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之36计作者:林海雪原
第38节
两人的手下,从岸边推出几只小船,竭力向湖中央划来。
其中一位蓝色锦袍少年,武艺明显高出众人很多,他气度高华优美,挥剑击开袭来的暗器,一面焦急地唤道,“小杰,小杰!你再坚持一会。”
任杰心中猛的一跳,剑势变缓,脱口而出,“雪公子!”
在满天的箭蝗中,小侯爷盈盈一笑,分外清妍。
此时,一颗霹雳弹向任杰所在之处落下,小侯爷看得分明,心中大惊,不加思索地飞掠於空中,以剑相迎。
一眨眼,湖面上炸出一人高的水花,空中黑烟弥漫,芦苇倒伏了一大片,小侯爷扑通落水。
任杰心脏忽地提到喉咙口,定睛一看,水面浑浊,找不到人影。
小侯爷生死不明。
!!他脑海中的某根弦断了!
他两眼一黑,心魂俱碎,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游向小侯爷落下的方位。
小侯爷屏住呼吸,用力挣出湖面,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含泪将他紧紧拥起,惶急地喘息,“小雪,我的小雪!”
小侯爷大喜,勾住仁杰的颈子,献上一个香吻,“小杰,我没事。”
命运的大手,奇妙地推了他们一把。
一寸狂心未说,已向横波觉,时光流转,我们在荷花池畔缘定一生,几番风雨,匆匆春去又归来。
李翔站在船头,湖水从洞中涌入船舱,淹没至小腿,他恍若未觉,机械地舞动宝剑,挑开一支支长箭。
小杰与小雪劫後在水中拥吻,情不自禁,自然而温柔,就像是一对患难以共的恋人。
船就要沈了,小杰没有回头看一眼。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
李翔的心,一直沈到冰冷的湖底。
美少年之36计第111章意难平
仁杰将小侯爷举起,送到一叶小舟内,吩咐侍卫划回湖岸,赶紧去内院治疗。
小侯爷却不愿放手,凝眉道,”小杰,我留在这里帮你!”
“不必了!小雪,你肩胛的剑伤崩裂,不可再碰脏水,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仁杰温言软语,将小侯爷劝上岸,立刻指挥侍卫抛出三爪勾,搭在李翔所在的船舷,协力往岸边拉,他自己则冒着箭雨流弹,像飞鱼般游向小船。
“李翔,快伏在我背上,我带你上去岸边。”仁杰趴在船边,黑瞳亮如晨星,嘴里吐着水泡,显得十分诚恳而稚气。
李翔心中混乱,只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下,冷冰冰地拒绝,“不用,本王无需你的好心。”
大敌当前,仁杰伸臂微笑道,“来吧,别生气。”见对方倔强地一动不动,他也不勉强,踩水推着船往岸边去。
这时,几枝强弩击破船舱,木板断开,李翔蓦然落入湖中,冰水扑面掩上来,他手足乏力,沈浮之间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小杰声音无比温柔,“李翔,别担心……”
这一瞬间,李翔鼻子发酸,水气弥漫了视线,从来没有感觉如此委屈无助,就好象一位被关在黑屋的孩子,突然见到亲人,想哭想倾述,却别扭地不知从何说起。
他发狠地猛踢仁杰一脚,“滚!混帐!”
仁杰咬着牙没有哼痛,面无表情地奋力游水,环在他腰部的手臂紧了紧,将他勒得有些痛。
李翔心中更觉气恼,怎麽,你以为已经吃定本王了,连辩解一句也不需要吗?他恶狠狠地瞪着眼睛,仁杰年轻的脸英气逼人,有一点倦色,忙中抽空笑着望了他一眼,安抚道,“李翔,你别误会,我是仁杰……”
误会?你当本王是三岁幼童,当面作弄我很有趣麽!?
李翔满腹怨气、怒气和酸气,如被火焰点燃,腾的一下窜到头顶,不及多想,扬手扇了一巴掌,“无情无义的小人!”
啪!仁杰俊面立刻多了五指红印。
李翔的手生生作痛,立刻感到懊恼,这算什麽?形势危险迫人,我是一名领军作战的将军,这种争风吃醋之举,不仅给下人笑话,也让敌人有机可趁。
他拉不下面子道歉,只是伸手抚上仁杰红肿肌肤,硬梆梆地问,“疼吗?”
仁杰叹了一声,黑眸幽幽地望着他,语气有几分怜惜,几分苦恼,“李翔,对不起!我是大理寺少卿仁杰,不是你的任三少。”
“什麽?你……失忆了?”李翔惊讶地张大嘴,不巧吃了一口湖水。仁杰他护在怀里,诚恳地说,“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很荒谬,但都是事实,我们薛侯爷三人都来自两年後的京城,由於夏邑王从中作法,任三少占用了我的身体……”
李翔一时回不了神,僵着颈子,手停在仁杰的胸口,感觉到突突的脉动,遂不解地责问,“莫非是借尸体还魂?不可能!任三你活得好好的,何必找这种恶劣借口糊弄本王!”
