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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少年之36计作者:林海雪原

第34节

府外,清风抚面,余鸣掩不住欣喜,背着手慢慢踱到大门口,恭候宪王起驾。

羽林军右营胡佐领上前禀告,“大人,兵部尚书薛将军正领大队人马,从几条街外向此地赶来。”

“快,备轿,我去请王爷动身。”

余鸣客气地拜托王府总管,前往後花园催了几次,宪王身穿正式的太子朝服,俊目凝愁,心事重重地走出府门,上了十八台大轿。

余鸣的一颗心稍微安稳了些,骑马跟在其後,往皇城急驰。

过了一会儿,军队行至采昀牌楼,前面不远处,就能看到红灿灿的皇宫正北门。

队伍前端忽然起了一些骚动,有人悄声道,“啊,是薛将军!”

余鸣放缓缰绳,问道,“怎麽回事?”

“禀告大人,薛将军带人抄小路赶到,他手持调兵虎符,小人不敢贸然妄动。”

余鸣决定速战速决,尽早入宫才稳妥,“不要紧,大家准备好,直接冲过去。”

只要到了皇城内,便是羽林军的势力范围。

他一挥手,士兵们拔出武器,蓄势待发,缓缓地逼近牌楼。

忽然,前方响起薛侯爷优美清朗的声音,“羽林军官兵听着,立刻停步原地待命!违令者,且试一试此箭。”

军旗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的话语不高,却盖过了一起杂音,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说时迟,那时快,小侯爷搭箭拽弓,弓弦惊心夺魄地响了一下,隐隐雷带起风雷之声,划空飞到。

余鸣紧不住勒马往後闪避,就见一道白色闪电,斜斜掠过头上,啪的射飞了羽林军旗,去势劲疾,直没入遥远的苍穹,力拔万钧,似要把青天射穿。

他心中惊惶,不敢置信,那天仙般的美少年,一箭就能破金断石!

严佐领取出擅用兵器,右手虎头刀,左手一尺方圆的盾牌,纵马遮挡在余鸣前面。他曾听闻薛小侯爷在边疆奇袭敌军、单骑力斩三名大将的威名,心中并不以为然,自觉勤奋练武多年,若有机会上战场定能立下功勋。

此刻遇上,正好试一试对方有无真功夫,他斗志昂扬,挥起大刀鼓励士兵,“各位弟兄,不用怕,打起精神冲过去,薛将军不是神,他和我们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

他喝声宏亮异常,中气十足传出很远,众人纷纷舞动兵器,跃马往前扑去。

喧哗声中,小侯爷沈稳地说,“羽林军右营将士,看箭!”

他凝立如山,全神贯注拉满弓,教对手一见便感心胆俱寒。而仁杰看在眼中,又爱又敬,小雪这一箭射出,必能穿云裂石。

蓦然弓弦一动,一声尖锐异响摇曳而起,但见光华耀目,长箭电闪般破空飞出,

顷刻间已到了羽林军面前,众人纷纷低头躲避,白光已如奔虹掣电般疾划而过,带着那一声锐啸,插向众人头顶,只听“砰”地大响一声,满空碎石飞射,那座高跨在堡门上空的石筑牌楼,左边的支柱,已被那支利箭射个正着,通体粉碎,尘屑碎片飞满一天,排楼轰然跨下,堵塞住前行道路。

这等气势,锐不可挡,普通人哪有机缘亲眼瞧见?

那方石头就是用大铁锤硬砸,也未必砸得这等粉碎,何况用一支长箭,在百步外发射,便有如此威力!

余鸣的感到几分狼狈,几分沮丧,望着前方的美少年,进退两难。

薛将军以兵部尚书之尊,掌半片虎符,可名正言顺地调任兵将,羽林兵都有些见识,对之甚为戒俱,不敢正面强攻,再加上他显露一手骇人的绝技,军中最推崇英雄人物,他在众人眼中立刻变得高大英武,与之对抗的军心就此散了。

余鸣是个明白人,这一仗还未真正打起来,自己这方已经输了。

他的心坠到谷底,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却无法把握住飞黄腾达的机遇。

为什麽总是功亏一篑?

