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只有一张破旧但还算干净的沙发。克莱文长手长脚地坐在沙发上,更显得沙发迷你。季饮冰给他泡了一杯咖啡,“喝吧。”
“谢谢。”
克莱文大概是渴了,仰头将咖啡给喝光了。
季饮冰又给他倒了一杯。
两个人捧着咖啡喝着,没有追忆曾经那些过往。季饮冰直奔主题,问克莱文,“你为什么会来南非?”
克莱文抿了口咖啡,沉默下来。
数秒钟的安静后,屋内响起克莱文的声音,他问,“你想听实话么?”
“当然。”
他便道,“我在日内瓦上班,我参加了国际红十字会,里面的一个高层是我的朋友。我在资料上,看到了你的名字。”他风度一笑,打趣道,“在来之前,我还在想,这个季饮冰,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我想应该是你没错,毕竟,季饮冰这个名字很少见。更别说,你们还都是病毒专业的。”说完,克莱文想到自己一路来的所见所闻,不由得皱起眉头来,他说,“冰,南非现在很危险,你不该来这里。”
季饮冰目光深了些。
她面色依然冷淡清丽,但心里却感到难以置信。
仅仅是因为看到了她的名字,担心她的生命安全,克莱文就大老远的跟着来了南非?
克莱文见季饮冰有些震惊,他目光一暗,又说,“我骗你的呢。”他耸耸肩,说道,“都是巧合,我也是来过之后,才从代表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才来找你。”
季饮冰理智上清楚,她应该信克莱文后面这番话的。
但她心里却又无比清晰的知道,克莱文前面那段话,或许才是事实。
南非太乱,克莱文担心她一个人会出事,他是追着她来的。
季饮冰心里很乱,感慨颇深。
如果,如果她没有遇见过言诺,那她或许真的会被克莱文感动。季饮冰便装作不知情地说,“那你要和我一起共事?”
“那是自然。”
“那么…”季饮冰走到他的面前,朝克莱文伸出一只手,“欢迎,克莱文。”
克莱文与她握了手。
点到即止,便分开了。
晚饭,是克莱文做的,季饮冰一个人生活多年,始终没有练就一身好厨艺。吃到热腾腾的意面时,季饮冰差点痛哭流涕。她一口气吃了两盘。
克莱文笑她能吃。
“我不会做饭,这两年,每天都吃的快餐。今天的晚餐,对我来说,简直太棒了。”
克莱文表示理解,说她是小可怜。
季饮冰洗碗的时候,克莱文突然问她,“这附近还有空房子么?我打算租房子。”他看着灯光下,季饮冰洗碗的身影,又说,“咱们好歹是校友,隔得近些,也能有个照应。”
“有,我等会儿带你去见房东。”
房东就是爱蒙的母亲。
那空房在二楼,只有一间房,厕所得跟二楼其他人公用一间。
克莱文也不觉寒酸,直接就给了租金。季饮冰靠在门边,看着克莱文收拾东西,想到二楼住的人不少,她便说,“你可以去楼上洗澡做饭,楼上只住了我一个。”季饮冰在说到做饭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真诚了许多。
再高尚个人,也是要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