仁杰叹道,“李翔,你全不记得了吗?我们在京城同朝议事,打过几次架,合作开古玩店,协力对付你的皇兄,虽然有时不太愉快,但遇到难事总会相互照应……”
李翔有所触动,安静地思考起来。
救援小船上的侍卫,聚拢来挡在二人四周,击退来袭的暗箭,两人安全上岸,小侯爷持剑趋前相护,赶来支援的寒月山庄高手们,围成一圈,掩护他们快速撤离湖畔。
李翔缓过气来,皱眉仔细地打量仁杰,“小杰,我被你闹得头晕,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仁杰脸色苍白,走进自己卧房,轻喘道,“李翔,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可能是个幻境,所有发生的事未必真实。你看我卧房窗台的这盆菊花,昨日花瓣谢了落了,今天又全长回去了,院中的枫叶一直落,却茂密如常不见少。”
李翔神色慎重,用心地想了想,挽着仁杰微微点头,“是,花园的蔷薇也是日日盛开,不会凋谢。”
小侯爷虽不喜李翔亲密地紧贴小杰,但他曾经受失侣之痛,以己度人,深深体会其中的苦楚不堪,能了解李翔此刻定是十分恍惚无助。
他不动声色地回握仁杰的另一只手,神情温雅地劝道,“李翔,小杰会想出办法离开这里,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对,小雪,李翔,我的头很痛,需要休息一下,今夜子时,我们设法回京……”话音未落,仁杰脚一软,猝然倒地昏迷不醒。
李翔已经很有经验,镇定地说,“小杰犯病了。”
二人协力扶仁杰躺下,对视一眼,尴尬得无话可说。
李翔来到窗口,摘下一朵雏菊,甩袖走出门外,回首凌厉地说,“为了公平起见,你我都不宜留在他房内。”
小侯爷平静地跟上,“也好,我正有话与你说。”
房门一关,只剩下口不能言、手不能举的任杰。他心急如焚,聚集全部的力量,仍不能移动一下小指。
他乃是江南第一少年英侠,仗剑疏狂次第,纵当歌长笑,何等潇洒不拘。
此刻,他却误入梦魇,胸口的重压始终挥之不去,一个可怕的念头闯进了脑海:我生活的世界,只是幻觉?而我,是别人记忆的碎片拼凑而成,并非有血有肉的真实存在?
任杰的头皮发麻,血液几乎凝成了冰渣,怎麽会这样?
为什麽是我……
他渐渐失去了知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太阳西移,缓缓沈入山後。月华清幽似水,轻纱般洒进卧房。
任杰的手指动了一下,睫毛微颤,睁开双目。
“小杰!”李翔狂喜,扑上去抱紧他,“小杰,你是我的小杰吧?”
任杰纵容地搂着对方,“嗯,小翔子,你长胖了,压得我快透不过气了。”
李翔小心翼翼地戳了几下他的脸蛋,怀疑地问,“小杰?任三公子,这回别耍花样,本王经不起折腾了。”
任杰的眼中星光闪烁,比任何时候都明亮,“是我,小翔。”
“哈哈!”李翔掀开被子,像个天真的孩子似的,钻到任杰的怀里,趴在他的胸口,满怀感激地说,“幸好,这个时辰轮到我看护,不然你就被那臭小子霸占去了。”
一股柔情,淡淡的,满满的,弥漫在任杰的胸口,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李翔,我睡了一觉,想起了一些往事。”
李翔专心致志地研究如何解开对方的衣袍,嘴角笑得合不拢,含糊地应道,“哦,好啊,本王今晚要宠幸你,你答应过的……”
“李翔,如果有那麽一天,我们分开了……”
“别胡说,我不爱听。”李翔任性地在对方颈间蹭了蹭。
不,他不想知道,他已经被薛侯爷洗脑了一个下午,不愿再听到任何扫兴的话。他只想好好地珍惜这一刻,将任杰藏在心里最深的角落。
任杰的模样无比魅惑,眉目含笑,掩不住淡淡的感伤,“小翔子,请相信,我这一生……都会惦念着你。”
“哦,知道了,我也时时想着你。”
李翔天生的高贵冰寒之气,完全消融,露出一个天真无辜的笑容。
他紧贴着仁杰赤裸光滑的肌肤,轻轻地磨蹭,浑身就像着了火,熊熊的情焰越燃越旺,不觉呻吟道,“小杰,抱紧我好吗……”
任杰的手带着电,滑过他的脊背,揉着他的腰臀,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喃喃低语,“李翔,上次我们在瘦西湖钓鱼,你记得吗?”