宪王观望已久,伸手掀开轿帘,优雅的迈步下地,“余大人,皇宫就在前方,本王自己走过去。”

“不可,王爷且慢。”余鸣急忙阻止,“这里不安全,小官陪您绕道而行。”

宪王尊为太子,是各股势力必争的人物,岂能让他从眼皮底下离开。

余鸣举鞭催马,忽然,胯下坐骑前蹄一软,将他颠下地去

刚才那一阵石墙破裂,溅起的碎片划伤马腹,鲜血直淌。马屁不堪重负

余鸣头朝下跌在石堆里,官袍下摆撕裂,脸面沾尘土,额头破了一个口子,湿热的血液流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宪王及其随从的背影渐渐远去,余鸣忍着浑身疼痛,沙哑地呼唤,“宪王爷,请留步!小官,小官……”

宪王恍若未闻,脚步明显加快,似乎着急想摆脱他的纠缠。

余鸣,曾祖父是封疆大员,因耿直上谏被贬为庶民,其父乃户部小吏,饱读诗书,但性情迂腐失意官场,余鸣引以为戒,入仕後,善变通勤钻营,弱冠之年爬到三品高位,荣耀门庭,让父亲脸上生光,整日在同僚面前炫耀。

振兴家族的使命,压到他肩上。

他常常感到无名的饥渴,就像沙漠中的旅人期待绿州,一旦展开追踪,即使明知是海市蜃楼,也无法停下脚步。

眼看宪王即将走到羽林军圈外,余鸣喉咙里呜咽了一声,“啊!拦住他!”

严佐领举刀奔了几步,犹豫地放慢马速,回头问,“余大人,究竟怎麽办?”

不远处响起清脆的马蹄声,几匹轻骑急驰而来,羽林军肃静地让出一条通道,领头的公子美眸冷凝,深红绣袍华丽如虹,镂花束发紫金冠,翡翠珍珠彩带沿发飘绕而下。

来者,正是与他春风一度的惠王爷李翔。

曾经认真地喜欢过他,惜昙花一现,情逝如梦。

李翔腰间佩着御赐宝剑,俊美容颜,气势高贵迫人,他走到余鸣面前,神情酷寒,眸清如碧泉,不动声色地斜瞟了一下。

余鸣怔怔地望着他,眼角渗出一滴泪,“翔……”

曾经的欢爱,早已沈淀,只留下这样一个亲密的称呼。

李翔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有些感慨,有些气恼,有些怜惜,他叹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按在余鸣额头的伤口,“鸣儿,你这是何苦?”

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是啊,辛苦经营多年,得与失,如何计算?

就算挖空心思攀爬,与这些皇子王孙一比,立刻就打入原形,骨子里透出局促。

余鸣举起衣袖,遮住刺目的阳光,若无其事地媚笑,“王爷说得哪里话?”

情缘浅,咫尺,天涯。

“本王……送你回府吧。”李翔淡淡地说,看不透他的表情。

余鸣嘴里苦涩,婉言谢道,“不了,我得执行娘娘传下的懿旨。”

“你打算如何做?宪王已走开了。”

“不知道,跟在他後面……护送入宫,好歹得交差,不是吗?”他推开李翔的扶持,自己忍痛站起身,脸上泥土和血泪相混,十分怪异。

李翔蹙眉,锐利的盯着他,“你何必去凑热闹?”

“有劳王爷关心,小官愧不敢当,就此告辞。”他神态透出妩媚,语气冷淡,尽量划清彼此的界限,将丝帕交回,努力抬首挺胸,一瘸一拐地走向侍卫送来的坐骑。

他的脚踝肿起一个瘤,足踩马蹬想爬上去,却力不从心,一个趔趄栽下来。

李翔抢在侍卫之前,接住余鸣,微笑地擦去他眼角的残泪,“鸣儿,你还是很拘礼,很好强,就像我们初相识那会儿。”

坚硬的铠甲,裂开一道缝,春风从外面吹进来。

李翔一双凤目,流转着冷酷与瑰丽两种截然不同光彩,眉宇间高华威仪,令人不敢逼视。

余鸣伸出手去,怯怯地地触了一下对方的脸颊,“嗯,你也没有变……”

美少年之36计第100章群英会

此时,宪王与薛小侯爷简单交谈後,忽然问,“薛将军可有一位侍卫官,叫小杰?”

小侯爷不答,反问,“王爷从何处听说此人?”

宪王笑着解释,怀礼出京前曾关照,若遇到意外事件,可与薛府的小杰商议。

仁杰观察他的神色不似说谎,便走近前道,“小杰给您请安,王爷有何吩咐?”

