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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没追上许朵,她先一步进了卧室,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在里面号啕
大哭。
我在门外苍白地喊道:"许朵,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晴儿,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能解释得清楚么?我和许朵莫名其妙地接吻亲热,
甚至吻遍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后来又被妈妈捉奸在床,这能解释得清是怎么一回
事么?我抱着许朵的腰,把头埋在她的下身,又被妈妈当场抓住,因此还引发了
脑溢血,这能解释得清楚么?我心里亵渎皓洁在前,亲吻在后,又被许朵当场逮
住,这又能解释得清楚么?晴儿,如果你在另一个空间默默地注视着我,你能给
我一个答案么?
可是,尽管我喊的苍白,也自知解释不清楚,我还是喊着:"许朵,你开门
听我解释!""你要解释什么?"许朵在里面似乎是哭得累了,终于止了悲声,
愤怒地道。
"我,我们不是那样子的!"我急于表白,可是却不知道怎样表白。
"你们是不是那样子关我什么事!"许朵恨恨地道,"你只是我姐夫,现在
姐姐成了植物人,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关我屁事!""许朵,你应该知道我不
是那样的人!"我无力地道。
"你是哪样的人?"许朵冷笑不已。
"我——你该知道的啊!"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样子的人了。
"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我今天来得不是时候,闯散了你们的好事!我该给
你道歉!对不起呀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听见你出去关门的声音,却很久
都没听见你回来的关门声,就好奇地跟着下来看看。我不该好奇,我不该犯贱,
我关心谁我都不该关心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说到最后,许朵几乎是咬牙切齿
地说。
我知道,再说多话也是等于零了。一种不被人理解的失落平生第一次这么深
刻地在心头涌起,我喟然长叹,悄悄离开许朵的卧室门,去洗手间,机械地洗漱,
然后进我们的卧室,呆愣着坐在梳妆台前。
梳妆镜里是一张消瘦的男人的脸。自从你生病,这张脸就一直没有了笑容。
他的眉宇间的英俊之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笼罩其间的只有阴郁和愁苦。他的
眼睛灰暗缺乏灵气,像两颗黑色的劣质扣子,没有一点生命赋予的活气。这是一
张原本三十岁的脸,现在,它似乎四十有余了。这张脸除了每天都曾经清扫过胡
子,已经别无是处了!
我看着自己的可怜相,一种内心的疼痛再次涌起。我扑倒在梳妆台面上,让
眼泪尽情地流泻,我不想再忍住自己脆弱的眼泪,我也不想再忍住自己并不珍贵
的悲声,抽抽搭搭地呜咽,我只想尽情地哭出自己的无奈和无助,哭出自己的孤
单和孤独。
听见我内心孤独的呐喊了吗,晴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睡着了的,当一阵沙沙声在我耳
边响起,我立即惊醒了过来。
沙沙声是许朵的脚步声,她穿了件睡衣,正开了门进来,手里端着进食盘。
"许朵——"我惊讶地叫了一声。
许朵眼皮都没抬,将进食盘搁下,便去为你翻身。
我连忙上去帮忙,看我这一觉睡的,竟然过了头,要不是许朵过来,你就该
挨饿了。
让你进完食,许朵正收拾进食盘要出去,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许朵,原
谅姐夫,好不好?""放开手!"许朵脸若寒霜,神情木然。
"不,你原谅我我就放手!"我倔强地道。
"我叫你放手!"许朵突然吼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正在犹疑是不是要放手,却见她嘴唇一阵抖动,脸部的寒霜开
始融化似的,突然哇地一声,将头埋在我的胸口便痛哭了起来。
我莫名其妙了起来,这突然的变化倒把我弄糊涂了。
"许朵,是姐夫不检点,是姐夫对不起你和你姐姐,你别哭,是姐夫不对!
"我拍着她的后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姐夫,我不许你对不起我和姐姐哇!"许朵终于说出话来了。
"好,好,姐夫以后再也不犯傻了,不犯傻了!"我喃喃地道。
我怎么也不明白,在即将进入许朵身体的时候我都能忍住,为什么就没忍住
和皓洁的亲吻。我口里说着不再犯傻,其实心中根本就没有底,因为很多时候,
意识已经监控不了行动。
', ' ')('"姐夫,不要对不起我们姐妹,姐夫——"许朵似乎在梦呓,喃喃地说着,
双手在我身上开始游走。
我知道,她这是已经原谅我了,我心里一下子豁然了,刚才的所有的悲伤忧
愁全跑光了,我将自己的嘴主动凑到了她的唇边,以为她一定会动情地迎合上来。
可是,她却将头一扭,把嘴朝向了一边。
我讨了个没趣,本想用这种方式冰释我们的前嫌,哪知她却不领这个情。
她松了手,默默地收拾进食盘。
我静静地看她收拾,极力想从她平静的脸上看出她对我的态度。可是很失望,
她似乎又恢复了冷淡,眼皮一抬都懒得抬一下了。
她收拾好就出去了。我呆站着,听她在厨房里清洁针筒和鼻饲管,然后看她
经过客厅,回她自己的卧室。我想我一定能听到咚的一声关闭卧室门的声音,可
是,老半天我都没听见。
我不知为何,一直站在卧室里,不肯上床睡觉,我似乎在等待什么。等待什
么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静静的,屋子里没有了任何声音。我不明白自己还要等什么,最后只好放弃
了,决定上洗手间去一趟就睡觉了。
我刚出卧室门,便见许朵站在她的卧室门外,脸朝着我这边,呆呆地,一动
不动。我的心一激灵,不由得快步上去,一把将她抱住了。
我们很快就狂乱地吻在了一起,我们的手也互相抚摩着对方的身体。我已经
探到她下身的温暖湿润,一把将她抱起就朝她的卧室走去。当我把她轻轻地放在
席梦思上,撸去她的睡衣时,她却捉住了我的手!