记得!你的一颦一笑,风姿翩仟,我无时或望,怎会忘记?
李翔的眼前,浮现起那日的情景。
远山静默,湖畔垂柳含烟,小鸟从头上轻灵地飞过,任杰一身银白锦袍,举杯低酬浅笑,纵情年少,芳华疑世独傲,让无数怀春少女在湖边徘徊,掩面偷笑,期盼能亲近。
而任杰却偷偷的握着他的手,状似无意地说,“李翔,你喜欢扬州吗?想不想一直住在这里?”
那时,他一心想劝说任杰进京,竟没有理会他话中的深意。
这一瞬间,李翔恍然大悟,任杰为了我,倾力日日守护,不惜与亲生大哥夏邑王翻脸,我却浪费时间去揣测他用情的深浅。
喜欢,无需言语,就像蝶恋花,蜻蜓依偎在荷叶,一切都是那麽顺理成章。
李翔只觉春心荡漾,满腹情意想要倾述,化为一句,“小杰,我喜欢你。”
就算这是幻境也罢。
窗外的风声停了,镜湖的潺潺流水声,越来越远,几乎听不见了,大地间只剩下两人有节奏的呼吸声。
子时的报更声,突兀地响起,任杰无意间瞥到镜子两人的照影,脸色变得发紫,他垂眸望着怀中的少年,凄然笑道,“李翔,对不起!这是缘,是命,我们……斗不过……”
李翔心口无端端地狂跳,大惊,“小杰,你怎麽了,别吓唬我!”他声音打颤,惊慌莫名,好像最重要的东西就要消失了。
不可以,小杰不要这样,我害怕,一个人会孤单寂寞。
任杰眸子里光华四溢,伸手拔下发间的金簪,颤抖地插在李翔的脑後,“小翔,我真的很想陪着你……”
他嘴角的浅笑如一朵浪花,当潮水退去时,那朵小浪花消逝了,而他的意识也消散了。
李翔泪流满面,抱着任杰痛苦地低泣,“小杰!任三!我错了,我不想离开你,可那时我太年轻好胜,我不该坚持回京,对不起……”
美少年之36计第112章幻境
茫茫中,仁杰感觉浑身酸软,一滴液体落在脸庞,烫得他的皮肤发痛。他睁开眼,“李翔……”
“小杰!你又活过来了!任三?”李翔紧抱着他,惊喜莫名。
仁杰心中不忍,缓缓地摇头,“他走了,对不起。”
李翔的面孔,经过泪水的冲洗,如金秋的桂花清丽孤高,他眼里的华彩渐渐黯淡,“小杰,我可以叫你小杰吗?”
“我是仁杰。”伴随一声轻叹。
“我知道……”他垂下眼帘,挡住迷离泪光,艰难地说,“小杰,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旧时春风少年游,鲜衣怒马,肆意挥洒青春,如今,就算想静静的相拥,也不能够了。
犹记得那一日,在湖畔纵马踏青,任杰身穿月白紫金绣锦衣,腰悬三尺青锋宝剑,耀眼如朝日,他回首翩然一笑,“小翔,如果一直往前跑,会不会到你家?”
李翔眼睛又湿润了,仔细地回想起来,那时,我怎麽回答的?
“不会,京城在北,傻小杰!人称任三少聪明盖世,谁知,你连方向都分不清。”
我真的很自负,很粗心,还以为抓到了任少侠的一个短处。
而他不以为忤,一挥马鞭,朗声唤道,“小翔,快跟上来,你的动作总是慢半拍……”
是,每一次,我总是慢了半拍,追不上他的脚步,追不上他玲珑剔透的心思,我常在烦恼着,如何将他带到京城,置於我的羽翼下,好生保护。
任杰的笑容,象春风一般,淡淡的,温暖的,当我提出回京时,他大而深幽的眼睛里有光华闪烁,将我的手紧紧地握着,没有言语。当被我逼迫得急了,他便放开我的手,站在湖边望着满眼的荷花,无声的叹息,他月白的衣摆在风中飘起,有种飘逸出尘的气息,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
於是,我揪着心,时时在观察试探,他究竟是否付出真情,为了他无意间的疏离而纠结。
在轻狂的年纪,少年不识愁滋味,我眼高於顶,以为什麽都可以重来,天下什麽都尽在掌控之中,於是失去什麽,也不会介意。
我陷在换得患失中,却没有留意,他一直在身边默默照顾我,纵容我,守护我。
而今识尽愁滋味,生死离别让人肝肠寸断,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细细一思量,李翔只觉得惆怅万分,心口的钝痛,就像潮水一点一点将他淹没,他捂着胸口,来到窗口查看那盆雏菊,被他掐去的那朵花瓣,居然重回枝头,开得饱满妖艳。他的手不禁抖起来,一把扯下花瓣,眼一热,泪水盈眶,“这里是幻境?任三真的不见了!”他的声音嘶哑,几乎不成语调。
仁杰唏嘘,温雅的面容有几分恻然,“唉,李翔。”
李翔踉跄地回身抱着仁杰,好像抓住一块逃生的浮木,对着那双明亮的眼睛,迷懵地说,“我们一起走,小杰,你不要丢下我,好吗?”
