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饮冰想了下，才说，“生命吧。”
“嗯？”
“是每一条不甘心死去的生命。咱们研究病毒的，也算半个医生吧，医生么，不就是救人的么？”季饮冰侧头，和克莱文的目光对上，她特别认真地说，“我救人，救每一个渴望活下去的人。”
“虽然这里很乱，很贫穷，但他们一样有活下去的资格。”就像小时候的她，不认命、誓要出人头地。
谁敢断定，她救的这些孩子里面，没有第二个季饮冰呢？
克莱文望她时的眼神，越发着迷。
他说，“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找到过，比你还要让我着迷的女人。”
这话就是告白了。
季饮冰面无表情告诉他，“本人不打算谈恋爱。”
“我懂。”
他们到了研究所。
负责接待克莱文的人，带着他去研究所四处转了一遍，季饮冰直接去了自己的研究室。
这片地区的人，总是容易患上各种各样的病毒，这与附近的生存环境息息相关。这边的自然环境差，气候恶劣，野生动物较多，而这些动物，往往都携带着各种的病毒。
一旦他们和人类接触，那人类就容易感染上病毒。
加之这边的医疗设施普遍落后，一些人感染了病毒，也只有慢慢等死的份。而炎热的高温天气，又最容易加速病毒的传播。
季饮冰目前负责的是研发出一种名叫‘败耳病’的病毒解药。败耳病病毒，感染病毒的人，起初只是双耳发痛，在耳朵发生病痛警告后的三天内，脑袋里会出现像虫子在噬咬脑髓一样的痛感。
被感染病毒的人，会被活活的痛死。
他们死的时候，往往姿势狰狞而扭曲，满脸被双手抓得模糊。
这个病毒研究，已经持续了两个月，季饮冰带领的研究小组，遇到了瓶颈。
季饮冰决定去败耳病高发地看看。
她戴上口罩，背好包，还没走出大门，就被克莱文追上了。“去哪儿？”
“阿莫村。”
这个村庄，是败耳病发病率最高的地方。
“一起？”克莱文说，“我现在跟你一个小组了。”
“那行。”
他们在去的路上，季饮冰跟克莱文讲解了他们研究小组的进程，和目前所遇到的瓶颈。
“是分析不出来病毒来源？”
“嗯。”
他们找不到病毒的来源，究竟是人体自身产生的，还是外物携带的，都还说不准。
阿莫村就跟其他的村庄一样，村落内的房屋靠得密集，那些四处玩闹的小孩子都没穿衣服，直接在屁股上遮了两块布。这样凉快些。与他们相比，穿着体面且干净的季饮冰和克莱文，就显得怪异许多。
一路进村，有很多人盯着他们看。
大人小孩们，都好奇地盯着克莱文的那头金发，他们知道，这是一个白人，他的肤色，和他们的肤色，是这世界上最鲜明的对比。克莱文听到她们在议论，他问季饮冰，“他们在说什么？”
“你还是不要听比较好。”
“说说。”
“就像你们称呼他们黑鬼一样，他们管你们叫白鬼。”
克莱文玄幻了那么一两秒。
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