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神色不似以往柔和,有些僵硬,冷声道:“去叫马车,回府。”
沈墨刚从林立那得知,秦氏又邀请了白玉到府中,且沈霖亦回了府,自上次秦氏瞒着他邀请白玉至府,他便猜测秦氏并无好心,秦氏那人表面端庄娴静,实则阴险毒辣,嫉妒心极其严重,只要她不喜欢那人,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除去她。
沈墨知晓秦氏断然不是真正喜欢白玉,却又找不到理由让白玉莫要再接受秦氏的邀约,只能在秦氏身边安插眼线,留意秦氏一举一动,只要秦氏有异常之举,便命眼线即刻禀报他。
沈府。
秦氏归来入座,白玉便将方才有男子偷看之事告诉了秦氏。
秦氏脸上浮起一淡淡微笑,有些不相信道:“白玉,你一定看错了,我这院子若非许可,男子是不得入内的。”
白玉不觉蹙了下黛眉,她确认自己没有看走眼,回忆起方才那男人的眼神,白玉心中仍不禁有些犯怵,便开口提醒道:“太夫人,你看,那窗上有个窟窿眼。”
秦氏循着她的指示,看了一眼那窗户,满不在意地笑道:“这大概是哪个顽皮的小丫头不小心戳破的吧,待我今晚问出是谁来,好好训斥她们一番。”
白玉见秦氏一脸漠然,不禁凝着黛眉,心头有些不大高兴。
秦氏见她沉默不语,又主动说道:“白玉,你可是喝醉了?所以才看走眼了。”
她这么一说,白玉怔了下,细细一想,忽然也有些不大确定起来,她的确有些醉意,不由伸出柔荑抚了下额角,微微一笑道:“或许真是奴家看错了吧。”
秦氏笑了下,一脸笃定道:“定是你看错了。来,白玉,你尝尝这一道菜。”秦氏一双丹凤眼暗藏一丝精光,缓缓拿起筷箸要给白玉夹菜,却突地“哎呀”一声,筷箸不小心掉到了白玉旁边的地上。
秦氏作势要弯下腰去捡,此般状况,白玉自是要拦着她的,白玉手轻摁着她的手臂,浅笑道:“奴家来吧。”说着就弯下腰去捡。
白玉将筷箸捡起,直起了腰肢,将筷箸递换给秦氏。
秦氏袖子掠动了下,才接过筷箸,道了谢,又拿起酒壶,往她酒杯里加满酒,然后殷勤劝饮。
盛情难却,白玉只好端起酒杯,与秦氏碰了碰被,随即掩袖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杯酒入腹,白玉头又重了些许,便放下酒杯不肯再饮了。
秦氏亦不再劝她。
白玉这时又感觉到有人背后偷窥她,不觉往回眸一看,那窗窟窿却空空的,不见有人,白玉好不烦恼,只觉自己大概是疑神疑鬼了。
不片刻,白玉纤手不由清抚了抚胸口,觉得那里跳得厉害,体内还隐隐有股燥热:“太夫人,你可觉得有些热?”
秦氏见她双颊酡红,秋波荡漾,语气不禁透着关切道:“白玉,你一定是醉了,不如我扶你去我卧房躺一下吧。”
白玉一时之间只觉得头晕乎乎的,神智开始有些不清,也不疑秦氏的话,只觉得睡在她的床不大合适,便推拒道:“这怎好?”
秦氏亲切地握着她的手,和颜悦色道:“你我同为女子,有什么不好?”
说着起身,扶着白玉走去房间。
白玉此刻只觉双腿发软,腰间无力,心口热烘烘的,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任由着秦氏扶着去卧室。
进了内室,秦氏扶着白玉躺到床上。
秦氏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白玉的肩膀,轻声道:“白玉,我出去给你倒杯茶水吧。”
言罢,也不等白玉回答,转身悠悠离去。
白玉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不见秦氏回来。
好像越来越热了,心跳也愈发的剧烈,好似要跳出体内。
白玉抚了抚胸口,又情不自禁地扯了扯衣领,想要纾解些许燥热,然毫无用处。
还是越来越热。
体内渐渐地有股难耐的焦渴。
她忽然从床上坐起,手有些无措地揉搓着粉颈,觉得肌肤甚是滚烫。
若她现在照镜子,定会发现自己香腮绯红,连耳根脖颈也染了一层胭脂色。
连那双水眸也不自觉流露出妩媚风情。
为什么会这样?随着心头疑惑的产生,
白玉脑子里蓦然升起一个念头。
有人在她酒里下了药!
这令她感到十分震惊,也让她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这事乃秦氏所为。
白玉再次震惊且错愕,秦氏为何要在她酒里下药?她明明与她无冤无仇。
白玉急切地想离去,然刚下床,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膝盖磕在地上,白玉疼得不禁呻-吟一声,双手攀着床沿,正欲爬起,胸部与床沿摩擦了下,竟引发体内一股莫大的刺激,她身子猛地一颤,呼吸渐渐急促。
白玉羞愤欲死,不禁紧绷着身躯,缓缓地站起身。
这时,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白玉错愕回眸,呼吸一滞。
竟是白日撞见的那男人!