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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少年之36计作者:林海雪原

第5节

仁杰端起小银碗,饮了一勺。

哇,好苦,好咸!好象是五味杂呈,让人胃液翻涌。

小侯爷晶莹清澈的眼睛,盈盈注视着仁杰,期待地问:“好吃吗?”

仁杰压下怪味,微笑问:“雪公子没尝过?”

小侯爷眼神清亮,隐隐有一丝羞涩:“嗯,那厨师,只做了一碗,所以,我就赏给小杰。”

仁杰心中感动,努力地咽下半碗汤:“雪公子,这汤果然是极品,我从未喝过如此特别的味道。”

小侯爷双颊飞起两朵极淡的红晕,他清了清喉咙,有些得意地说:“我就说做菜也没有什麽难的。”

仁杰温柔微笑:“谢谢雪公子的心意,我很喜欢。”他放下小碗,提议:“今天月色好,我们在院中散步,好吗?”

两人慢慢踱到靠墙的木梯前,很有默契地爬到最顶处,墙面与鼻齐,只露出眼睛,正好可以将邻院看得清清楚楚。

轻云微月,大虎媳妇的屋里还亮着一盏灯,似乎在等待夜归的良人。

二更天,一道黑影穿过院子进了房。

大虎媳妇迎上前去,两人打情骂俏,很快熄灯上床。

在那男人的撩拨下,大虎媳妇渐渐变得热情,从羞涩的浅吻,变成了疯狂的热吻,发出淫声浪语:“怨家,你让我好等!啊……”

仁杰有点不自在,来到这个时空,他好象常常撞到春宫表演。

他转头望向小侯爷,却立刻落入一汪深不可测的碧湖,湖面清澈倒映着灿烂的星光,仁杰的一颗心飘飘荡荡,似乎就要吸入这美丽诱人的心湖。

小侯爷的唇凑到仁杰耳边,无意擦过他的颈子带起一串电火花,“小杰,他们……很快活吧?”小侯爷的声音低柔而充满磁性,如一双玉手轻轻拨弄仁杰的心弦。

咚咚咚,仁杰听到自己的心口跳得又重又快,他的呼吸变得有些不稳,张口说:“快冲过去抓住他们……”

小侯爷敲了一下仁杰的头,斜瞟一眼,似笑非笑:“还用你说,我的手下早就布下天罗地网。”

“太好了!雪……”话还未讲完,兴奋过度的仁杰,忽然一个趔趄,失去平衡从梯子往後坠落。

小侯爷翩若惊鸿,後发先至,抢先落地抱住仁杰,卸了大半的冲力。

仁杰伏在小侯爷身上,四目相望,如受催眠竟移不开眼睛。

小侯爷穿着一件蓝色的织锦长袍,清冷眼睛燃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欲,粉红滋润的唇微微张开,好象要诱惑人进入其中,於之纠缠。那散开的衣领,隐约可窥到白璧无瑕的胸膛,正泛着诱人的光泽,顺着那优雅的曲线,直想窥视更多的春光……

仁杰浑身涌起一股无法阻挡的热流,他的小心肝在刹那间狂跳不已。

小侯爷双眼半开半阖,俊美的脸蛋泛着羞涩的红润,娇嫩的唇略显颤抖,柔声耳语,轻淡得如自言自语般:“这一次……我要在上面……”

随着小侯爷的呢喃,一个温热的吻颤抖落在他的红唇上,将他的低语消音在彼此口中,他不由自主地迎向仁杰,有些迟疑地搂住对方。

仁杰的吻变得激动热烈,抚着小侯爷精致绝美的脸,轻轻撬开他的唇,火热的舌尖热情的挑逗着,激起小侯爷浑身阵阵酥麻,心神荡漾,情难自禁地随着仁杰的身体一起震颤。

“咚”一颗小石头砸在仁杰的後脑勺,他软倒在小侯爷身上。

小侯爷的眼眸清魅惑人,波光流溢,似要滴出水来。他轻轻推开仁杰,站起身整理一下零乱的头发,定神咳嗽了两声。

白一和丁二立刻於槐树枝头和屋檐处向下行礼:“拜见侯爷。”

小侯爷年少英杰,十四岁拜军将职,多年驰骋疆场,金戈铁马,曾历经生死存亡,七情六欲尽敛。

谁想,一香园巧遇仁杰,结下孽缘……

此刻,他有一丝莫名的冲动,想跺脚大吼,或挥剑砍人。

不过,他只是沈着脸,什麽也没有表示。

他静静地站在仁杰身边,良久,口气淡漠地问:“那颗石子是谁发出的?”

