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慧仪见她母亲如此畏畏缩缩,心头好不气恼,亦抱怨她不会帮她说话。
中午时,白玉叫人将梅英请了过来,梅英给程慧仪检查伤势后,说是再养十天半个月即可痊愈,白玉又请梅英多配一些去疤生肌的药,梅英应下了,白玉即命人送她回去。
梅英前脚刚走,桑落后脚即不请自来,白玉瞥了眼斜倚在门上,笑意盈盈的人,不禁撇了撇红唇,收回视线,继续学做针指。
这人总是神出鬼没的,白玉早已经习惯了。
桑落在屋中四处打量了眼,才悠悠然走进去,只是眼睛依旧左顾右看,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模样。
“你找什么?”白玉不禁抬眸问道。
桑落这才看向她,扬眉笑道:“那丫头走了?”
白玉不知他说的是谁,“什么丫头?”
桑落解释道:“梅大夫。”
“哦……”白玉微拖出了音,看向他,美眸微眯,道,“她已经走了。”
桑落闻言松了口气,也不等白玉请他坐,直接拉来一张椅子放在白玉身旁,懒洋洋地往上面一坐,便跟没骨头似的,开口即向她抱怨道:“我最近可被那丫头折腾死了,一天到晚都不让人歇着。”
白玉闻言手上的针险些没刺进肉里,两人这是住一起了?白玉不禁吃惊道:“你把人家小姑娘给睡了?”
桑落一怔,随即美丽的面庞瞬间浮起一抹红晕,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她□□裸的话语给弄害羞了,桑落虽然平日里轻浮不正经,调戏起人来像是阅女无数的花花公子,然真正的他,别说和女人睡了,连亲吻都没有过。
他皱眉不悦道:“你把我看做什么人了,我说了要追求你,怎么可能又去招惹别的女人?”更何况那丫头片子长得不怎地,脾气差,还是个瞎的,他眼光高,才看不上。
白玉没理会他的话,也不打算将他的话当真,白玉垂眸,不知想到了什么,黛眉忽然皱了下,压下心头的躁动,她淡淡道:“你来做什么?我这几日腿受伤,练不了武。”
“当然是来追你的。”桑落说着表白的话,脸上却是一副头疼烦恼之色,他没追过女人,也不知道要如何追求女人,以前都是她主动追着他,跟在他后面嚷着要嫁给他,如今多年未见,她性情大变,像换了个人,也不主动了,桑落却不知该如何追她。
白玉终于没办法再忽视他这句话,她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目光直视向他,这男人生得唇红齿白,长眉高鼻,是真的可以用美丽来形容,一双桃花眼细长勾人,越看越像……白玉美眸浮起一抹复杂之色。
“你盯着我做什么?”桑落伸手摸了摸鼻梁,被她看得莫名有些心虚,这可不是爱慕的眼神,倒是一副要将他剥皮探究一般。
白玉想到这段时间与他的相处,总觉得他的一些行为似乎带着些许刻意性,只是她先前没怎么在意,如今越想越觉得可疑,还有他看她的眼神时,有时候总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白玉盯着他的面容,美眸一凝,突然开口说道:“你是大柱!”
桑落没想到“大柱”两字会猛地从她嘴里蹦出来,吓得险些没从椅子上滑倒,他连忙扶住椅背,一改懒散之姿,正襟危坐起来。
白玉语气虽是肯定,但不过是试探,没找到试探竟真试探出来了,桑落的反应让白玉肯定,他就是她的那位小竹马,心里中顿时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忧。
桑落已经很久没听到“大柱”这个名字了,自从他开始混江湖中,就不再用这个名字了,这个名字简直就是他生命中的唯一败笔。
至于桑落这名字,是源自于他认识的老者,那夜两人于舟上饮酒买醉,老者吟了句‘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他觉得‘桑落’这两字好听,便拿来用了。
如今从白玉嘴里听到‘大柱’两字,心头不禁浮起些许怀念的感觉,时光仿佛倒回年少之时,他望向她的目光不禁变得柔和,不禁低声唤了句:“卿卿……”
没想到她还是认出他来了,桑落心头有些欣喜,却又有些紧张,甚至开始感到手足无措起来。
白玉听到“卿卿”两字,猛地反应过来,沈墨昨夜在她耳畔说的是‘卿卿’,而不是‘亲亲’。
不到一日,竟有两个男人同时叫了她的真正名字,一个是她现在想嫁的人,一股却是她儿时喊着要嫁的人,白玉心头顿时多了份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