我使劲地想挣脱,却因为她拽得太牢,挣了几次都没有挣脱。我泄气了,喃
喃地在她耳边问:"许朵,你不愿意?""不,不是!"许朵潮红着脸,迷醉地
道,"我每时每刻都想!""那为什么?"我疑惑了。
"不为什么!"许朵道,"姐夫,就这样吧,这样就行了!""不,我想—
—"我说,我已经彻底放弃了自己的道德底线。
"我不许!"许朵决然地道,"我不能脏了你!我要你清白地等姐姐醒来!
"我一听这话就又泄气了。
不知怎么的,一听到许朵提到你,我便觉得一瓢凉水兜头淋下,从头凉到了
脚。我打了一个寒噤,火热的欲望在寒意中渐渐熄灭。我颓丧地呆立着,一时不
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回去睡吧,姐夫!"许朵轻轻地道。
我垂头丧气地离开,一进我们的卧室,便一头埋进了被子里,双手狠狠地撕
扯着自己的头发,拿自己出着气。
29。第18则(1)
X月X日
昨夜没有睡好,今天起床便晚了点,起床时还感觉眼睛很不舒服。我去到客
厅时,许朵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从她端上来的滚热的饭菜里,我又感受到了难
得的温暖,心里那种家的感觉热乎了起来。可是一看到她的脸色,我又觉得好像
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她的脸罩着悲哀与忧伤,像一个幽怨的少妇,哪像大学生!。
饭吃得很沉闷,吃完后,许朵从她的卧室里拉出一个旅行箱,跟我说:"姐
夫,我走了!"我很奇怪她今天的举动,忍不住问道:"许朵,你把旅行箱带走
干啥?""我把衣服全带到学校去。"许朵淡淡地说,"姐夫,以后我不会经常
回家了,你要好好照顾姐姐;妈妈住院期间,你就多麻烦皓洁一下。只是——"
听她这样说,我有些莫名其妙,疑惑地问:"许朵,学校回家坐公车也就转三次
车,你怎么说得跟要远行似的。""姐夫,我要好好读一下书,所以以后回家的
时间就会少些了,没别的意思!"许朵说着,开了门,似乎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
这才拉着旅行箱出去。
我忙完了你身上的事,到皓洁门市去交代了几句,又赶去医院交了住院费,
这才往公司去。皓洁似乎想问我昨晚的事怎样了,但见我忙,就没再开腔了。
途中电话突然响起,接过来看时,却是虹姐的。
"弟弟,今天中午到我家来,行不行?"虹姐问。
"怎么不行?"我应道,"怎么,真的要我上门服务啊?""弟弟,你是聪
明人,上门服务一次多少钱,而你在公司做一个才多少钱?这个帐你一定会算!
"虹姐笑着教育我。
我笑道:"那是,没被剥削当然钱多!""那就这样了?"虹姐问,"我
', ' ')('在
家等你!""就这样吧,不过,你可得给我加车费!"我笑着往上加价。
"好啦,亏不了你!"虹姐嗔道,"就这样,中午见,拜拜!"揽到一个上
门生意,我心里充满了希望。想着那红灿灿的人民币,我就觉得天又开始蓝起来,
道路又开始宽敞起来了。
真是好事成双,虹姐的电话才停,我的电话就又响了。
"萧先生,生意好哇,电话这么忙!"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
"你好哇,什么事!"我很高兴,因为电话里是另一个顾客的声音。
"你说,找你能有什么事?"那女人笑道。
"好吧,我只有下午下班后才有时间哟!"我说。
"什么时间你定,我不像你那个虹姐,她怕被她老公发现,我可是没有老公
的单身女人,哈哈!"女人在电话里放肆地笑道。
我忽然心有所动,可是一时又不知道被什么触动了。晴儿,自从你生病以后,
我就常常这样,常常灵感突发,心有触动,可是正经要捕捉的时候,却又不见踪
影了。
约好了两笔上门生意,我心情愉快。等上午下班后,在公司简单吃了饭,就
打的朝虹姐家赶去。
虹姐早就在家等得不耐烦了,见了我,忙迎进卧室,拉了窗帘,闭了门户,
脱了个干干净净。
我说:"你脱光干啥?""自在啊!"虹姐道,"难道你不喜欢?""我不
喜欢!"我说,"你这样很影响我的工作!""你不喜欢我就穿起好了!"虹姐
笑道。
"委屈你一下吧。"我说,"来,我帮你穿上。""本以为你会喜欢呢,没
想到你竟然不喜欢!"虹姐嘟哝道,"你真是个怪男人!"我笑道:"我怎么会
不喜欢?不过,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图喜欢的。我要是只顾自己喜欢,那你不
就吃亏了?""我不怕吃亏!"虹姐姐笑道,"我这是请你来占我的便宜哇!"
"我的意思是,我要心不在焉的话,按摩就不到位,不到位你就白开钱了,白开
钱你说你是不是吃亏呀?"我故意和她绕着弯子,一边就替她穿好了内衣裤,顺
带就用被子的一角帮她盖上了。
我就这样和她调笑着帮她做完,让她舒服了,接受了她的吻,收了钱。面对
虹姐那诱人的胴体,尤其是她那饱满的乳房和隐没在蕾丝内裤里面若隐若现的私
处,我的意志经受着巨大的冲击,晴儿,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发疯的!