丁二笑嘻嘻表功:“是小人!嘿嘿,那人居然不听侯爷的命令……”

小侯爷眉眼中有迷惑:“我的命令?”

白一平板地重复:“这一次,侯爷要在上面。”

小侯爷的脸瞬间红得象天边的落日,他的心仿佛跌入麻辣火锅,半是甜蜜,半是羞愤。

这两个侍卫从小与他一块长大,心意相同,此刻,他们号称维护他的权威,煞有介事地出手,让人无从怪罪。

不过,如此可疑的捉弄,哼,定不能轻饶。

小侯爷帅气地一甩衣袖,问道:“那麽,两位有何妙计?”

丁二举手要求发言:“候爷,此地荒凉破败,不适合您与仁公子高贵的形象。”

白一委婉地说:“如果侯爷将仁公子带入卢府,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如果弃卢家而投宿寻常客栈,恐引他人对侯爷有所怀疑。”

丁二补充:“如果去阿飞姐姐弟处,只怕人多口杂,让仁公子难以做人。”

小侯爷潇洒的抖开丝扇,神态悠然:“那麽,我只能由他自个返家了。”他轻踢仁杰的穴道,令即将苏醒的仁杰陷入昏睡。

丁二笑得很愉快:“不然,侯爷,小人知道一个去处,既清雅又无人打扰。”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二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

河水潺潺,桨声吱哑,五彩的宫灯闪烁,京杭运河岸边灯火辉煌,河上花船艳舫穿梭不息,一片荡人心魂的迷离与暧昧。

仁杰悠悠转醒,摸着後脑的肿块,一时之间不知今昔是何年。

他发觉自己衣衫整齐,躺在画舫柔软华丽的大床上,身子随着水波轻轻晃荡,自有一种让人迷糜勾人的滋味。

舱内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桌上嵌着冰凉的大理石。窗格雕镂柔腻,窗格里映着精致的花纹纸。

小侯爷背对自己坐在桌旁,正在仔细地研究一卷画册。

画舫舱前是淡蓝色的栏干,弧形的的顶下,悬着几色彩灯,明艳暗晦不一。

夜幕垂下,河上大小船只都点起灯火。从窗纸里映出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

放眼望去,浆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

小侯爷似有所觉,放下画卷,转身走到床边,用丝扇挑起仁杰的下颌,红唇凑到仁杰眼前,口气轻佻而放肆,却掩饰不住蜜意轻怜:“快脱衣服,伺候你小爷!”

仁杰的嘴角扬起优美的上弧形,这话如此熟悉,仿佛是昨日,他们相遇在一香园,那个如天仙般的野蛮美男,瞪着自己恶狠狠地威胁。

仁杰微笑着缓缓坐起,伸手搂住小侯爷的腰,他的嘴唇亲触小侯爷绯红的脸庞,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宠溺:“遵命,侯爷。”

美少年之36计第15章又一春

仁杰的怀抱仿佛是一个美丽而温暖的小窝,让人舒服得不想动弹。小侯爷轻退,朦胧的眼眸定定地凝注着仁杰,仿佛在寻求某种保证。

仁杰温和地笑着,双手轻柔的抚上小侯爷的後颈,慢慢的坚定的向下移动。小侯爷想挣开那双不断摩挲自己身体的手,他空有上佳武功,却仿佛被缚住手脚,没有办法挪动,沈醉於一阵阵袭来的奇异的酥麻感受。

仁杰解开小侯爷的外套,双手在他身上游移,就象在弹奏一支美妙的钢琴曲,每一个音符都引人暇思。

小侯爷恍惚间记起此行的重要任务,他勉强控制自己混乱的心跳,双手拦住仁杰进一步妄动:“我,我是要你脱……”

仁杰象催眠似的柔声低语:“别担心,我想看看你……”他温热的气息拂乱了小侯爷的神志,让他放松了双手的矜持。

脱下繁琐的内衣,灯光下,小侯爷均匀而修长的身体,柔嫩得仿佛随时会滴出水,恍若一块晶莹诱人的绝世美玉。

仁杰无比珍惜的搂住小侯爷,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合摩擦,止不住激动地微微震颤。

他喘息着将舌头探入小侯爷口中,先是轻触,接着卷入撩拨吮吸,越来越投入,这滋味比世上任何美酒都醉人,比任何蜜糖都甜美……

小侯爷在心醉神迷中,已仰躺在床上,他燥红了脸,睁开眼睛一看,一副半裸的泛着健康小麦色光泽的男性躯体,正侧卧在自己身边,仁杰完美无缺的骨架,健美结实的肌肉和光洁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想多瞄两眼。

仁杰温柔的握小侯爷的左手,问道:“美公子,你的手何时受伤的?这伤口红肿化脓,似乎未曾好好医治?”