宪王打量对方,平凡无奇的五官,唯有眸子晶亮有神,让人不敢轻视。

“小杰,目前的情势,小王应入宫吗?”他虚心地请教。

仁杰颇感宽慰,二哥想必猜到宪王的处境,特地将其托付给自己。

他沈着地说,“王爷,宫中情势复杂,此时不宜冒险,小人请宪王先回府中,静候事态发展。”

怀礼的原话:小杰亲如吾弟,足智多谋,可托性命。

然而,宪王并不愿轻信一位陌生人,今日母後召唤,必有要事,岂能不理会?

他犹豫地看着宫门,没有移动脚步。

仁杰与小侯爷交换了眼色,见事不宜迟,吩咐随意园高手在前探路,刑部所辖之薛府骑兵殿後,将宪王及其随从护在中间,调转方向迅速离开皇城。

宪王也不强拒,骑在马上叹息了几声,一路默默无语,回到府中。

府前集合了新增的东宫五府将领,保护太子安全,随时等候命令。

仁杰与小侯爷入客房休息,命令效忠己方的禁军神机营骁骑,沿途把守通往皇城的道路,百变门弟子负责随时传送宫中消息。

薛小侯爷以虎符调集了刑部下属的十二卫府兵之三卫,共一万士兵,由原薛家军的大将率领,紧急驻扎在城中。

李翔送余鸣回宫复命後,带禁军亲自坐镇皇城。

中午时分,长安令卫博宣布京城戒严,率领五千精兵上街巡逻,将皇宫周围的要道把守得严严实实。

下午,夏邑王手下的中郎将谢錡、卫尉卿方璇等一大群将领,各领自己统辖的军队,封锁了出入京都的各大城门,

京城,已变成兵的世界……

夜幕降临,宪王在花园中独斟,他饮了几杯清酒,有些微醺。

犹记得,少年如公子最喜垂钓,南风轻吹,月白长衫,一支白玉簪斜插在发间,左手拢在袖中,坐在池塘边,何等悠然自得。

鱼钩一起,他的神情闲散,指着激烈挣扎的红鲤鱼,笑道,“宪儿,你说是鱼儿钓我,还是我在钓鱼?”

李宪有些口吃,“这,这又什麽差别?”

“傻宪儿,哈哈,你忘了?今天老师所授,庄子梦蝶,桑子梦鱼,蝶兮……”

他听着那少年神采飞扬,朗朗吟颂,淡淡恋慕又涌了上来,那种隐秘的柔情,让他心慌慌,不敢面对,口齿变得不灵便,又让他甜丝丝,不忍移开视线。

他好像徘徊在一条悠长孤独的小道,不时悄悄观望,期待与对方的倾心相遇。

时间在走,而他的心,却依然不肯上路,一直在原地静静地守望……

风吹树叶簌簌作响,宪王回过神来,又倒了一杯酒送至唇边。

严侍卫在花园外门口禀告,“王爷,贵客来访。”

举目一看,居然是自己思念的人!

“如,如公子?”他手中杯子一倾,酒洒了满桌,溅了几滴在胸前衣襟。

怀礼冉冉行来,一路风尘,不掩雍容淡定的仙姿。

“宪儿,你好吗?”笑了笑,举袖为他弹去酒汁。

“我一直在等你!”真心话冲口而出。

他顾不得礼仪,紧握着怀礼的手,“城中出了大事,我好生担忧,你总算安全回来了。”

怀礼道,“我正是为此赶回来的,来,介绍一个人给你。”

往旁一让,身後走出位贵公子,剑眉飞扬,星耀的眸中有浅浅的笑意,“小杰有礼了。”

他不是别人,乃是恢复原貌的大帅哥仁杰。

宪王吃了一惊,想了想,反应过来,“仁杰你没有死,真好!难怪如公子让我诸事找你商量。”

皇帝病危,皇後幽居冷宫,太子宪王即将成为新皇,消息灵通的朝中各大势力,纷纷斗法,想拉拢或投靠。

对宪王而言,除了父母,真正在意的只有一方,怀礼所选择的阵营。

“宪儿,小三知道详情,我们去书房细谈。”怀礼先行,二人追上。

来到房内,小鼎中燃着淡香,李宪问,“父皇怎麽了?”

“陛下中了毒……”仁杰如实地描述了宫内情况。

宪王听了,心情沈重,反复的叹息。

怀礼轻拍着他的肩,温和地安慰,“宪儿,事已至此,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明日,朝中重臣来你府中,讨论目前的局势,我们会帮你。”

李宪殷切地望着对方,“如公子,你今晚留下来,可好?”