晴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面对顾客,我能轻易地控制住自己,而面对
许朵和皓洁,我却老是控制不住自己呢?这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们和我沾着
点亲?
会不会是她们暗合了我潜意识里的某种需要呢?那么我的潜意识里,需要的
是什么呢?晴儿,你在另一个空间里俯视着我的灵魂吧?你告诉我!
那天许朵说我像一个大孩子的时候,我心头曾经亮堂过,是不是我其实真的
是个没成熟的孩子,所以时时感觉肩头挑不起这样沉重的担子,需要一个人与自
己分担,而这个人就是和你一样强悍的许朵?
晴儿,你能告诉我吗?是不是这样?
我揣着还散发着虹姐体香的钞票,从她家那小洋楼出来,正怀着心事往前走,
一辆宝马却突然在我前面停了下来,嘎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我慌张地看时,发现那宝马车正从外面的公路上往虹姐院子里弯,便赶忙一
闪让开了道。
车窗里一双狐疑的眼睛盯着我:"你是谁?到我家来干什么?"我惊愕地望
着那人,心里直打鼓,这人原来是虹姐的男人啊!我哪敢说实话,也冷冷地回敬
道:"物业,怎么,不可以进来呀?"虹姐男人将"物业"两字咕哝了一阵,车
子便弯进院去了。我心怀鬼胎,出了那院,在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逃一般跑了。
30。第18则(2)
上午累了四个钟点,中午又经历一番折腾,我感觉很疲倦。晴儿,你知道吗,
工作时用意志去压抑生理的冲动,是很痛苦的事。当客人呻吟走高时,我的老二
总会猛然觉醒,蛙然而怒,等到它疲软下去,往往弄得自己疲累不堪。做男按摩
师的痛苦就痛苦在这里。所以一回到休息室,我就躺下休息了。
刚刚躺下去,余辉就敲门进来了。这家伙一进来就叽叽呱呱地道:"刚才到
哪里去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
', ' ')('老兄,中午到哪里去你也管呀?"我笑道,
心里打着小鼓,别是这家伙知道我开小灶的事了吧。
"我这是关心你呀!"余辉阴阴地笑道,"别是和顾客开房去了吧?""我
操!"我骂道,"想倒是他娘的真想!可暂时还没人包我呀!""就知道你小子
有色心没色胆,越不过那条底线!——刚才苏姐来电话说,她忘了问你电话了,
叫你打过去告诉她,她好联系你!"余辉正经起来道。
我笑道:"你家伙真会开国际玩笑,苏姐问我要电话?鬼信!"其实我怎么
能不信呀?她这是记着我的"利息"了呢,要我记住了好每周都去偿还!
"哥们,我这像和你开玩笑吗?"余辉正色道,"把号码记下,自己抽时间
打过去!""好,就信你家伙一次!"我笑着说,摸出手机,一边记号码,一边
还嘟哝道:"娘的,要是和苏姐搭上了,你说会是什么结果?""什么结果?"
余辉瞪眼道,"我他娘要杀了他!""我操,管你屁事,你杀个鸟!"我笑骂道,
心里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不住地哆嗦。
"因为我他娘也想搞定她呀!哈哈!"余辉哈哈笑着,"不过,这话我们哪
说哪丢,要是捅到苏姐耳朵里去了,我就他娘的杀了你!"我们说着笑话玩儿。
工作之余,余辉放下他那经理架子,和我笑闹,倒是别有情趣,把这厮当初借钱
不慷慨的小样儿倒忘了不少。
下午下班后,我先拨通了苏姐的电话。
苏姐在那边问:"你是小萧吧?"我非常惊讶:"你怎么知道的?""我感
觉到的!"她说,"我仿佛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你说怪不怪?""不怪!"我笑
道,"因为我这个号码是生号,而你又叫阿辉带信,要我打电话给你,这不一猜
就中了?""喂,别说得那么直好不好?给我留个温馨一点的回忆啊!我就是感
觉到的嘛!"苏姐娇嗔着说。
我吓了一跳,四处环视,见没同事注视我,这才说:"苏姐,我还有事,我
就先挂了哦!""好,你忙吧,我有事就直接呼了你哟!"苏姐在电话那边咯咯
笑道,笑声里几乎就包含着她身上那迷人的幽兰香味,令我居然不自觉地心神荡
漾了起来。
晴儿,我是不是没出息,怎么只是听了苏姐的话就骨软筋酥了呢?
我骑了车往客人家去。这次路程可就远了,我估计了一下行程,不算上堵车
的时间,至少要蹬上一个小时才能到那里,加上按摩的时间,回家的时间,至少
都要花去我三个半小时。可是,为了钱,我认了!
我花了一小时零十分钟赶到客人家,将自行车停好了,便迫不及待地去按门
铃。开门的是我的顾主,因为我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了,我们客气了一番,我洗
了手,便和她往她的卧室去。
这个顾客年轻漂亮,身材也是特别的能诱惑男人。她身上几乎到处是敏感点、
敏感带,我的手一触到她,她便开始呻吟,一路走高的呻吟很能扇情,好几次都
把我的欲望勾了起来。一勾起我的欲望,我就痛苦难当,可我还得调侃着气氛:
"老板,你再这样夸张,引起我的反应,对你来说可危险哟!"她知道我要说什
么话,便嘿嘿地笑:"你不会是想强奸我吧?来呀,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
我笑道:"我就是有色心没色胆那种人!在我手里过了多少美女呀,可是我一个
都没敢强奸!""你今天可以试试呀!""算了,我还是保持自己的职业操守吧,
免得你到消协去投诉我!""得了吧,还消协呢,你有营业执照吗?呵呵!"顾
主呵呵笑着,身子一阵狂扭,"天啊,你是什么手哇,我受不了了!"我知道她
喜欢这种痛苦似的享受,手下紧跟着她的节奏,不一会就完成了我的任务。等她
平静下来,我笑着说:"这是一双魔鬼似的手,对不对?""就是,就是,你真
的是魔鬼!"顾主说,将钱付给我后,还顺便吻了我的手一下,"真是好手哇!