仁杰声音低低的,答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小侯爷进屋时,看到仁杰正扶李翔躺下,便问,“怎麽了?”
“小雪,他心灵受挫,需要休息一下,我拍了他的昏睡穴。”
仁杰跃起,将整个房间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取过案头的蟠龙银丝错铜镜,对着桌角砸下,“!当”镜面碎裂。
小侯爷依样画葫芦,摔碎了另一面铜镜,问,“小杰,为何要毁镜?”
仁杰感动地笑了笑,你不知缘故,却如此信任我?
他抚摸着小侯爷的手道,“这麽好看的手,只适合做风雅之事。”
“小杰,又说傻话。”小侯爷嗔笑,如梨花初绽,却没有抽回手指。四目视线相接,情意绵绵,月下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
仁杰心中荡起柔软的欢喜,道,“我推想,这个空间,或许是真实世界的镜像反映,比如照镜子时,镜中人的笑容举止都和真人一般无二,夏邑王可能有能力,以镜子为媒介接收信息,投射到我们身上,让虚幻的影子,反过来影响我们的思维和行动。”
小侯爷心思急转,接口,“就像做梦一般?”
“差不多吧,只要能意识到或觉知到这是一个梦,不认同,不受梦境干扰,这个意识和觉知本身就能使人从梦中醒来,不过,我们还需要一点助力。”
小侯爷想起一件事,“夏邑王提过,他使用《严华经》坐禅观想,我已查过扬州城的寺庙,根本找不到此经,还有一本经文也不见踪影。”
仁杰问,“是什麽经?”
“是《心经》,我少时明明背诵过。为何寺中和尚都不知晓?”
仁杰恍悟,喜道,“这两本经文,或许是一正一反,相互克制,所以夏邑王将其藏匿。小雪真太聪明了!你还记得经文的内容吗?”
“当然,小爷我过目不忘。”小侯爷面有一丝得色,“对了,我把管家和众仆从都唤来了,候在门外。”
仁杰会心一笑,不愧是小雪,深知吾意。他出门吩咐管家,“即刻将各个屋子里的镜子砸了,或者埋入土中。”
“遵命。”
仁杰问,“山庄的镜湖後,穿过桃花树林,是否有一幢独立原木小屋,门板上刻着一幅骏马奔云图?”
管家道,“不错,沿着镜湖一直往北走,过了独木桥,就是大公子的养经阁,但是,他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仁杰果断地作了决定,“带上火把,封锁镜湖,立刻焚烧养经阁。”
管家不安地说,“府外的刺客虽被击退,还有零星作乱,大公子出城,明日则返,小人以为,此刻不宜轻举妄动。”
仁杰道,“无妨,你找些火把来,我自己去。”
“那麽,小人为您带领。”
“好。”
仁杰背起昏睡的李翔,跟在管家身後,往养经阁而去。
小侯爷仗剑相护,淡淡地问,“小杰,李翔怎麽办?你和他……”
月光丝丝缕缕,如倾如泻,仁杰的眸子极真挚,含笑看着他,“小雪,我心里有了你,便容不下别人了。至於李翔,他有自己的缘分。”
镜湖里偶尔几声蛙鸣响起,万籁俱寂的时刻,什麽样的声音都分外清晰。
小侯爷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感到莫名的喜悦与温暖。就这样与小杰携手共赴前程,纵有千难万险,我也能披荆斩棘,奋力闯过去。
仁杰和小侯爷在某一未知时空历险,为自己的命运而努力。
而千里外的京城,皇上驾崩,太子宪王等待吉日登基,局势平静得有些诡异。
仁杰等三人进入夏邑王的山庄,并未如期出来,就此凭空失踪,各派势力陷入了僵持。
很多人都在为仁杰奔走,关於夏邑王“杀弟夺权”的谣言,开始在城中酒肆茶馆悄悄流传。
被抹黑中伤的夏邑王,却老神在在,这两天闭门不见任何的访客,就连亲兄弟怀礼也被挡在庄外。
每天晨昏,他独自带着清水和食物,到山庄後园一个隐秘的木屋,坐上许久,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忙些什麽,就连最亲近的随从,也只能隔着池塘遥望。
这天凌晨,他醒得比较早,心里有点空荡荡的。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再过些时日,就会大功告成,他最疼爱的幼弟将重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