阿姨终于逮着机会把刚才没说的话说完:“客人还说了,要是不会做,咱们店就不配叫海霸王。”
阿海拿过菜单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老板,过来帮忙,有人来踢馆了。”
于路笑着说:“还真是踢馆的。”
阿姨说:“做不做?”
阿海说:“做,当然做。阿姆,帮我杀只鸡。”
“好呢。”
于路凑过去看了一下,上面有白切鸡,酿豆腐,松子鱼和鱼羊鲜,别的都还好,但是鱼羊鲜于路根本就没听过:“这是哪里的菜?”
“徽菜。你先帮我剁肉,做酿豆腐。阿伟,去帮我磨芝麻粉,用白芝麻。我来杀鱼。”阿海捞了一条两斤重的草鱼,开始杀鱼。
于路拣了一块最好的五花肉,一边剁肉一边看阿海处理鱼,松子鱼也算是本地菜系,不过因为做法太复杂,费时费力,阿海没有将它列入菜谱中。
阿海将鲜活的鱼刮鳞去腮,剖去内脏,用布将鱼身上的水分吸干,切下鱼头,贴着鱼脊骨和胸骨将整条鱼肉批下来,然后用斜刀法将鱼肉横竖切成丁状,但又不使肉脱离鱼皮。切好鱼,用黄酒、盐等腌制入味,又开始挂糊。
于路一看这个过程,只觉得复杂无比,费时费力,难怪他不列入菜单中,要是有谁点了这么一道菜,那顿饭估计也就只能做几条这样的鱼了。
光这条鱼,没有半个小时下不来,阿海手脚麻利,中途还抽空将阿姨杀好的鸡给蒸上了。
至于鱼羊鲜,倒是没松子鱼那么复杂,只是选料上非常讲究,据说要鳃鱼最好,但是他们这儿没这个鱼,只能用鲫鱼代替。
这顿菜做好之后,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于路亲自送菜上去,对方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还在跟服务员阿姨抱怨菜上得太慢。
于路端着松子鱼,张易伟端着鱼羊鲜,赵晓阳端着白切鸡,阿姨端着酿豆腐依次上菜,菜一端出来,周围还没走的食客就都抽动起鼻子来:“做的什么菜?太香了。”
“那金黄的是什么,菜谱上没见过啊。”有人说。
有老饕认得:“看着像松子鱼,不过饭店的菜单上并没有啊。”
于路将盘子放下:“让二位久等了,不过凑巧都刚出锅,可以趁热吃,请慢用。”
这几道菜费时各不相同,复杂程度自不必说,一般饭店基本不会讲究同时出锅,总是一道一道来,哪个先好先上哪个。于路说这话的时候,那个有点肥胖的大厨扯了嘴角冷笑一下,举着筷子,似乎等着找碴。
大厨伸筷子的第一个是松子鱼,他夹了一点鱼肉放进嘴里,然后半晌都没说话。鸿运老板见他不说话,自己只好去夹菜,然后也出现了同样的表情。大厨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去尝别的菜。
不多时,于路就发现这两个人如斗败的公鸡一样脸色灰败,阿海从厨房里出来了:“二位吃得还满意吗?”
两个人都放了筷子不说话,阿海说:“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指教,我好及时改进。”
两人还是不说话。阿海说:“想是不合二位口味了。不过菜已经做出来了,不吃也得给钱。”
张易伟在一旁小声和赵晓阳嘀咕:“我日,这就不吃了,我们都没尝过好吧,真他妈浪费粮食。”
周围的食客都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一桌,心想这怎么回事,有心急的食客说:“喂,好吃不好吃你们说句话啊。”
鸿运老板终于开口了:“师傅的手艺果真名不虚传。”
阿海冷冷地说:“过奖,我并没有什么名气,名不见经传的小饭店厨师而已。松子鱼和鱼羊鲜菜单上并没有,算是给二位专门做的,还没有定价,每道菜一百二十八,吃不完可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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