"我笑了笑,转身走出她家,好手?我还要用这双好手掌握龙头,慢慢地蹬回家
去,忙完家里后,又赶去医院,去看看妈妈的病情,去替换爸爸回家休息!
今天,我显然是挣了不少钱,但更显然的是,我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
31。第18则(3)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行走在大街上。
', ' ')('此时,已经近十点钟了,城市夜生活的糜烂气息裹胁着热力扑面而来。酒巴
门前歪歪倒倒的醉酒男女,昏暗的小巷里穿红着绿的野鸡,OK厅里声嘶力竭的
干嚎,点缀着这个城市的夜晚,使匆忙行走在大街上的我有一种躁动不安的情绪。
晴儿,我真想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好好地放松一下,或者至少可以像以前那样,到
了周末,关了杂货店,选一个靠江边的小酒馆,吃一顿不用自己做、也不用自己
洗碗筷的方便餐,然后到滨江公园去,重温恋爱旧梦,躲在某个隐秘的角落,吻
个死去活来。这一切似乎都成了奢望,现在的我,不论是工作期间,还是休假期
间,都忙得稀里糊涂的,自己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工作上,因为手法技艺的出
众,很多顾客点名要我做,我的钟点每天几乎都排得满满的。下班后,有时会接
到上门服务的电话,没有上门服务的业务时,我总在家里和医院之间奔忙,我就
像一只上足发条的钟表,一刻也停不下来了。
等我回到皓洁门市时,已经十一点了。虽然事先给皓洁打过电话,说我加班,
需要晚些回家,让她记得在我回家前替我继续照看你,可我这也回得太晚了,真
怕她数落。
皓洁的门市已经关门,而且没有灯光透出来,也没有QQ聊天或者斗地主的
声音。我不知道她到底在门市里睡了还是在楼上照看你,只好把单车骑回小区去,
托付给看门大爷。开门进屋,却见客厅灯光明亮,那小丫头正在有滋有味地看电
视呢。
见了我,皓洁非常高兴:"可哥哥,你回来了哇?这么晚了,吃饭没有?"
"吃饭没有?"我心里一酸,是啊,吃饭没有?我今天好像连晚饭都还没吃!
一想到自己连晚饭都还没吃,我这心里陡升一股莫名的悲哀,眼睛几乎被突
然涌上的眼泪模糊。我摇摇头道:"皓洁,我回来了,你快去休息。我一会儿就
去医院。晚上你可千万记得警醒些!"皓洁犹疑地看着我说:"可哥哥,你还没
吃饭?加什么班啊?老板连晚饭都不让吃!我就知道你可能忙得顾不上吃饭,把
饭菜给你煲在电饭煲里呢!我去端来给你吃。""皓洁,真是麻烦你了!我不知
道该怎样来感谢你!"我接过她递上来的饭,几乎是唏嘘着说。
"可哥哥,不用这么感动吧?"皓洁也许是见我这样子有些奇怪吧,显得很
惊讶。
"我叫你给你姑父打电话你打了吗?"我问。
"打了。姑父说你去晚点没事!"皓洁说,"可哥哥,昨天,昨天——"我
知道她想说什么,只顾吃饭,不肯回答。
"可哥哥,朵姐姐她没把你怎样吧?"皓洁不死心。
"没!"我嘴里包着一口饭,故作含糊地道。
"怎么会呢?她当时明明生气了,她一定会骂死你的!她那个性,我还不知
道?""你不知道!"我不再装糊涂,"皓洁,以后不许那样了,啊!""可哥
哥,为什么呀?那是我的自由!"皓洁撅着嘴道,"我喜欢!""可是我不喜欢!
"我说,"还有你晴姐姐也不喜欢,你朵姐姐更会不喜欢的!""晴姐姐不知道,
她不会介意的,嘿嘿——"皓洁傻笑着说,突然又一本正经地,"关朵姐姐什么
事哇?""关——"我一下子语塞了。
"呵呵,是不是你们——"皓洁狡黠地将双手的大拇指在我面前对了对,呵
呵笑道。
"瞎说!"我正色道,"皓洁,这可不能瞎说哈!""可哥哥,我可没瞎说!