怀礼点头,危机近在眉睫,留在府中大家有个照应,以防意外。

李宪总算露出欢颜,捉住心上人的手,脉脉的情意隐现於眉宇间,“如公子,我的院中有间上厢房,布置得颇雅致,盼能入你的眼。”

那房内摆设,依据少年怀礼的的品位而添置,这些年过去了,终於有机会邀得他留宿,将这样一份真心展现出来。

李宪迫不及待地拉着他,打开了话匣子,“花园池塘的莲花含苞,红鲤肥壮,明日我们去悬杆钓鱼吧?”

“宪儿,国事当前,你兴致倒好……”怀礼摇摇头,微微一笑。

仁杰耸耸肩膀,自行退下,找小侯爷共度春宵去也。

次日,受邀前来的权贵不少,惠王爷李翔,紫衣侯吴燕,宰相魏昭,监察御史娄伊德等,皆是是仁杰暗中笼络的人马。

宪王自然由怀礼等人陪着,招待大家,宾主相见甚欢。

娄御史与花宴时,曾参与审理诬陷仁杰的案件,对他死而复生,甚为高兴,“老夫一直愧疚,未能为仁大人请命。幸好,大人逃离了宫乱。”

怀礼面不改色地笑道,“这些日子,三弟昏迷不醒,我特地陪他在城外养伤,大家这麽关心,小官很感激。”

仁杰心头感动,二哥当真心细如发,这些关键问题都设想安排妥当,令他的死里逃生,重现官场,在这微妙的时机,变得合情合理。

小侯爷向仁杰挤挤眼,悄声道,二哥巧舌如簧,有其兄必有其弟。

仁杰眉眼含笑,并不反驳。对小侯爷直呼怀礼为二哥,暗自喜欢,小雪和我是一家人了,呵呵。

李翔拿鼻孔藐视地对准小侯爷,大庭广众下,炫耀你们关系好吗,哼,小人得志!

吴燕与仁杰招呼过後,踱到窗前,懒洋洋地望着枝头的春花,对厅内的议论充耳不闻,神思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不久,长安令卫博开道,侍郎余鸣相随,大批宫娥太监拥着一顶宫中特制的鸾轿,浩浩荡荡地开到宪王府。

宪王早已接到通传,在府前跪迎,“母後千岁千千岁。”

女官秦香掀开轿帘,卫後莲步轻移,扶起儿子,“宪儿,为娘昨日等了你一天。”

宪王心中内疚,惶恐地垂下头道歉,“对不起,宫门前发生变故,儿臣只得无功而返。”

“娘老了,”卫後也不追究,双目泛红,隐隐含着盈泪,“你以前的誓言,大概不抵用了。”

宪王只觉得狠狠挨了一记耳光,羞愧难当,乖乖地扶着母亲来到大厅,“今天乃权益之计,母後若不开心,儿臣任由您责罚。”

卫後居中上座,各自见礼後,立刻敛去悲痛的模样,换上母仪天下的高贵,冷冷地一扫,“今上病重,各位大臣愿意辅佐太子,本宫甚感欣慰。”

她回头向秦香招手,“当初皇上曾预留御诏,来啊,请诏书。”

因为是按卫氏的意见拟的,她接过来粗略瞟瞟後,便交给监国大将军李翔,“皇弟,请过目。”。

李翔刚看开头两句便道:“立李宪为皇太子,卫後听政。怎麽回事?皇兄暂时昏迷,为何皇嫂要出席庭议?”

卫後机警应变,解释道:“只是临时过渡,陛下定能恢复,重掌朝政,若万一不幸……待选定吉日,宪儿再即帝位。”

恢复原貌的仁杰咳嗽一声,“皇後垂帘听政,本朝并无先例。”

怀礼接口道,“先皇恐外戚弄权,曾下令後宫女子不得参政。”

卫後瞪着仁杰,对他的出现,只是一开始略感诧异,并无过於激烈的反应。

大概,在她心中,觉得如仁杰这般强悍的人,不是那麽容易消灭的,而且,由於怀礼的巧计,宫中对仁杰的失踪一直很避讳,从未证实其死讯,为他此刻复原留下伏笔。

李翔向下念诏书,“惠王监国,夏邑王辅政。皇兄怎麽可能选夏邑王,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众人面面相觑,变得很肃静。

仁杰眉头纠在一起,大呼奇怪,小侯爷偷偷地踢他的脚,运功传音,“你这位大哥,不显山水,却一鸣惊人……”

院门外一阵脚步声,管家通报,“夏邑王前来拜访王爷。”

宪王念在其为怀礼大哥,起身致意,请入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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