小侯爷抽回左手,羞涩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深邃,散发出另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仁杰,你可记得我们伏在三少爷窗下,我追踪一个黑影而去?”

仁杰抚摩着小侯爷滑腻的颈,“不错,我以为是卢大少爷。”

小侯爷说:“不是他,我追到卢府外,却中了伏击,被十数人围攻,其中有两人武功极好。”

仁杰紧张地问:“你受伤了?”

小侯爷笑得颇从容自信:“天下能从我手中讨得便宜去的并不多。那两人受了重伤逃遁,其余杀手已被拿下,可惜他们只是受雇於人,不知雇主是谁。”

仁杰心中抽疼:“为什麽你不及时疗伤?”

小侯爷一双美目灼灼地凝视着仁杰,这样沈静恳切的注视,仿佛灵魂深处都被他的双眼透析,他语气极淡,极柔,带着一种奇特的震撼力:“因为我的失误,令你含冤入狱受苦……我不能原谅自己。”

仁杰心尖一阵酸楚,热流滚动,原来看似冷清的小侯爷,是如此深情重意的男儿。他的唇爱怜地轻舔小侯爷的伤口,喃喃低语:“雪劭,小劭儿……你以後不可如此对待自己。”

啪的一声,仁杰的下颌上无端挨了一巴掌。

小侯爷举重若轻,右手留恋地摩挲仁杰的俊脸,眼角似笑非笑瞟向仁杰,凑上前一口啃在他颈上,“胡闹!叫我劭爷爷!”

仁杰只觉颈中有一个温热柔滑的触感,如大伏天吃了一块香草冰激淋,由那一点开始向全身辐射,说不出的酣畅怡人。

他笑盈盈的伸手一捞,捉住小侯爷跨下已昂首的玉龙,“遵旨,我的小劭爷。”

小侯爷想推开仁杰灵活的手,可是他的身体却象触电般战粟不已,全部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膀下灼热的部位,快感由那一点射向各处的神经末梢,再也无力阻止仁杰的探索。

不成,不能这麽沦陷!

小侯爷常年习武养成超然的自制力,此时聚起灵台残存的一丝清明,一咬牙翻身垮坐於仁杰大腿上,涨红了脸附下身,将仁杰胸前粉红的突起含在嘴里,一边吮吸舔弄,一边含糊不清的低喃:“记住,是我在上面……”

仁杰身体一阵微颤,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他手下更不容情,温柔而有力的来回套弄。

小候爷不自觉的呼喊:“小杰!啊……”他的声音充满浓重的情爱意味,无法自已地贴紧仁杰光滑的肌肤,全身敏感到极致的神经就要崩溃。

河岸边响起奇特的哨声,初尝销魂滋味而失去警觉的两人豁然一惊。

小侯爷眉尖微微蹙起,哑声在仁杰耳边说:“是白一在示警,有敌人来袭,我出去看看。”

他有些恋恋不舍,对准仁杰的红唇,猛的亲吻了一口,然後利落地翻身下床,套上衣服,迅速冲出舱门。

河面上烟雾弥漫,透过这烟霭,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缕缕的漪涟。船身振动缓缓下沈,有人正从水下凿开船底。

小候爷刚踏上甲板,空中响起一阵弓簧声,无数强箭如急雨般密集射来,脚边有几个迷魂弹,正在嘶嘶地冒烟的。

他立刻闭气闪过飞箭,仍无法避免地吸了一小口,一运真气,丹田内竟只余了两成功力!他暗道不妙,自己只怕中了迷药,这船舱中的熏香定有古怪。记得师傅曾说过,江湖中有一种奇香,单独使用与寻常的催情淡香无异,却可以麻痹人的神经,放松警戒心,一旦混和迷魂弹,就成了极其可怕的迷药,专门对付武功越高强者越有效。

一见小侯爷避回船舱,已穿戴整齐的仁杰上前问道:“是不是水下有问题?”