"皓洁嘟着嘴,"你们都睡一张床了,还说我瞎说!哼!""你听谁乱说的?真
是!这能这么说吗?"我惊得把碗都放下了。
"我听我爸说的!他那天进城本来是要来给你们当家的,没想倒给朵姐姐气
得七窍生烟,呵呵,朵姐姐还真行!"皓洁边说边笑,搞不懂爹生气了她这当女
儿的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开心。
"皓洁,我和许朵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我苍白地声明道。
"可哥哥,你不用解释,这没什么,很正常的不是?"皓洁笑笑说,"保不
定哪天睡在你床头的就是我呢,嘻嘻——"我放下了碗,不敢再和这疯丫头纠缠,
我进屋去看了看你,吻了吻你的额头,换了衣服就准备要走。
皓洁站在卧室门边,看着我做这些,感喟地道:"可哥哥,我真想我就是晴
', ' ')('姐姐!""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我说着,便往外走。
"因为我相信,她得到的是一个男人的心!而朵姐姐呢,充其量得到的是你
的人!"皓洁大声道。
"疯丫头,记得警醒些,别睡得跟死猪一样哇!我走了!"我吩咐着皓洁,
哪敢再听她胡言乱语,关了门,一溜烟跑了。
到了医院,将爸爸换下来,让他先休息。我却因没见到许朵,放心不下,尽
管已经十二点了,还是拨出了她的手机号,可是她没开机。我想,她也许是睡了,
明天再给她打吧。
陪在妈妈的病床前,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我突然感到,生命之弥足珍贵,不
仅仅在于对个人来说只有一次,还在于对亲人、对朋友也只有一次!热爱生命,
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亲人的、朋友的,乃至于一些不相干的人的,都是一件伟大
的事,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人,应该好好地活着,哪怕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晴儿,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让我身边的两个亲人快快地好起来。我
因为你们倒下而留下的心理空白,需要你们站起来为我填补。
其实,我此时还有一个莫名的担忧,害怕今天拉着旅行箱离开的许朵,会给
我本来就够多了的心理空白,再添上一大块……
32。第19则(1)
X月X日
今天我很早就回家了,到家时皓洁还在呼呼大睡。我知道晚上伺候你很辛苦,
且不去惊醒她,先去厨房弄好了早饭,这才去叫醒她。
皓洁被我叫醒后,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我催促了她好几次,她都涎着脸嘿
嘿傻笑。一直等我把饭菜给她递到床边了,她才肯披衣起来吃。
让皓洁自己吃着,我去给你进食,替你翻身,擦洗,按摩。每天都做的这道
功课,每天都能叫我心里塌实。只要手上还能感受到你的体温,鼻子里能嗅到你
带着薄荷香的甜腻气息,耳朵里能听见你平缓的心跳,我心里就比什么都快活!
我真怕有一天这种情况会突然改变,我怕我有一天触到的不是温暖而是冰冷,听
到的不是跳动而是死寂!
晴儿,你明白我这种感受吗?
也许你会说,我已经无法和你交流了,什么爱情、亲情、友情,都会随着时
间的流逝灰飞烟灭。可是,你不知道,床上躺着的你,已经成了我生命的全部,
成了我奋斗和堕落的唯一理由,成了我在这个城市艰难地生存下去的唯一支撑!
有时候,我确实会感到特别的孤独,感到特别的无助,觉得命运极不公正。但更
多的时候,我的灵魂却静静地栖息在你的身边,我用灵魂在虚空里俯视着你,让
你将我的灵魂带到你的内心深处去。我因此得以在生活的狂风巨浪即将吞噬我的
时候,让灵魂仍然有所皈依。我就像一只小船,在飓风来临时,尚有一个港湾可
以归靠。如果有一天,我的这个港湾被填平了,我不知道,我的灵魂的小船在风
浪中能支撑得了多久。
皓洁终于起床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叫我拿她吃空了的碗去放。
"可哥哥,吃完了。你做的饭菜真好吃!"皓洁笑着说,一脸满足的样子。
"我做的很好吃吗?"我故作惊讶地道,"你晴姐姐以前经常说我炒菜哪里
是炒菜,简直就是煮猪食呢!""好哇,你转着弯骂我啊!"皓洁一脸娇嗔,一
会儿又无限神往地道:"要是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饭菜,那该多好啊!""那不行!
"我笑着说,"你是别人家的人,可不能长期在我家吃饭,呵呵!""嘿嘿,等
我当了大老板时,就请你给我当厨子,那样我总该可以天天吃到你做的饭菜了吧?
"皓洁笑着道。
"请我给你当厨子?得了吧,我准得给你家里其他人揍死!就我这手艺,嘿
嘿!"我笑着,边说边收拾碗筷去洗,准备洗了就去上班了。
皓洁也知道我上班时间快到了,也不再和我罗嗦,赶紧忙她自己的去了。我
收拾完家里,就到看门大爷那儿推车子去上班。
边走我边打许朵的电话,可是,她的电话还是关机。不知道这家伙的情况,
我心里空落落的。我怀疑是她的手机又出什么毛病了,或者又是什么没充电的原
因,只好拨打她宿舍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终于有人接了。
"喂,你是哪个?"对方是个女孩,但不是许朵。
"许朵在吗?我是她哥,请你叫她接一下电话好吗?"
', ' ')('我小心地说。
"她不在!"尽管我够小心了,可是她还是很不耐烦地道。
"她去哪里了?帮我喊一下嘛,麻烦你了!"我请求道。
"你是她哥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又怎么知道?"女孩没好气地道。
"她不是在你们寝室住吗?"我惊讶地道。
"她从昨晚开始,搬出去住租房去了。"女孩说,"我要吃早饭去了,挂了!
"我正想问问清楚,那女孩说挂就挂,手机里立即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许朵租房住了?我心里突突地跳,有一种灾祸临头的感觉。
我正在上班途中,也无心细想。我想,等她开了手机,好好问问就知道了。
可是,这丫头今天又一整天没有开机!
