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瓶摇摇头,无奈地说道:“这不怪你,都怪我庵门不幸,招了一伙不安分的冤孽进来。”
白玉不想再提起沈墨等人的事,便携起她的手,说道:“走吧。”
净瓶道:“好。”
白玉回眸看了那屋子,里面人影交叠晃荡,狂狼的声音不绝于耳。
也不知道沈墨是不是故意把她赶走,好方便与那净玉颠鸾倒凤,念及此,心口像被人剜了一大洞,凉飕飕的。
白玉收回视线,冷着脸与净瓶一同离去。
两人回到净瓶的东院,两人又互相安慰了一番,才告别回了各自的屋子。
刚到屋门口,清音和烟儿便着急地迎了上来,白玉只字不提在那里面发生的事,只安慰她们没什么事,随即让她们打水给她梳洗。
见白玉神色平静自若,清音和烟儿见状才放了心。
洗漱完,白玉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却半点睡意也没有,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花园屋子里的事,心里不禁一阵难堪,一阵羞愤。
一口气险些上不来,白玉猛地从床上坐起,披衣悄然出了屋门。
夜幕沉沉秋风瑟瑟,有些凉人。
白玉激动怨愤的情绪,被这冷风猛地一吹,渐渐散去,她绷紧的面容和缓下来,再不起波澜。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夜的寂静。
白玉踩着月色,在院中漫无目的地闲逛。
院中也种了几棵桂树,白玉停了脚步,静立在树荫下,深吸口气,将金桂的甜香吸入肺腑,精神一震,内心少了些许浮躁。
白玉刚要回屋,手腕蓦然被人握住。
白玉还没来得做出反应,人就被沈墨拽过去抵在树下。
“这么晚不睡觉,跑出来作甚?”
沈墨声音有些沙哑,一手臂曲起靠着树身,身子倾向她。
他一靠近,便有股热气袭来,与平日那温润的气息不大一样,冲得白玉头脑晕眩。
白玉借着月色看他,他双眸迷离,面色潮红,衣衫不整,倒像是荒唐过后的模样一般。
他一定是和净玉做了那事。
白玉又想到他刚刚叫自己“滚”,还有他和净玉的亲密,心口发酸发疼,不禁来了气,冷笑一声,道:“你管我作甚?”
白玉想推他,推不开,见他贴近自己,腰身一扭,想要侧对他,胯部却不知蹭到了哪里,惹得他身子微僵了下。
白玉感觉他呼吸变了,变得有些不稳,眼眸一抬,只见他双眼迷离,眼尾泛红,五官藏在暗影下,少了温柔,多了深邃,如同蛰伏于黑暗中紧攫猎物的凶兽。
白玉娇躯猛地瑟缩一下,“你……”
“你”字刚脱口而出,沈墨蓦然抱住她,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来得突兀,又横冲直撞,霸道无礼,完全不像他平常温雅做派,让白玉措手不及,竟忘了推开他。
直到他的唇辗转到她的耳垂,轻咬了下,迷乱地低喃道,“白玉,你抹了香露么?怎如此香……”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白玉的耳中,白玉颤了下,——呀忍不住低叫了一声,听到自己那娇软的声音,白玉顿时清醒过来,趁他失神之际,狠狠推开了他。
“找净玉去。”白玉羞得无地自容,美眸又闪过一丝怨恨,她银牙紧咬,“沈墨,你当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白玉激动的反抗令沈墨找回一丝理智。
他究竟在做什么?
他不禁抚额,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懊悔之色,“白玉,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那两个字说不出口,那股冲动躁动始终无法平息,而萦绕在鼻尖的暖香又磨人得很。
“我没碰净玉。”他的声音暗哑难耐,目光所及,是她洁白优美的粉颈,喉咙微动,不由屏住了呼吸,手微微握紧,努力抑制着某种冲动。
她和他现在根本无任何关系。
白玉知道自己不该询问他和净玉的事,然一想到他今日在屋子里那股风流浪荡劲儿,想到他和净玉或许已经做过那种事,她胸腔仿佛要炸裂开,难受,极其的不舒服,还伴随着一阵反胃。
“你说没碰就没碰?你这人最会骗人,也不知道玩过多少女人,装什么正经人。”她情绪激动地说道,连她都没察觉到此刻自己的脸上有多么委屈,多么怨恨。
“你在吃醋?”沈墨垂眸凝望着她的脸,眸中沉暗下来。
白玉怔住,像是被人道出了心里的秘密,她顿时恼羞成怒,恨恨道:“谁吃你的醋,少自作多情!”
沈墨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往下,轻轻按在某处位置,墨眸微眯,唇贴在她的耳畔低语,“感受到了么?如果碰了她,我不可能这样。”
“你……”白玉哑口无言,慌乱地抽回了手,娇脸臊得又红又热,眼前这男人还是那个斯文有礼的沈墨?
他竟然用如此严肃正经,甚至带着一丝指责的语气做着如此放浪下流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