小侯爷脸色镇定:“不错,此船三面被围,我要强行突围上岸。小杰,你抱好我的腰。”

箭雨不断飞来,钉在船窗格上扑扑作响。

小侯爷拥着仁杰走了几步,从桌上抓过画册揣入怀里。

仁杰忙中偷闲,舔了一下小侯爷的耳垂,调笑道:“美公子,还没忘记你的春宫图啊?”

小侯爷喉咙里咕噜一声,耳尖发红,恶狠狠地瞪着仁杰:“抱紧你小爷!要是摔跟头可别怪我。”说着,纵出舱门,强提所剩无几的真气,施展出名扬天下的轻功绝技梯云纵。

第一招白鹤冲天,两人飞跃至半空。一排排箭如飞蝗无情地追来,小侯爷双脚互点,鹞子翻身硬生生斜飞一丈余,避开袭击,他的後背却中了一箭。

从船头到岸边三十多米的距离,此刻就象一道又宽又深的鸿沟,三面船只渐渐驶近,各种暗器齐发,在空中织成一道密实的瀑布。

小候爷旧气已竭,新力未生,强使大鹏展翅提升了两丈,眼看就要飞出丛围。

水中忽喇喇扯起一道大渔网,横在半空中,正好将两人罩在网中。网上挂满尖刀利刃,在黑夜里闪着冷森森的光芒。

小候爷如果放下仁杰还有一线脱身的机会。然而,他悍然不顾,双手连弹,借着气冲霄汉之险招,冲破真力的极限,呕了半口血,堪堪就要从网上飞过。

就在这一瞬间,三道强孥射出虹天箭,带着嗡嗡的金石之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二人而来。

孙子曰“激水之疾可以漂石者,势也”,以水穿石,靠的是速度。虹天箭在江湖暗器榜排名第七,不在箭之锋利,更不在射箭之人,而在於轻盈而快。阴险也好,光明也罢,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一切恩恩怨怨,皆在箭光一闪中,归於幻灭。

这三箭呈品字,仿佛开山破石,即将射穿两人。

仁杰看得真切,小侯爷唇边带血,真力已不继,他伏在小侯爷耳边轻喃一句:“侯爷保重!”放开手,转身挡在小侯爷身後,双手扑向空中的渔网,网上几把尖刃割破了他的手。

小侯爷心胆俱裂,就要坠下救人,仁杰定定地看着小侯爷,微微一笑,说道:“小侯爷,这一次你是真的在上面。”他借着双手挂网之力,以双杠回转之姿,两腿用力将小侯爷踢高半丈,从网上飞了过去。

白一和丁二的小船快划了几浆,接下小侯爷。同时,船上的几位好手挥舞刀剑,挡住了一轮攻势,让小船得以掉头驶往岸边。

小侯爷眼睁睁地看着仁杰被一箭洞穿,血淋淋的挂在刀网上。敌船中有人呼喝了一声,那网立刻收紧,兜着仁杰沈入水中,三艘船全力驶离,船上有人跳水而遁。刹那间,水面浪花翻滚,一会儿就平静下来,好象刚才的惊魂历险,只是一场春花秋月的浅梦。

小侯爷後背的毒箭,腹中的迷药,和心间的割裂之痛,瞬间齐发,五脏六肺如翻江倒海般。

他强压上涌的气血,面无表情地吩咐:“去扬州都督府,我要漏夜审案!抽调所有会水之人,立刻封锁此河,搜寻仁公子……”

美少年之36计第16章桃花

白一低首禀报:“侯爷,在大虎媳妇房中被抓获之人,是卢府大管家,大虎媳妇已招认,大管家曾以一支金簪为凭,指使大虎杀害百芳楼的翠姑娘,谁知大虎留下金簪要胁,他俩就合谋杀死大虎,抛於井中。”

侯爷以丝巾抹去唇角的血,咳嗽着问:“金簪,是卢府何人之物?”

白一回答:“大管家不肯招认,属下用了些手段,他刚说出卢大少爷几个字,就被暗器所伤,生命垂危,至今昏迷不醒。”

侯爷冷静地说:“侍卫中是否混入了内奸?”