我心里焦急,可是又没有办法。我已经分不出心去关心她,也抽不出时间去
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从上班开始,我一上午连续作了四个客人,中午
又有上门业务,等我做完业务回来,休息的时间已经少得可怜了。
我想下午下班后去学校一趟吧,苏姐却打来电话,要我去还她的"利息".我
只得去还"利息",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叫我周二去还,但我好像答应过人家随叫
随到的,也不好问为什么。
小保姆小艾把我带进了苏姐的后院。苏姐正在修剪那个牵手的丁香。我看她
剪得很仔细,尤其是剪那个高大的男人的指向远方的手臂时,认真到了极点,似
乎怕一不小心就会剪断男人指引的目光,剪断女人对未来的向往。
小艾领着我走近苏姐,对苏姐说:"苏姐,萧先生来了。"苏姐闻言立即停
下手中的活计,放下剪子,去盆里洗了手,接过小艾递上的毛巾,擦了擦,一边
就对我说:"你那天说牵手这个很好,我就想来修剪修剪,没想到,修剪花木这
么累人。""让我来吧。"我说着,便捞起袖子,跃跃欲试。
"算了吧,别用你那么灵巧的手去握那么粗笨的剪子,走,给我按按去,哎
呀,今天真是累死我了!"苏姐阻止了我。
我的兴致一下子便给打下去了。我留恋地看了看那个男的,我觉得他牵着他
心爱的人,是那么的无奈与无助,是那么的悲怆与苍凉,遥遥远指的手,几乎没
有了力量。他牵着的那个娇小的爱人,除了成了他生命中精神的寄托,现在她真
的就像丁香一样,静静地,植物一般地被他牵着,不言亦不语。
第9部分
晴儿,那分明就是我和你呀!
我几次回头去看,终于引起了苏姐的注意:"小萧,为什么特别喜欢那个造
型?"我苦笑道:"不是喜欢,是它应了我的心境!""哦,我真羡慕你!"苏
姐感叹道,"那个造型似乎已经渐渐地从我的生活中淡出去了,淡到都模糊不清
了!要不是你上次提起,我都差点忘记了。""苏姐是公务繁忙,哪里像我,成
天没有事干,心里就容易生出些伤感之类的东西来。好了,走吧,我给你松弛松
弛!"我心里似乎轻松了些。
我们进了她那宽大豪华的卧室,苏姐说:"小萧,我要你脱了衣服给我做!
"33。第19则(2)
听苏姐进屋就说这句话,我顿时就懵了,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我呆呆地站在她的卧室里,不敢往前凑,就像害怕踩响脚下的地雷,我觉得
自己误打误撞,一头闯进了雷区。这种感觉说不出是惊恐还是兴奋,总之是出奇
的刺激。上次进入这间豪华的卧室,帮她缓缓地脱去旗袍,轻撩慢解,我虽也曾
怦然心动,可是,却绝对没有这种让人心似乎被谁提着,吊在嗓子眼上的感觉!
上次我很轻松、很愉快地便替她做了按摩,让她如沐春风,可是现在,我却感觉
不到一点点轻松和愉快,有的只是莫名的紧张和激动。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一句"脱衣服"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现
在去揣摩自己当时的心理,发觉似乎自己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遇,又似乎一直在
害怕出现这种情况。到底哪一种心理最有可能?晴儿,你能不能帮我回答?
苏姐当然不知道我都是什么感受,更不可能知道我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她说
过那句话,便自顾自地脱她的衣服,边脱边对我说:"小萧,别站着哇,快些过
来呀,难道你不愿意帮我了?"我还是没有动,只拿眼睛盯着她,看她先将上衣
脱尽,又去脱下装,直脱到春光如水银般铺泻,终于让她那美丽的胴体
', ' ')('发出刺眼
的光芒,像灯光下飘动着的雪白的缎子,又像阳光中流淌着的清冽的泉水。
我的目光第一次得以这么细致地不带职业眼光地审视着她的娇好的身子,眩
晕的感觉冲击着我的神经,使我连站立都感觉困难了,我似乎清楚地感觉出自己
在摇晃,就如风雨中的一棵小树,经受不了眼前的狂乱,内心鼓胀的欲望在熊熊
燃烧,在急剧膨胀,似乎将要爆炸出巨大的能量。但有一阵我又似乎在一个真实
的梦中游荡,我仿佛看见了春天般的阳光穿过清幽的林子,透过嫩绿的树叶洒落
在林间柔软湿润的草地上,像金色的小团花,或者像九月山坡上漫生的雏菊。头
顶上,躁动在树梢上的各色鸟儿扑扇着花花绿绿的翅膀,大声地鸣叫出动听的歌
子,在情人面前展示着漂亮的身子和美妙的歌喉。有成双的蝶在鲜艳中舞动,有
成群的蜂在馥郁中缠绕,有潺潺的山泉在清泠中远去……而最美的不是花,也不
是蝶,是脱得赤条条的如花似蝶的苏姐!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怀着这样的心情去审视苏姐的身子,难道是因为那句
"脱衣服"勾起了我潜意识里的某种期待?或者是自己一直不敢正视的其实一直
隐藏在意识层面的念头?我不知道!
为什么一句这样的话,能让我的内心蠢蠢欲动?
可是,尽管这样,我站在那里,依然没有动。我明明知道苏姐是希望我替她
脱衣服的,因为前两次都是那样。两次我都清楚地感觉到,我在帮她脱去一丝一
缕时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原始欲望的迅速复苏。可是今天我却没有去帮她!我似
乎在忌惮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什么东西。
现在想来,我当时竟然被她轻轻一句话就勾起了无穷的欲望,在欲望的支使
下,还产生了奇妙的幻想,但我似乎又囿于一个诸如信念之类的抽象的东西,最
终没能迈过那道坎。
"你怎么傻站着,是不是要我帮你哇?"苏姐见我痴痴地看着她,忍不住笑
着道。
"我,我,我——"我艰难地吞咽着唾液,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此时的
我似乎已经被欲望烧晕了头,烧晕了理智,烧干了咽喉,更烧焦了胸口!
"小萧,是不是还和苏姐客气?"苏姐疑惑地问。
我和谁客气?我在梦幻中迷失着,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时该怎么办。今天
是工作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心动,我搞不懂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但我绝对不是
要和苏姐客气!我知道她需要什么,更清楚自己能给她什么!可是,我还是艰难
地说出了我自己都难解的话:"苏姐,你说过不强迫我上床的!"苏姐听了一怔,
接着扑哧笑道,"小萧,说什么呢?""你,你不是要我,我脱,脱吗?"我结
巴着道。
"是啊,我是要你脱哇!"苏姐故意地一正脸色道,"怎么啦?""那还不
是要——"我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哦,呵呵,你误会了!"苏姐妩媚的眼睛狡黠地眨巴了几下,"让你脱了
外套啊,我见你按摩挺累的,穿着外套热。你要不脱就算了。"我松了老大一口
气,原来是这样!
可是,我心里似乎并没有因此而轻松愉快,我反而明显地感受到了一种失落,
一种怅然,一种说不清楚的迷惘!
苏姐已经躺在了床上,我该走过去了。
在做正面按摩时,苏姐的眼睛一直睁大了看着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眼
睛妩媚明亮,像一泓清澈的泉水,撒落下了几瓣粉红的桃花。
"你和他真像!"苏姐深情地凝视着我,悠长地说。
"不会吧?"我笑着说,"我能有他那么帅?""不是帅不帅的事。"苏姐
轻喟道,"也许是我想他想得太多了的缘故吧。""苏姐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我由衷地道。
"你不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吗?"苏姐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说。
"我哪算得上!"我说。
晴儿,我还算得上重情重义吗?
"哪一天你的妻子醒过来了,我不知道她会怎样的幸福!"苏姐向往似的说。
"唉!"我叹了口气,"苏姐,那一天是什么时候啊?有时候我就想啊,躺
下的怎么不是我呢?让我躺着多好!许晴没出事以前,家里的一切都是她打点,
我从不管家,她甚至都说我是个大孩子。现在想想,那时的我还真就是个无忧无
', ' ')('虑的大孩子啊。可是,她这一躺下,我这个大孩子就不能不挑起全部重担了。自
己当家了,我才知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件都为难啊!现在想想,
以前她该有多辛苦啊!""那是,女人是生就的劳苦命呀!"苏姐赞同地道。
"现在我真想她重新站起来,好让我好好珍惜她!"我心里怀着愧疚地说。
"是啊,没有失去的时候,你不知道她的美好,等到你知道她的美好的时候,
她却已经失去了!"苏姐伤感地道,"樟楠在的时候,我常常和他怄气,现在想
不和他怄气了,他却不在了!""苏姐就没想过要重新找一个?"我问。
"处过几个,觉得都不中意,没有成功。这么多年了,我是该怀念的都怀念
了,该伤心的都伤心了,应该放得下樟楠的了,可是到了真要再找一个的时候,
我又犹豫了。""苏姐一定是还没有遇到像你的樟楠那样优秀的男人。不过,我
相信,你一定会遇到的!"我劝说着她,心理却觉得酸酸的。人家找对象关我什
么事呀,我酸个什么劲?可是,这种感觉是很真实的,我简直自己都想抽自己的
耳光!
"但愿吧!"苏姐笑道,"小萧,往下面一点,对,对,就是那儿,哦,真
舒服!"苏姐开始进入享受阶段,我不再说话,怕苏姐分神,分神就不能很投入
地品味按摩带来的微妙的享受。
从苏姐那里出来,苏姐叫她的司机拿车送我,我请他把我先送到公司取了单
车,然后再送到医院,准备看了妈妈后才回家。
34。第19则(3)
妈妈的病情已经相当稳定,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妈妈已经开始原谅我的过失了,她今天见我进病房门,便叫我给她掐手,说
手僵直不动以后怎么能服侍得了你。我便拉着她的手替她掐。我的手法细腻、柔
和,她的目光也就变得柔和起来。
"小萧哇,这些天,把你可累坏了哇!"她感慨地说。
"没事,妈,你安心养病,这点小累算不得什么!"我笑着说,显得很轻松。
"小萧,告诉妈,你和许朵的事,真的和她说的那样,没有的事?"妈妈紧
盯着我的眼睛问,似乎要洞穿我的灵魂。
"谁说的那样?"我茫然地道。
"许朵哇,她今天打电话,告诉我真相了!"妈妈平静地道。
"打电话?"我惊讶地道,"她不是一直没开机吗?""她不想再缠着你了!
"妈妈说,"小萧,朵儿是我的女儿,我这当妈的还能不了解她?朵儿任性,有
时喜欢胡来,这点和她姐姐一点都不像,但她是个好姑娘,你要原谅她。""妈,
我正担心着她呢,她没事吧?"我听说许朵打电话回来了,心里塌实了许多。
"她没事。我说小萧,关心你妹妹是应该的,可是,你这个当姐夫的,也不
要太关心她了,这样不好!"妈妈说,"以前是许朵的不是,过去了就过去了,
以后再不许了!""妈,你放心吧,不会再有以后了!"听说许朵没事,我心里
莫名地轻松,"妈,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什么事?"妈妈奇怪地问。
"是晴儿的事。"我说,"我在网上查到几个植物人促醒中心,了解到有很
多跟晴儿一样的人进去后醒了过来,从他们那里走回了家。我想,是不是把晴儿
也送促醒中心去。""什么,你要把晴儿送走?"妈妈惊讶地看着我,显得有些
激动,"萧可,你不会是嫌弃她了吧?""妈,你想哪里去了!"我苦笑着说,
"从医院里出来,是因为我们没有钱,不得不出来。现在要再次进去,是因为我
现在一年能挣回晴儿住院的钱了。我有条件能够送她去医治,我能放弃治疗吗,
妈?""萧可,你是不是真这样想?"妈妈疑惑地望着我,一脸的不安。
"妈,你放心。"我耐心地道,"我查了,我们市就有一个促醒中心,也曾
促醒好几个病人,他们有专业的护理人员,有促醒治疗专家,还有针灸、药物、
治疗仪等治疗手段,这对晴儿的苏醒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们怎么能不去试试呢?