丁二抱歉地说:“侯爷,对不起!属下不察,两人易容冒充我的手下王氏兄弟,不仅砍杀大管家,也暗通消息,令侯爷今夜受困。”

小侯爷头冒冷汗,继续问道:“可查出他们的来历?”

白一回禀:“属下已擒下此二人,但他们当场吞毒自尽,没有留下口供。两人模仿王氏兄弟惟妙惟肖,所用的易容面皮十分精致。属下曾听闻,江湖上有一门派,专门从小收养训练孤儿,善於模仿江湖人物潜伏作案。属下以为,这两人可能与百变门有些瓜葛。”

小侯爷强撑一口气,喘息着说:“好,把那金簪给我瞧瞧,速查那二人的身份。”

白一招了两名机灵的侍从去请大夫,两人扶着小侯爷直奔都督府而去。

一弯冷月,高挂於窗外的梧桐树梢。今宵剩把银钩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仁杰仿佛驮着千斤重物,辗转於昏暗密林中,披荆斩棘,前路茫茫,找不到正确的出口。他浑身困扰於一种非常剧烈的疼痛中,嘴里喃喃地说:“美公子,美公子……”叫着这个名字,令他的痛减缓了几分。

哗啦,一盆冷水泼在仁杰的脸上,他虚弱地从恶梦中脱身,抬眼观察自己所在之地。

这是一个狭窄的囚室,自己的双手双脚呈大字形,被铁链吊挂在墙上。

两名男子举着皮鞭站在他的面前。还有一位坐在阴暗处静静地看着自己。

仁杰心中苦笑一声,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现代的合理法制观念,滥用私刑,草菅人命……

他打起精神冷眼看向这两个行刑者。他们面目相似,眉目清秀可人,不是电影中典型的五大三粗。

其中一人说:“小包子,你先来。”

那小包子举起皮鞭披头盖脸地一阵乱挥,仁杰的胸膛、腹部和四肢顿时多了数条血痕,脸颊也加了一道,火烫撕裂般的疼痛。他的身体每挨一下,就变得更僵硬绷紧,全身肌肉越来越紧张抽搐,疼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身子不住抖动,铁链铮铮作响。

然而,他只是咬牙不哼,木然的忍受。身体已经被凌虐,不代表精神上也要屈服,以给施刑者更多的快感。

第一个少年轻呼:“小包子,不要打脸,万一被大护法发现,说不定……”

身後一直静默的男子漠然道:“小篮子,无妨,把他的衣服撕了,尽管打。”

小篮子回道:“遵命。”

他走到仁杰面前,笑嘻嘻地说:“对不住,虽然你也是美人,小篮子得罪了。”

仁杰身上的衣服与伤口血肉相粘,小蓝子一阵猛力撕扯,带下几块皮肉,疼得仁杰晕了过去。

那副帮主吩咐:“取些盐水来,泼醒他。”

门口处,传来女人的吆喝:“这次,副帮主又带回来什麽好货?滚开!让本姑娘看看。”

一个身穿火红衣服的年轻女子,闯进囚室。她长得高挑修长,肩膀有些宽,但是脸很秀气美丽,尤其是一双清澈的眼睛,滴溜溜的极其灵活,仿佛可以窥视到人的灵魂深处。

小蓝子和小包子齐声行礼:“拜见大护法!”

红衣女子嗯了一声,站到昏迷的仁杰面前,托起他的下颌仔细打量,一边兴奋地说:“这娃娃长得好,我挺喜欢。”

她转身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人,高昂着头如一只骄傲的火凤凰,气度不凡地宣布:“这个孩子,我看上了,你不会跟我争吧?”

那男子冷哼了一声:“大护法,只不过三日,你又要纳新君,帮主那儿交代得过去,我自然没有意见。”

大护法愉快地笑起来:“不劳你费心。来人,给我把这俊小子带走。”几个漂亮的少年从门口闪入,上前解开仁杰。

月亮西沈,又爬上了天空。

仁杰睁开眼睛,他已睡在一间卧房。

房间华丽宽敞,墙壁上画着人物花草,四角嵌着铜制灯台,三指粗的的大红烛将屋里照得通明。

红木长桌子上,放着一盘清蒸红斑鱼,热腾腾的冒着气,香得扑鼻。

桌边坐着九、十个年轻男子,穿着宽大而鲜艳的丝袍,年龄介於十五六岁至二十岁之间,每一位都长的清秀白净,明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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