""可是,这样长期住下去,那得多少钱呀?你付得起吗?"妈妈似乎并不放心
我,始终疑惑着。
"这个你老放心!妈,就算我变牛变马,肩挑背磨,甚至出卖身体,我也要
挣回给晴儿看病的钱!"我充满
', ' ')('信心地说,"我已经联系过促醒中心了,他们的
费用,我还能承受。只要你和爸爸同意,等你出院后,我们就可以送晴儿过去了。
""对晴儿好的事我和你爸爸当然同意,那边是不是还要我们家属过去陪护呢?
"妈妈终于松了口气。
"要。"我说,"没有亲人在晴儿身边,我也不放心啊!""你的意思是,
我和你爸爸过去陪着?"妈妈小心地问。
"是啊!这是当然,我没有时间去照顾啊,好在不是很远,我休假的时候不
加班就可以过去看看的,甚至下班后都可以过去。""我怎么感觉是你要撵我们
母女走哇?"妈妈态度变得冷冷的了。
"妈——"我惊愕地道,"我可是只想到怎样治好晴儿的病啊,我没想其他
的!""唉!"沉默了一会儿,妈妈伤心地叹道,"其实你要想其他的也是你的
权利,能给晴儿治病已经算很有良心的了,我还求你什么呢?要怪,只能怪晴儿
命不好!"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知道,出了许朵的事以后,妈妈对我表
面像是原谅了,那是因为和我睡在一起的是她的二女儿,你的妹妹,我的小姨子,
她这个当娘的实在不好过于深究,可是骨子里却已经认定了我是耐不住寂寞的。
现在又见我支使开你们三人,怎么不会想到其他事情上去呢?
我不想解释,这种事,越解释越说不清。我只能寄希望于有一天你真的醒过
来,那样,我做好做歹都无所谓了。现在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忍受的?你说,还有
什么是我不能忍受的!
"妈,你们同意了,我明天就去那个促醒中心去看看,你说好不好?"我问。
"好吧,要是医院不好,我们还选别的吧。"妈妈说,"小萧,我有点累了,
你也回去吧,我不放心那疯丫头!""好,妈,你安心养病,我这就走了。"我
从医院出来,见天色还早,便又顺道去了吉祥巷,挑好玩的买了几样,这才回家
来。
皓洁还在她的门市,我停了车,叫她别上来了,然后就自己上楼来了。等我
忙完,又见华灯初上,苍茫的夜色渐渐合拢过来,像一个巨大的幕罩,就算闪电
的长剑,似乎也划不破这一天忧郁愁苦的阴霾。
我习惯地坐在你的身边,侧身靠着你的床沿,一手握着你的手,一手在日记
本上记着事情,梳理着自己的思绪。
知道许朵没事,我心里很是高兴。我发现我对她竟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关心,
但一时还难以明白这种关心是什么性质。
晴儿,我这是因为喜欢才关心,还是因为我是这个家的脊梁应该关心?如果
是因为喜欢,那是什么层次的喜欢?
应该说,爱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我不可能爱上她的!我的爱从给你那一
天起,就没打算再给别人。那么只是一般的关心?可是我的很多举动又明明就是
情人般的举动啊,这又怎么解释?
晴儿,难道真要用我"是个大孩子"来解释?难道真是我没有承受这么大的
打击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有挑起这么沉重的家庭重担的肩负能力,于是想找一个
强有力的肩膀依靠一下,而许朵刚好属于那种强女人?
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具备了承受一切、肩负一切的能力呢?我似乎已经
能感觉到自己逐渐坚强起来的意志,也能感觉到自己作为一家的脊梁的责任意识
在膨胀。是啊,我应该成长起来了!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里没刚才那种压抑了,把妈妈对我的怀疑且搁置到一边,
我又想到了皓洁,自己又怎么来解释和皓洁的关系呢?
就在我正想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我怀疑是皓洁上来了。到门前看时,果
然就是那个丫头。
"皓洁,好像很晚了呀!"我笑着对她说。
"是很晚了,不欢迎啊?"皓洁狡黠地看着我。
"怎么能不欢迎?"我尴尬地笑道。
皓洁踱着方步,慢悠悠地走近我说:"我上来看看晴姐姐。我刚才忙,忘了
告诉你,今天我似乎掐到了你所说的什么敏感点。""你说什么?敏感点?"我
一把抓住她的双臂,使劲地摇晃,"告诉我,你没有撒谎!""哎哟!"皓洁一
声尖叫,"可哥哥,捏痛我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道歉,"好妹妹,
你说,是真的吗?""是真的啊!我骗你是小狗!"皓洁一本正经地道,"这样
', ' ')('的事,我能和你开玩笑吗?""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我迫不及待地问。
"今天我在给晴姐姐擦洗的时候,手伸进了,伸进了,——哎呀,羞死人了!
不说了!"皓洁似乎很为难,怕说出那个地方。
我急火火地:"哪里呀?快说呀,别让我干着急呀!""你自己想嘛!"皓
洁一摆手,干脆不说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